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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意動 文 / 解語

    思慮半晌,最後還是弘晝厚顏去見了鍾粹宮的管事姑姑,讓她將明玉與瑕月二人喚出來。

    她二人被喚出來時,並不知道有何事,直至見了弘歷二人方才明白過來。

    弘歷走到明玉面前,溫言道:「許久未見你了,能否陪我走一會兒?」

    明玉沒有說什麼,只是頷首答應,在走遠一些後,弘歷忽地問,「你可願嫁我為嫡妻?」

    這樣直接到近乎膽大的話令明玉愕然不已,下一刻搖頭道:「四阿哥該記得我的身份,我是秀女,嫁予何人並不我所能決定的,至少現在不能。」

    「我知道,但額娘已經應允會去向皇阿瑪請旨,將你賜予我為嫡福晉,我現在只是想知道,你是否願意心甘情願嫁予我。」

    明玉看著他,不答反問,「若我不願意,你是否會求貴妃娘娘取消這門親事?」

    弘歷神色一黯,道:「我會盡量說服你,但你若抵死不願,我也不會勉強你。」

    聽著他的話,明玉突然笑了起來,她的容色雖不及瑕月那麼嬌媚,卻更加耐看,在不知不覺中吸引著他人的目光。

    「如何,你可願意?」弘歷再一次問道,聲音中透著一絲難掩的緊張。

    明玉止了笑,眸光溫和地道:「或者從你劫我馬車,逼我帶你入京的那一刻起,我與你就已經注定這一輩子都要牽扯在一起。」

    這一次輪到弘歷笑了,因為他明白,明玉已經給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願意嫁予自己為妻,而且是心甘情願!

    而另一邊,頭一回看到弘歷的瑕月,在他們走後,小聲地問道:「五阿哥,那個人是誰啊,為何會與你一起過來?」

    弘晝笑一笑道:「那我四哥,寶親王。」

    瑕月神色一震,旋即輕笑道:「原來他就是四阿哥啊,我還是第一次瞧見呢,怎麼四阿哥臉上有那麼長的一道疤?」

    「以前四哥在福州時曾出了些事,所以留下這麼一道疤。」弘晝話音剛落,瑕月便接上來道:「這個我也聽說過,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四阿哥不在人世了,皇上還追封為太子,誰都想不到竟然還在人世,並且安然回京。」

    「四哥是身具厚福之人,怎會如此短命。」聽著他的話,瑕月又好奇地道:「四阿哥與明玉姐姐認識嗎?」。

    「你的問題可真多。」話雖如此,但弘晝還是將弘歷與明玉相識的過程說了一遍,道:「看四哥的意思,應該想納富察秀女為嫡福晉。」

    「若真是這樣就好了!」這般說著,瑕月臉上透出一絲羨慕之色,「我不知道自己會怎樣,是留牌子還是發還本家。」

    弘晝心中一顫,卻是沒有多說什麼,只道:「等殿選之後就知道了,現在想這些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瑕月點點頭,忽地道:「五阿哥,那你呢?」

    弘晝被她這沒頭沒尾的話問得一愣,道:「我?我怎麼了?」

    瑕月咬了咬唇,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地道:「你與四阿哥年紀相差彷彿,他會納明玉姐姐為嫡福晉,那你呢,你會納誰為嫡福晉?」

    這句話說得弘晝心中一痛,別過臉悶聲道:「我不知道,或許會納其中一個秀女,又或者會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瑕月沒有再說什麼,但神色明顯有些悶悶不樂,也不再像剛才那麼愛說話,只有弘晝問她時才會答上幾個字,兩人繞了一圈回到鍾粹宮,眼見分別在即,弘晝忍不住道:「怎麼了,為何從剛才開始變一直不高興?」

    瑕月眼圈一紅,低聲道:「沒什麼,就算真有什麼事,也與五阿哥你無關。」

    見她要進去,弘晝連忙拉住她道:「到底怎麼了?」

    瑕月用力咬著下唇,直至映出一個清晰的牙印方才鬆開道:「若我說了,五阿哥你就會納我為嫡福晉嗎?」。

    弘晝萬萬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令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許久方才低聲道:「好端端的為何說這個,你是秀女,你不該……」

    瑕月盯著他有些逃避的眼眸,道:「我不該說這些是嗎?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你告訴我,你會嗎?」。

    面對她隱含淚光的雙眸,弘晝別過頭涼聲道:「這不是你該問的。」

    「是,我不該問,就像我不該對你這個才見過兩面的阿哥念念不忘一樣!」瑕月似乎是生氣了,一口氣說出這句話,根本沒想過這話該不該說。

    直至話出了口,她才反應過來,臉頰「噌」的一下子紅了起來,低頭急急跑回了鍾粹宮,留下一臉呆怔的弘晝。

    她說什麼,對自己念念不忘?也就是說,她喜歡自己?對自己有情?可能嗎,就像她剛才說的,只是見過兩面而已?

    但毫無疑問,瑕月這句話,在他心中激起一陣軒然大波,也令他開始懷疑凌若的話,瑕月呈現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面具嗎?若是的話,未免也太真實了一些,讓人一點破綻都看不出。

    再說,她不過才十四歲,怎會有這樣多的心思?

    或許是因為貴妃娘娘與皇額娘不合,所以對任何與皇額娘有關的人,均心存異見,再好的人在她眼中,都是惡人一個。

    這個念頭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弘晝腦海中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還有瑕月的音容笑貌,皆令他忍不住為之思念。

    這樣的思念到後面逐漸變成了煎熬,每一時每一刻都是無與倫比的煎熬,但他始終沒有再去找瑕月,因為他不知道找了之後該說什麼。

    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就是沒辦法將這個身影從心底深處剔除,反而越來越清晰,清晰到令他坐臥不寧。

    掙扎許久後,他終還是決定去與裕嬪說這件事,或許額娘會同意他納瑕月為嫡福晉也說不定。

    待到了永和宮後,裕嬪看到他過來很是高興,道:「這幾天怎麼了,日日都來看額娘,往常可不見你那麼勤快,說吧,可是有事要與額娘說。」

    弘晝訕訕一笑道:「兒臣就是想見額娘了,哪裡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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