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話,剛剛站起來的弘時再次跪了下去,惶恐地道:「兒臣之前荒唐無稽,有負皇阿瑪所望,如今兒臣已經知錯了,特來向皇阿瑪請罪。特麼對於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不必了,朕擔不起。」胤禛毫不留情的話令弘時心中一顫,哽咽道:「皇阿瑪,兒臣知道千錯萬錯均是兒臣的錯,兒臣不該沉迷女色,留連煙花之地,之後還險些惹禍上身,您惱恨兒臣不爭是應該的,但兒臣這一次是真的知錯了。這幾日兒臣被囚禁在順天府大牢中,一直在反思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越思越覺得兒臣錯的有多離譜多過份。其實皇阿瑪一直在給兒臣機會,但兒臣被鬼迷了心竅,辯不出好壞,分不清是非,不知皇阿瑪的苦心,令皇阿瑪為兒臣憂心難過,兒臣回想起來,實在是罪該萬死!」說到後面,他愴然落淚,一副不勝傷心難過之色。
見他說得情真意切,胤禛多少也有一絲動容,然心中仍是有氣,喝道:「你是皇子,代表著大清的顏面,可是你看看都幹了一些什麼荒唐事,居然夜夜留連妓院,最後還惹上殺人的麻煩。」
「兒臣知道,這些天兒臣日日在後悔中度過,同時兒臣也慶幸沒有一直錯下去。」弘時強忍著哽咽之意,道:「兒臣不敢奢求皇阿瑪原諒,只求皇阿瑪莫要再為兒臣生氣,否則兒臣就算死上百次千次也難贖其罪了。」
弘時這番話令底下的文武百官驚訝不已,尤其是允祥等人,皆滿臉奇怪的盯著跪在殿中央的弘時,暗道他這是轉了性子不成,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一點都不像以前的性子。
相較於弘晝他們只是單純的奇怪,弘歷的臉色要更加難看一些,以他對弘時的瞭解,絕對不會這樣示弱,哪怕真覺得自己錯了,也不會當眾承認,究竟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讓弘時有這麼大的轉變。
見胤禛不說話,弘時再次道:「皇阿瑪,請您相信兒臣,兒臣是真的知道錯了,請您治罪,更請您讓兒臣將功贖罪。」
聽得弘時這番話,胤禛氣息微順,道:「看來關了這麼幾天,還是有些用處的,將功贖罪,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將功贖罪?」
弘時深深地低著頭道:「兒臣知道皇阿瑪要在浙江與河南推行新政,兒臣願意去河南,助田文鏡大人推行新政,以贖兒臣之前的罪過。」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齊齊吃了一驚,連胤禛也不例外,意外地打量著弘時,如今河南與浙江二地,幾乎可說與虎狼之窩一般,沒人願意去那裡,原先的河南巡撫一聽說要推行新政,立刻上奏借口年事已高,要求致仕還鄉,新的巡撫人選至今未定,倒不是朝中無人,而是所有人一聽說要去河南都尋著各色各樣的借口推辭,不願去攪那趟渾水。因為這一去,鬧個灰頭土臉是不用說了,很只要能連命都沒了,誰知道那些鄉紳富戶發起瘋來會做什麼。可現在弘時居然主動說要去河南,怎能讓人不驚。
「弘時,你清楚你說出來的話嗎,當真想去河南?」再開口時,胤禛的神色已經變得極為凝重。
弘時毫不猶豫地道:「是,兒臣為皇阿瑪添了那麼多麻煩,兒臣真的很想將功贖罪,請皇阿瑪應允。」
胤禛正自猶豫之時,戶部尚書已是道:「皇上,二阿哥乃是千金之軀,此去河南太過危險,所以臣以為並不妥當。」他雖與英格是,但這次英格與弘時定下的計謀卻是絲毫不知,所以才會出言出反。
下一個站出來的人,是跪在地上的弘時萬萬沒想到的,只見弘歷拱一拱手道:「皇阿瑪,二哥並不熟悉新政的事,冒然前去實在不太妥當,而且就像尚書大人說的,河南那邊隨時會有危險,應派經驗豐富的官員前去才是。」
雖然他不知道弘時打的是什麼主意,但直覺告訴他不會是什麼好事,所以出言反對。
弘時抬頭瞥了站在旁邊的弘歷一眼道:「四弟這話錯了,若是因為知道前面的路有危險,所以不走下去,那豈非一直在原地打轉?還有,河南那邊可能會有危險,但田文鏡大人還有諸諸多多的地方官員不是依然守在那裡嗎?他們都不怕,我為什麼要怕?」不等弘歷說話,他又道:「不錯,有些事注定會有危險,但若一個個都不去做,那新政要怎麼辦,就不推行了嗎?」
弘時言辭之犀利,竟然讓人接不上話來,好一會兒弘歷方低頭看著他道:「我只是不願看到二哥有危險。」
聽著他「關心」的話語,弘時微微一笑道:「當初你在福州都撐過來了,我又怎會撐不過來,怎麼說我也是你二哥。」說罷,他再次朝胤禛磕頭,切聲道:「皇阿瑪,求您給兒臣這個機會,讓兒臣將功贖罪!」
胤禛默然看著弘時,複雜的眸光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許久,他道:「弘時,你真的想清楚要去河南嗎?」
「是,兒臣想得很清楚。」抬頭,再次說出令眾人震驚的話來,「若不能推行新政,兒臣甘願長留河南不回京!」
弘時這一次端是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因為這是他唯一一次可與弘歷相爭的機會了,若再失去,這輩子都不可能與弘歷站在並排的位置,更不要枉想超過他了。
弘歷回過神來後,拱手道:「皇阿瑪,二哥能有此心,實在難得,與之相比,兒臣實在深感不如,所以兒臣請求讓兒臣也隨二哥一起去河南,共同推行新政。」既然猜不透弘時的算盤,就乾脆與他一道去河南,他倒要看看,弘時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弘時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來,怔忡好一會兒方略有些急切地道:「皇阿瑪,這萬萬不可,四弟在吏部還有差事,如何可以突然去河南,而且……」他一臉內疚地道:「之前在福州時,兒臣沒能保護好四弟,讓他平白受了許多苦,每每想起此事,兒臣就內疚萬分,實不願再看到四弟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