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爾佳氏笑著搖頭道:「你啊,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你可知皇后等待的時機是什麼?」
凌若沉默了片刻,道:「姐姐可知京中哪家姑娘待字閨中,而品德才貌又上佳的?」
這話可是將瓜爾佳氏問得一愣,道:「怎麼了,你要為弘歷選嫡福晉嗎?」
「是要選一位嫡福晉,卻不是弘歷,而是果郡王。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在瓜爾佳氏不解的目光中,她平靜地道:「姐姐剛才不是問我,皇后等待的時機是什麼嗎?若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我與果郡王相處的這幾個月。」
瓜爾佳氏剛才還輕鬆自若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然卻是搖頭道:「皇上不是馬佳氏那個沒頭腦的,應該知道嘉柔的出身不可能有任何問題。」
「嘉柔沒問題,並不代表我就沒問題,我畢竟與果郡王單獨相處了幾個月,憑著這一點,皇后可以大做文章,哪怕皇上不信,也足夠令我處於不利之地了,想要讓她的算盤落空,就一定要先發制人。而替果郡王挑一個好親事,然後再由我親自開口請皇上下旨賜婚,無疑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瓜爾佳氏細細梳理了一遍她的話後道:「我明白了,若有私情的話,是斷然不會主動請皇上賜婚的,只是我聽聞果郡王並無意娶妻,之前皇上也曾提過,被果郡王婉拒了,這一次他會肯嗎?」
凌若低頭撥了一口米飯在嘴裡,嚼爛嚥下後吐出幾個字來,「應該會。」
瓜爾佳氏雖覺得凌若態度有些奇怪,但也不曾多問,陪著她一道用過晚膳,然後又說了一陣子話方才離開。
翌日,胤禛亦知道了那拉氏請太醫的事,待得從小五口中得知那拉氏吐血的事時,停下手中的硃筆抬頭道:「無端端的為什麼會吐血?」
小五趕緊回道:「奴才也是道聽途說,不知是真是假。」
雖然胤禛對那拉氏並非太過在意,但畢竟夫妻多年,且之前又曾想過廢那拉氏的後位,心中更是有所虧欠,所以在猶豫了一會兒後道:「擺駕坤寧宮。」
不等小五答應,四喜在一旁道:「皇上,如今正是一日當中最熱的時候,要不等晚些再去,想來有太醫診治,皇后娘娘不會有大礙。」
胤禛搖頭道:「不親自去看看,總是有些不放心,沒事,待會兒走陰涼一些的地方就是了。」
見胤禛心意已定,四喜不敢多勸,與小五一道陪著他前往坤寧宮,雖說已是儘是往陰涼的地方走了,但這一路走來,還是滿頭大汗,小五感覺臉都要燒起來了。
看到胤禛進來,杜鵑連忙屈膝行禮,胤禛擺一擺手道:「皇后人呢?」
杜鵑低頭答道:「回皇上的話,主子身子不好,在內殿歇著,謙嬪娘娘也在裡頭呢。」
胤禛點點頭,舉步走了進去,謙嬪正陪著那拉氏說話解悶,看到胤禛進來,忙不迭地起身,就連那拉氏也從床上撐著要起來,胤禛上前一步,按住她道:「你身子不好,躺著就是了,朕知道你病了,所以過來看看你,如何,可好些了?」
那拉氏一臉感激地道:「臣妾無事,只是些許小毛病罷了,倒是勞皇上特意過來,臣妾真是過意不去。」
望著那拉氏憔悴蒼白的臉頰,胤禛心底升起些微的憐惜,「你我乃是夫妻,何需說這樣見外的話。」
在他們話音的間隙,劉氏知趣地道:「臣妾得回去照顧弘瞻了,臣妾先行告退。」
待劉氏走後,胤禛就著小寧子端上來的椅子坐下道:「你為何會突然生起病來,聽說還吐了血,太醫怎麼說,嚴重嗎?」
那拉氏目光微閃,搪塞道:「臣妾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下子就覺得人很難受,太醫看了說臣妾是最近有些累了,多注意休息便沒事了。」雖然她恨不得說是鈕祜祿氏將自己氣吐血的,但她不能說,哪怕心裡再恨,也得先忍著。
胤禛點點頭道:「之前貴妃不在,宮裡頭的事,事無鉅細都要靠你打理,你年紀不小了,身子又一直不好,再這樣累下去,早晚得累出病來。所以朕想著貴妃既然回來了,那宮裡頭的事還是交由她去打理,朕看她之前將宮中事打理的不錯,皇后你大可以放心。」
哼,她就知道胤禛不會這麼好心來看自己,原來是為著這個,貴妃之位還不夠,還要將宮中大權一併給她。也是,當時若非鈕祜祿氏有所顧忌不敢受皇后之位,這坤寧宮哪還有自己待的份。
這一次,那拉氏卻是想錯了,胤禛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臨時起意,又憐惜那拉氏生病,所以才會說出那番話來。
不過那拉氏對胤禛成見已深,在她看來,胤禛對她根本不會有任何好意,只是使盡辦法,想要將她手裡僅存的東西奪去。
那拉氏小心翼翼地將所有念頭壓在心底,呈現在胤禛面前的,只是一慣的端莊笑容,「皇上說的是,臣妾也有這個打算,不過現在昭慶公主還那麼小,熹貴妃不免要多費些心思照顧她,若是這個時候將宮中的重擔全奪在熹貴妃身上,只怕太過為難熹貴妃,至於宮中的事,臣妾雖然身子弱一些,但還勉強還可撐上一陣子,皇上不必擔心。」後位,六宮之權,她既然握在了手上,就不會輕易交出去。
見她說得在理,胤禛也不勉強,道:「那好了,就勞請皇后再多費心一陣子,若是有什麼忙不過來的,就讓貴妃幫著做一些,不然謹妃也可以,莫要累壞了自己。」
那拉氏一臉感激地道:「多謝皇上關心。」說話間,宮人端了藥進來,小寧子待要接過,胤禛已是道:「朕來吧。」
小寧子惶恐地道:「皇上,還是讓奴才來吧。」
胤禛沒有說話,只是示意他退到一邊,隨後舀了一勺藥細細吹涼後遞到那拉氏唇邊,「喝吧。」
看著遞到嘴邊的藥,那拉氏臉圈一紅,落淚道:「皇上這樣待臣妾,臣妾……臣妾……不知該說什麼好。」
胤禛溫言道:「不知道說什麼就不要說了,好生把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