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芝是靈芝的極品,而這枝赤芝品相如此之好,應該是出自長白山的極品赤枝。」在解釋了一番後,凌若道:「這樣好的赤芝可遇不可求,既是汗王得來的東西,還是汗王自己留著吧,凌若不敢奪愛。」
「本王有什麼用,這東西本來就是給你的。」葛爾丹的話令凌若意外,不明白他為何非要將這朵赤芝送給自己。
葛爾丹看出她的疑問,道:「本王答應過你,會竭盡所有,保住你腹的孩子的性命,本王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雖然這朵赤芝未必可以保他性命,但至少希望多一分。」
凌若萬萬想不到,葛爾丹特意搶來這朵赤芝,甚至挨了一槍,竟然是為了這個,一時間她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見她不說話,葛爾丹還道她是擔心孩子的性命,逐道:「本王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過,下次本王設法多找一些名貴的藥材來,有這些藥材再加上董大夫的醫術,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良久,凌若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汗王果然是一個信守諾言的人,如果當初汗王也可以如此信守承諾的話,或許一切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了。」
她的話令葛爾丹眸光一冷,涼聲道:「你想說什麼?」
凌若知道自己勸不動他,搖頭道:「沒什麼,我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這朵靈芝,我代孩子謝過汗王了,汗王好生歇著養傷,我先告退了。」
待凌若出去後,葛爾丹緩緩閉上眼睛,但很快又再次睜開,望著圓拱形的帳頂不知在想些什麼。
翌日一早,凌若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放眼望去,只見帳外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許多人影,奇怪,這是出什麼事了,往日裡可沒有這樣。
正自奇怪時,靳娘端著洗漱的水進來,凌若撐起身子道:「靳娘,外面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嘈雜?」
靳娘將銅盆擱下後神秘兮兮地道:「回夫人的話,奴婢聽說是大清派了使者來見汗王。」
「大清?」凌若倏然一驚,難道胤禛知道自己在准葛爾,所以派使者來接自己?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被她否決了,且不說胤禛根本不知道自己死而復生,就算知道了,以他絕情冷情的性子,也絕對不會為了自己如此大費周章。
但若不是為了自己,又是為了什麼呢?當凌若問靳娘的時候,靳娘不確定地道:「奴婢聽說大清皇帝想要將當初和親的那位公主接回去,唉,可是公主早就已經不在了,哪裡還能接回去。」
「原來如此。」凌若點頭之時,一個想法悄悄浮現在心頭,或許……或許她可以藉著這個機會離開准葛爾。
凌若勉強壓下心的激動後道:「靳娘,現在那位使者已經來了嗎?」
靳娘一邊替凌若梳頭一邊不在意地道:「嗯,已經來了,此刻正在王帳與汗王議事呢。」
待得梳洗過後,凌若起身道:「萍兒,你扶我去外頭走走。」
萍兒一怔,望著剛擺上桌的飯菜道:「可是夫人您還沒有用飯呢。」
「我現在沒胃口,待會兒再吃也是一樣的。」見凌若堅持,萍兒也不好再說什麼,扶了凌若往外走,不過她很快便覺得有些不對了,這麼大的地方,凌若哪裡都不去,偏就直奔王帳而去,在離王帳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萍兒忍不住道:「夫人,汗王與使者在裡面議事,咱們不能進去的。」
凌若來此就是為了見那個使者,又怎會因萍兒的勸阻而放棄,不過這些話卻是不能與萍兒直說,再說她也沒準備就這麼進去,逐道:「我來准葛爾這麼久,除了董大夫之外便再沒有見過一個大清的人,如今聽得有大清的使者來,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來了。」
說話的時候,她留心打量著王帳附近,前後左右都守了許多人,自己就算過去,也根本進不去。
萍兒不知道凌若這些心思,聽得她這麼說,便道:「既是這樣,那奴婢扶您回去吧,外面這麼冷,站久了對您身子可不好,董大夫交待過要靜養呢。」
「沒事的,這兩日我覺得身子好了一些,既是來了,便多待一會兒,再說我也想見見這位大清來的使者。」
萍兒實在不知道這位使者有什麼好見的,但凌若才是主子,凌若執意要等在那裡,她也沒辦法,只能在心將凌若好一頓腹誹。
如此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方見王帳有動靜,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身著錦藍緙金長袍的男子出來,當萍兒看到那個男子的面容時,呼吸忍不住為之一滯,世間怎會有這樣好看的男子,五官完美的挑不出一絲瑕疵來,而且在他身上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令人一見之下便忍不住為之傾心。相較之下,隨他一道出來的格林就變得粗鄙無比,令人望之生厭,就連原先看著頗為俊秀的准葛爾在其映襯下也黯然失色。
正當萍兒沉溺於此人出色的容顏與氣度無法自拔時,凌若激動的身子微微發抖,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人,想不到胤禛竟然會派允禮來出使准葛爾。
允禮,先帝的第十七個兒子,生母為勤妃陳氏,在幾個弟弟之,除了允祥之外,胤禛便對他最為厚待,剛一登基便封其為果郡王。當然,這也與他在先帝晚年時沒有爭奪皇位有關。
這個時候,允禮也感覺到有人在注意自己,抬起燦若星子的眼眸望去,卻在看到其一張絕美清雅的面容時,輕咦了一聲,同時兩道劍眉亦緊緊蹙了起來。
這個女子……好像是孝聖憲皇后,但怎麼可能,孝聖憲皇后明明死了,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認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廂,手上裹著紗布的葛爾丹也注意到不遠處的凌若,心暗惱,她怎麼出來了,若讓果郡王認出她來,事情便麻煩了。想到這裡,葛爾丹連忙道:「果郡王,本王已經將意思說的很明白,你可以回去告訴大清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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