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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欺騙 文 / 解語

    胤禛聽到她的話,冷笑著回過身道:「你自是盼著熹妃死,只可惜,最後要死的人是你與你的那些同謀。」

    納蘭湄兒抬頭看著胤禛,不知為何,本該熟悉的容顏在這一刻變得陌生無比,她甚至認不出眼前這個冷厲的男子是誰。

    胤禛明明對自己用情至深,縱別離二十多年亦不曾改變,為此甚至不惜背上罵名,強行讓阿其那休妻,並將自己接到宮中,擇日便要封妃,怎會像現在這樣,張口閉口就要自己死。

    這人……這人根本不是胤禛,根本不是她所認識的胤禛。

    不行,她不要死,她還沒有封妃,還沒有享盡天家富貴榮華,怎可以就這樣死了,她要活著!

    想到這裡,納蘭湄兒連忙道:「我沒有……我沒有害人,一切都是真的,是……」

    「夠了!」胤禛冷冷打斷她的話道:「納蘭湄兒,你的謊話還想編到何時?是否非要朕將所有證據都擺在你面前,才肯承認你所做的一切?」

    「皇上,您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沒有害人!」納蘭湄兒死咬著這句話不肯鬆口,盼胤禛會念在與她的情份上,相信她所說的話。

    可惜,納蘭湄兒忘了一件事,胤禛既然設下這麼一個圈套,引她入局,又怎會再相信她說的話,莫說是話了,只怕連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對於她的嘴硬,胤禛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目光一轉,道:「蘇培盛!四喜!」

    一聽胤禛召喚,蘇培盛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慌慌張張地走過去,低著頭與四喜一起道:「奴才在。」

    蘇培盛的異樣引起了胤禛的注意,皺眉道:「怎麼了,為何如此慌張?」

    蘇培盛緊張地思索著話語,賠笑道:「回皇上的話,奴才哪是慌張,是震驚呢,奴才怎麼也沒想到皇上竟然在不動聲色間布下一個如此大局,還讓熹妃娘娘假死,奴才這一時之間,還以為是在夢中呢。」說罷,他雙膝跪下,諂笑著磕頭讚道:「皇上實在英明神武,萬歲萬歲萬萬歲!」

    胤禛瞥了他一眼道:「好了,傳朕旨意,將舒穆祿氏跟何正給朕帶來,記著,這裡的事先不要與他們說起。」

    「庶!」蘇培盛死死忍著心中的駭意,故做平靜地退出了正殿,與四喜一人一邊去傳舒穆祿氏與何正。

    一路上,蘇培盛忐忑不安,不住地思索著保命的對策,但思來想去都沒有萬全之策,唯一一條路,就是……

    待到景仁宮的時候,舒穆祿氏正坐在屋中悠閒地賞著窗外的漫天雪景,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蘇培盛壓下心中的緊張,若無其事地打了個千兒道:「奴才給瑞嬪娘娘請安,娘娘吉祥!」待得起身後,他賠笑道:「娘娘怎麼這麼有雅興,開著窗子賞雪,也不怕凍了身子。」

    「難得雪色茫茫,素雅幽靜,就算是為此凍了身子也是值得。」這般回了一句,舒穆祿氏坐直了身子悠然道:「對了,公公今日來,所為何事?可是想告訴本宮鈕祜祿氏已經伏法的消息?若是這樣的話,那公公可是來晚了,本宮已經知曉了。」

    蘇培盛虛虛一笑,道:「如此看來,倒是奴才來報得晚了,還請娘娘恕罪。」

    「不礙事,倒是公公你此刻過來,皇上不會發現嗎?」聽得舒穆祿氏這麼問,蘇培盛上前一步道:「回娘娘的話,奴才此刻正是奉了皇上之命,請娘娘前去翊坤宮,皇上說有要事相商。」

    舒穆祿氏柳眉一蹙,奇怪地道:「要事?是什麼要事?」

    蘇培盛目光一轉,故作不知地道:「這個奴才就不清楚了,不過看皇上的心情似乎頗為不錯,想必不會是什麼壞事。」

    他雖幫著舒穆祿氏做了不少事,但開始時是出於利益,後來是被迫,對舒穆祿氏並無多少忠心,現在事關自己死活,自然不會再那麼好心的提醒舒穆祿氏。

    如柳低頭想了一會兒,猜測道:「翊坤宮是納蘭福晉的住處,皇上請主子前去,會不會是商量冊封納蘭福晉為妃的事?」

    舒穆祿氏贊同道:「你說的倒是頗有可能,想不到皇上如今心急,鈕祜祿氏才剛死,便迫不及待的要冊封納蘭湄兒,這下子,她可是要得意了。」

    如柳抿一抿嘴,不屑地道:「且先讓她得意一時,日後自有她好受的。」

    舒穆祿氏沒有就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道:「好了,如柳,扶本宮起來吧,趕緊去翊坤宮,莫要讓皇上久等了。」

    聽著舒穆祿氏主僕完全不著調的猜測,蘇培盛什麼也沒說,只是隨舒穆祿氏一道前往翊坤宮,在到宮門口的時候,他停下腳步,欠一欠身道:「奴才突然想起,皇上還交待了一件事沒辦,就不陪娘娘進去了。」

    舒穆祿氏不疑有它,頷首道:「既是如此,公公自去辦你的事,本宮自己進去就是了。」

    看著舒穆祿氏進去,蘇培盛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這個時候,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就是立刻收拾東西離開皇宮,大清天下這麼大,相信總有他容身活命的地方。

    至於舒穆祿氏的死活,他管不了也不想管,若不是舒穆祿氏一早設局將他拉上賊船,他哪用這麼狼狽的逃跑。

    舒穆祿氏剛一進殿便感覺不對,因為除了胤禛與納蘭湄兒之外,瓜爾佳氏竟然也在,這還不算,她腳步還沒站穩,四喜便帶著何太醫進來了,看何太醫一臉莫名的樣子,顯然並不知道來此的用意。

    奇怪,若像如柳猜測的那樣,是商量冊納蘭氏為妃的事情,何必要她們兩人在此,而且納蘭氏還跌坐在地上,臉色也差到了極點,根本沒有半點喜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帶著諸多的疑問,她定一定神,上前行禮,在她之後,何太醫亦行禮,兩人的目光有一瞬間的交匯。

    胤禛深深看了她一眼,道:「瑞嬪,你知罪嗎?」

    他的話語令舒穆祿氏心頭一跳,連忙道:「恕臣妾愚昧,不知道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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