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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有所疑 文 / 解語

    「沒有,朕從未忘記。」不等胤禛話音落下,凌若便再次道:「既然如此,皇上為什麼要饒允祀死罪,還是說皇上覺得允祀罪不該死?」

    「朕……」胤禛想要解釋,但昨日的糊塗事,他又怎麼說得出口。

    凌若等了半晌,不見他說下去,道:「皇上為什麼不說?」

    胤禛躲避著她的目光,道:「朕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朕實在有苦衷,若兒,你能否不要再追問。」

    他的態度令凌若越發奇怪,心思一轉,試探著道:「皇上的苦衷是否與納蘭福晉有關?」

    雖然胤禛知道凌若不可能曉得這件事,但聽她提起納蘭湄兒四個字,心頭仍然忍不住為之一沉,不自在地道:「好端端提她做什麼?」

    「臣妾知道昨日納蘭福晉來求過皇上,而且除了納蘭福晉,臣妾不知道還有誰能令皇上回心轉意,連弘歷的死也不管不顧了。」說到後面,她的聲音比嚴厲起來,大有質問之意。也是,弘歷的死一直是她心頭之痛,雖經多方開解,原諒了胤禛,但並不代表她就徹底放下了這件事,允祀的命,從一開始她就要定了,而胤禛也是答應的,如今胤禛突然反悔,怪不得她生氣。

    「朕沒有說過不管弘歷的死,實在……」話到嘴邊,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這個犯實在犯的太嚴重最些。

    見他欲言又止,凌若譏諷地道:「實在是納蘭福晉在皇上心目的份量要遠勝過臣妾與弘歷是嗎?可就算是這樣,皇上也不應該忘了福州千千萬萬無辜的百姓。」

    她本不願相信胤禛會因為納蘭湄兒而突然改變主意,可自從她進了養心殿後,胤禛就一直吞吞吐吐,一會說有苦衷,一會又說讓她不要追問,實在讓她不得不懷疑。

    「朕何曾說過這樣的話,你不要胡思亂想。」這樣的話,連胤禛自己都不能說服,更要說凌若。

    凌若神色淒然地道:「既是這樣,就請皇上給臣妾一個理由,為何要饒過允祀,臣妾不希望弘歷就這麼枉死。」

    思忖半晌,終於讓胤禛想出一個極為勉強的說法,「你說不錯,阿其那確實做了人神共憤的事,朕不應該原諒他,但他始終是朕的同胞兄弟,皇阿瑪臨終前對朕千叮嚀萬囑咐,讓朕一定不要手足相殘,昨夜裡,朕夢見了皇阿瑪,他責朕殺害兄弟,不孝至極,朕不想死後無臉去見皇阿瑪,所以才最終決定放阿其那一條生路。再說,讓他這樣活著,只要會比死更難受。」

    對於他的說法,凌若滿心懷疑,道:「手足相殘的人不是皇上,而是阿其那,皇阿瑪就算要怪,也應該怪阿其那才是。」

    「不錯,最錯的那個人是他,但說到底,朕也有責任,如今留他一條性命,朕也是不想做的太絕。若兒,他雖活著,卻失去了一切,就讓他活著懺悔他之前所犯下的罪孽。」

    「沒有,他沒有失去一切,他還有性命!」凌若如何肯答應,激動地道:「皇上這樣恕過他,弘歷在天之靈,如何能夠安息?」

    胤禛本就心煩意亂,再看到凌若這樣咄咄逼人的樣子,更是煩亂得很,聲音亦不由得嚴厲了起來,「朕已經處置了阿其那,若你覺得不夠,朕亦無法,總之此事就此作罷,誰都不許再提,你跪安吧!」

    凌若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僅僅一夜時間,胤禛整個人就好像變了一樣,「可是……」

    她剛說了兩個字,胤禛便大聲斥道:「沒聽到朕的話嗎,朕說了不許再提!」

    「既然皇上心意已定,那臣妾亦無話可說。」扔下這句話後,凌若冷然離去,並不曾看到在她走後,胤禛懊悔的神色。

    事情本不該這樣,阿其那也本不應該活著,一切只因他做錯了一件事,才會鬧到現在無法收拾的地步。弘歷的死一直是凌若心的痛,如今不能將殺害弘歷的兇手繩之於法,她一定很傷心,唉……

    昨日的事,他一直想不明白,這些年來自己對湄兒確實未能徹底忘情,但也不該這麼衝動才是,簡直與平時的自己判若兩人。

    胤禛站在那裡苦苦思索,昨日的事他總覺得透著蹊蹺,可問題究竟在哪裡呢?他記得當時覺得很熱,熱意令得他下腹像有火在燒一樣,納蘭湄兒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能輕而易舉地勾動自己深藏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胤禛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會犯殺頭之罪的在自己茶裡下媚藥,不過異乎尋常的衝動還是讓他起了懷疑,命蘇培盛去請齊太醫過來。

    聽完胤禛的吩咐,蘇培盛輕聲道:「皇上您忘了,前幾日齊太醫已經告老還鄉了,如今太醫院暫由副院正何太醫打理。」

    何太醫憑著劉氏的抬舉,一步步往上,如今已經做到副院正之位。

    他這話提醒了胤禛,撫額道:「你不說朕都忘了。」

    「皇上日理萬機,難免記不得這些小事。」這般說著,蘇培盛又道:「不如奴才去請何太醫過來?」

    「也好。」隨著胤禛的答應,蘇培盛快步離去,不多時領了何太醫前來,在行過禮後,何太醫恭謹地道:「不知皇上覺得不舒服?」

    「朕自己也說不上來,你先替朕把脈,看朕的身子究竟是否有所不妥。」除了舒穆祿氏外,胤禛這輩子都沒被人下過媚藥,根本不知道媚藥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就連這一次也是潛意識覺得不對,所以才召何太醫來診脈。

    「庶!」何太醫小心翼翼地為胤禛把脈,半晌,他收回手指道:「皇上脈像虛滑,表示體內虛火旺盛,但肝腎又有所不足,應該……應該……」

    見何太醫面露為難之色,胤禛放下挽起的袖子道:「何太醫,有什麼話你儘管說,朕恕你無罪。」

    有了胤禛這句話,何太醫心一定,大著膽子道:「恕微臣直言,皇上之前是否曾經過男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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