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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血 文 / 解語

    小寧子走過去接過那拉氏手裡的白玉梳,一邊梳一邊道:「不管是熹妃還是四阿哥出事,對主子來說都是一樁好事,依奴才說,最好他們兩個一道丟了性命,那就乾淨了。」

    那拉氏透過銅鏡看著小寧子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紀,竟是如此心狠,開口閉口的就是要人性命,本宮有時候真懷疑有朝一日,你會否開口要本宮的性命。」

    一聽這話,小寧子立刻跪地為自己叫屈,「奴才冤枉,這些日子以來,奴才一直對主子的忠心耿耿,就算有人拿刀橫在奴才脖子上,奴才也不敢傷害主子一分一毫,更不要說什麼要主子的性命,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殺了奴才也做不出來。奴才之所以說那些話,是因為奴才親眼看著主子為熹妃與四阿哥兩人傷透了神,若不是因為他們在皇上面前挑撥是非,主子怎會被奪了掌管後宮的大權,奴才實在是替主子不平,所以才……」

    那拉氏抬手道:「行了,本宮不過與你玩笑幾句罷了,看把你急的,起來吧。」

    小寧子這才鬆了一口氣,爬起來繼續小心地為那拉氏梳著頭髮,那拉氏摘下指上的護甲,徐徐道:「你剛才說慧貴人也在承乾宮?」

    「是。」這般應了一句,小寧子又道:「主子您看這事會否與慧貴人有關,她對熹妃還有成嬪可都是恨極。」

    那拉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讓人繼續盯著景仁宮與承乾宮,一有什麼動靜立刻來告之本宮。」

    「奴才知道。」這般答應後,小寧子忽地轉著眼珠子道:「主子何不親自去一趟承乾宮,這樣一來,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主子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那拉氏打量著鏡中的自己,漫然道:「理由呢?理由是什麼?」

    這一點小寧子早就想到了,是以那拉氏一問他,便道:「主子身為皇后娘娘,得知皇上搜查景仁宮,知曉宮中出了事,過去看看乃是理所當然的事。」

    「別忘了本宮如今已不管後宮之事。」那拉氏話音剛落,小寧子便接上來道:「可主子仍然是皇后,是後宮之主。」

    那拉氏抬手,小寧子立刻會意地扶她起來,口中道:「奴才這就讓人來為主子梳妝更衣。」

    「本宮都要歇下了,做什麼還梳妝更衣?」那拉氏的話讓小寧子一陣發愣,好一會兒才道:「主子不去承乾宮嗎?」

    「本宮何時說過要去?」那拉氏瞥了小寧子一眼道:「承乾宮那灘水究竟有多深,你與本宮都不清楚,冒然過去,很可能會濕了鞋襪,且惹來一身是非,這可不是本宮要的。至於那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到明日自然會清楚,何必急在一時。不論做什麼事,都記住『思前慮後』這四個字,莫要想到一出就是一出,否則出了什麼事,就算是你頸上那顆腦袋也不夠償的。」

    一聽這話,小寧子趕緊垂低了頭道:「主子教訓的是,是奴才魯莽了。」

    「行了,你下去吧,讓杜鵑進來服侍本宮歇息。」在小寧子下去之前,她再次叮嚀道:「記著,承乾宮那邊一有消息,就立刻來稟告本宮,不論何時。」

    待小寧子下去後,那拉氏抬手緩緩撫過自己臉頰,舒穆祿氏也在,那麼這件事十有**與她有關,想不到她動作這麼快,復位才多少日子,就已經攪得後宮不得安寧,真是讓她意外,原以為至少要固寵一段時間才會動手。

    當然,最令她意外的還是她竟會選熹妃下手,原以為舒穆祿氏會從最弱的成嬪動手,最後才對付熹妃。

    不過,不管他們鬥成什麼樣,死了多少人,於她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這才是最重要的。

    再說承乾宮,在令人窒息的沉悶中,蘇培盛與四喜快步走了進來,在朝胤禛打了千兒後,道:「啟稟皇上,奴才們已經將景仁宮全部搜查過了,並未發現黑水翠雀花的蹤跡,不過奴才在宮院中發現一盆已經死去的牡丹花。」

    隨著他的話,有宮人將茶花捧了進來,花葉果然是已經枯萎發黑,沒有一絲生機。

    看他搬了這麼一盆花進來,眾人均是奇怪不已,不明白這盆死花與胤禛吩咐他們去辦的事有何聯繫,胤禛也同樣有此疑問,不過他曉得蘇培盛與四喜均是辦事妥貼之人,他們這麼做,一定有原因,略一沉吟道:「這盆花可是與黑水翠雀花有關?」

    「是否有關,奴才一時不敢肯定,不過奴才很奇怪成嬪娘娘為何會將一盆死花放在宮院中,所以就湊近了一此地,哪知奴才在靠近這盆花時,聞到一股血腥味,在仔細查看過這盆花後,奴才發現盆中的花泥呈暗紅色,血腥味正是從泥中散發出來的。」

    不論何時何地,血這個字,總是能夠輕易觸動人,胤禛走到捧著花的小太監跟前,將垂落的花葉撥開,果然看到花泥如蘇培盛所言的那般呈暗紅色,並且散發著血腥味,胤禛目光一轉,落在戴佳氏身上,「成嬪,這件事你又如何解釋?」

    戴佳氏亦聽到了蘇培盛那番話,她惶恐地道:「臣妾不知道,院中那麼多盆花,臣妾實在沒有注意到。「

    胤禛眼底疑雲密佈,涼聲道:「你是不知道這盆花為什麼枯萎,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花泥會有血腥味?」

    「臣妾……臣妾都不知道。」戴佳氏這兩日因為砸傷舒穆祿氏的事食不知味,睡不安寢,除了來過一趟承乾宮外,就一直待在屋內不曾出去過,哪裡有心情理會這盆牡丹花出了什麼事。

    自事情發生後,戴佳氏一直在想辦法推諉撇清,更想將事情推在舒穆祿氏身上,殊不知,她越這樣做,胤禛就越懷疑她。

    胤禛冷冷看了她一眼,對容遠道:「徐太醫,你且看看這混在花泥裡的是什麼血?」

    容遠依言上前,捻了一些花泥仔細察看後道:「皇上,這些血顏色較深,而且聞起來有異味,應該不是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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