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素言幾次三番加害她,且次次心狠手辣,容遠更差點死在她手中,這樣的人未殺她已經是便宜了,如今竟還要……
她不甘心!不甘心!
寒光在凌若閃中不住閃現,幾欲跳脫出來,但終歸還是壓住了,抬起頭,以平靜的語調道:「多謝王爺專程相告。【,」
允祥曉得凌若說出這句話有多困難,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早有準備至少比事情發生時再知曉要好許多。
「小嫂子暫且先忍忍吧,臣弟相信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前朝的事允祥不好與凌若說太多,只能這樣隱晦的提醒。
不過即便如此,也足夠凌若想明白了,看樣子,年羹堯的這個請求也讓胤十分不痛快,只是一時發作不得罷了。
年素言即便登上貴妃之位,也不過是她最後的風光罷了,一旦失了聖心,莫說貴妃,就是皇貴妃乃至皇后,也沒用了。
翌日,岳忠祺奉詔入宮,等在南房牆上掛著康熙賜給胤的一幅字,上面唯有一個「忍」字。
忍字不過區區七劃,但要做到卻是千分萬分的不易,看著這個忍字,岳忠祺不由得想到自己在西北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神色微黯。
「皇上駕到!」正想得出神,耳邊突然傳來太監慣有的尖細聲音,岳忠祺趕緊收回心思,朝那抹出現在眼前的明黃行大禮參拜,「微臣岳忠祺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胤腳步一頓,在岳忠祺跟前停下,並未叫起,反而冷聲責問道:「岳忠祺,你可知罪?」
岳忠祺心下大驚,連忙垂低了頭惶恐地道:「微臣愚鈍,不知所犯何罪,還請皇上明示。」
胤冷哼一聲,道:「西北戰事究竟是怎樣一回事,羅布藏丹津又是如何被生擒的,相信岳將軍你心裡很清楚,卻瞞騙於朕,這還不是罪嗎?」
岳忠祺比剛才更加吃驚,連不得直視君王的規矩也忘了,愣愣地抬頭看著胤,「皇上……怎麼知道……」
「這麼說來,你是承認自己犯上欺君了?」胤一臉諷刺地盯著岳忠祺。
「微臣……」岳忠祺顫抖著低下頭,無力地道:「微臣知罪,請皇上降罪!」
見岳忠祺沒有為自己開脫,而是直接認錯,胤頗有些意外,更有一絲讚賞在眼中閃過,聲音則依舊涼薄冷漠,「把西北的情況如實給朕說來,若有一絲不實,朕絕不輕饒。」
「是。」到了這一步,岳忠祺自不敢再替年羹堯隱瞞,了出來,與允祥從羅布藏丹津處問來的基本相同,僅細微處有所出入罷了。
胤負手在殿中走了幾個來回後問道:「為何之前不說?」
「輔國公也是為了極早得勝,平定叛亂,才會一時不查,中了敵方的圈套,至於說擒住羅布藏丹津不過是罪臣饒幸罷了,實不敢居功。」岳忠祺言詞懇切的說著。
「這個世上沒有饒幸二字。」胤淡淡說了一句,繼而以溫和的語氣道:「起來吧。」
「皇上……」岳忠祺被胤驟然改變的態度給弄得頗為不安,一時不敢起來,直至胤不耐煩地輕踢了他一腳,喝道:「起來!」
「!」岳忠祺惶惶不安地站起身來,始終不明白胤的態度何以會轉變得如此之快。
看到他惶恐不安的樣子,胤笑罵道:「怎麼,朕有這麼可怕嗎?」
「不是,是罪臣……罪臣……」岳忠祺平時也算會說話,可這個時候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神色頗為窘迫。
「好了,別再口口聲聲罪臣了,你沒罪,相反,你是我大清的功臣,若非有你在,西北戰事怕是要吃敗仗了。」不等岳忠祺說話,他又道:「也難得你肯受這個委屈。」
這一句話說得岳忠祺熱淚盈眶,萬萬沒想到胤會如此肯定自己,僅有的那一點委屈也隨之煙消雲散,哽咽道:「微臣是大清與皇上的臣子,自當盡忠報效於吾皇。」
「一切是非曲直朕心裡自有數,好生守著自己的本份與差事,往後,朕還有重用你的時候。」胤深深的看了岳忠祺一眼,這一次召見,令他對岳忠祺印象甚好。既然年羹堯不能繼續用,允祥又不宜去西北,那麼岳忠祺就成了最合適的人選。
岳忠祺隱約明白了胤的意思,激動不已,顫聲道:「得蒙皇上看重,微臣縱粉身碎骨亦難報萬一。」
與昨日年羹堯在自己面前說的相差無已的話,但從岳忠祺嘴裡說出來,胤卻覺得舒服順耳許多。
如此,日子在看似平靜中緩緩過去,雨依舊沒有下,用水越發嚴峻,原本取水的地方也面臨乾旱,不得不換地方取用,至於冰窖中的冰除卻供慈寧宮留出的那幾塊之外,再無一塊多餘。
此曾,胤又祈過一次雨,卻依然無功而返,他曾去微服巡視過城郊的田地,那裡已經沒有任何稻穀生長了,地面乾裂成一塊塊,猶如龜殼一般。
胤心情甚是沉重,唯一令他欣慰的是在回宮路上遇到一個五六歲紮著兩個小揪揪的小女孩,當時她捧著一隻缺口的小碗站在街上茫然張望,碗中有小半碗水,女孩看到胤他們過來,連忙跑過來問皇宮在哪裡?
「你問皇宮做什麼,那裡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去的。」劉虎一邊護著胤,一邊警惕地看著小女孩,唯恐她是哪裡來的亂黨,雖說有些可笑,但那些亂黨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實在不敢輕視。
因為乾渴的關係,小女孩嘴唇有些開裂,她伸出小小的舌頭tian了一下道:「我知道,我不進去,只要將這碗水給皇上就好。」
這個回答讓人意外,胤從劉虎身後走出來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丫頭。」女孩的笑容很可愛,讓人不自覺的喜歡。
「丫頭為什麼想到要把水給皇上喝,你自己不渴嗎?」胤蹲下身,看著那雙純淨無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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