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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三章 早產 文 / 解語

    「耍你又怎樣?」含香一把拍掉他的手,冷聲道:「今時不同往日,鈕祜祿氏已經被王爺厭棄,即便生下孩子也與她無關,我就是將你耍死在這裡也沒人會說什麼。|你若識相,就此離去,我便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否則……」

    含香還在那裡得意洋洋時,李衛已經用盡全力朝她臉上打了一拳,當即打得含香摔倒在地上,含香捂著迅速腫起臉愣了半天,待清醒過來後立時像殺豬一樣大聲尖叫起來,「你敢打我」

    李衛被她氣得失了理智,紅著眼衝過去照著那張神憎人厭的臉又是一拳,口中大叫道:「打你又怎樣,我還要殺了你」

    含香被他瘋狂的樣子嚇到了,沖愣在那裡的兩個小廝大叫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他抓起來」

    那兩人這才如夢初醒似的衝上來抓住李衛,然只是這一會兒功夫,含香臉上已經又挨了好幾下,整張臉腫的跟豬頭一般,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張嘴吐了口混著血沫與斷牙的口水,含香氣得幾乎要瘋掉,指著李衛顫聲道:「你你敢打我」

    李衛咧嘴衝她一笑,在含香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口咬住她指著自己的食指。十指連心,突遭這一下,含香痛得大叫不止,手指更被咬得鮮血直流,兩個小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的手指從李衛嘴裡弄出來。

    「瘋子你是個瘋子」含香捂著痛徹心扉的手指氣急敗壞地叫道:「給我打狠狠地打我要他知道得罪本姑娘的下場」

    兩個小廝答應一聲,一個抓住李衛,一個拳腳相加,往死命了打,李衛從頭到尾都沒有哼過一聲,只冷冷盯著含香,猶如在看一個死人

    這種眼神換來的是含香的恐懼以及更加瘋狂的毆打,在痛昏過去前,李衛的最後一個念頭是:不要死不要死他一定要活著將這個仇連本帶利的報回來

    且說淨思居那邊等了許久都不見李衛回來,墨玉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讓小路子趕緊出去打探,不多時,只見小路子慌慌張張地扶了滿臉鮮血的李衛回來。在回來的路上李衛曾短暫清醒過一會兒,告訴小路子,胤禛在蘭馨館,但他見不到,蘭馨館的人存心要致主子於死地。

    胤禛見不到,那拉氏居心叵測,年氏又與凌若素來有過節,這……這可如何是好,眾人急得團團轉,而凌若的情況似越來越不好,臉色煞白,而且下腹開始出血。

    既然太醫請不來,那唯有請外面的大夫來看看了。墨玉讓水秀去通知溫如言,自己則跺一跺腳去了悅錦樓,溫如言始終是一個格格,大半夜門房未必肯放行,希望瓜爾佳氏能夠念在主子曾救過她一命的份上,發發慈悲幫主子渡過這一劫。

    溫如言與瓜爾佳氏幾乎是前後腳一起趕到的淨思居,顧不得說話,先奔到內堂去看凌若。

    「妹妹」看到躺在床上面色慘白的凌若,溫如言痛呼一聲,上前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怎麼樣了?痛得利害嗎?」

    凌若勉強睜開眼,痛楚令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能從聲音上聽出是溫如言的聲音,費力地吐出幾個字,「姐姐,我好痛好怕」

    「我已經讓素雲去請大夫了,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手覆上凌若冰涼的臉頰,努力安慰著她。

    瓜爾佳氏稍稍掀開覆在凌若身上的錦被,待看到錦被下逐漸被血色染紅的裙裾時,面色緩緩沉了下來,出這樣多的血,只怕即便是太醫來了,也難以保住胎兒……

    正在這時,被溫如言遣去請大夫的素雲跑了回來,焦急地道:「姑娘,門房不肯讓奴婢出去,這可如何是好?」

    不待溫如言說話,瓜爾佳氏拂袖冷聲道:「這群不開眼的奴才,走我與你一道去。」

    素雲有些遲疑地看了溫如言一眼,卻見自家姑娘道:「還不快隨雲福晉去」說到此處,她望著瓜爾佳氏的身影低低地道:「多謝妹妹。」

    瓜爾佳氏腳步一滯,神色複雜地惻目看了她與凌若一眼,有無言的歎息從唇畔逸出,旋即與素玉一道快步沒入越來越大的夜雪中。

    時間在煎熬中一分一秒中過去,短短半個時辰,對淨思居上下來說猶如過了數年一般漫長,好不容易終於等到茫茫夜色中出現了幾道身影。瓜爾佳氏走得極快,花盆底鞋踩在青石板上「登登」急響,在她身後素雲拉著一個身背藥箱的大夫,正是在京中薄有幾分名氣的沈大夫,頭髮花白的沈大夫被素雲一路拉來,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人命關天,沈大夫不敢怠慢,稍稍喘了口氣後便坐在床沿替凌若把脈,眉頭幾乎在手指搭上腕脈的一瞬間便皺了起來,之後又掀被看了一眼她流血的情況,搖頭說出令眾人絕望的話,「恕老朽醫術淺薄,福晉出血這般嚴重,胎兒只怕是保不住了。」

    凌若仰頭,艱難地問著溫如言,「為什麼不是徐太醫?還有……還有王爺人呢?為什麼他不來?」儘管兩人已經誤會重重,可這畢竟是他的孩子,難道他真狠心到連孩子都不管不顧嗎?

    溫如言避開她的眸光,面露不忍之色,凌若見狀心中一痛,死死抓著錦被道:「王爺他人呢?告訴我」

    見凌若執意要問,溫如言只得將實情相告,「王爺在蘭馨館,小衛子去過,但是蘭馨館的人不讓他進去也不肯代為通傳。等天亮後我再派人去請,放心吧,王爺要是知道你出事了的話一定會過來的。」

    凌若木然望著頂上的紗蔓,在手鬆開的同時,目光亦漸漸渙散,口中喃喃道:「他不會來,他說過一輩子都不願見我。」她將一切皆給了胤禛,原以為即便換不來永生永世的愛,至少可以換他一世信任,可是原來連這也是奢想。對胤禛而言,她與孩子什麼都不是,連相見亦成了多餘。

    溫熱的液體潺潺從體內流出帶走身體的溫度,讓她的指尖越來越冰冷,眼皮沉重的隨時會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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