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蜜月期內,二人任務艱巨,是準備好了要做爹娘的。所以,那四十二間情趣小屋都還沒有嘗到一半,就因為小胚苗的到來,不得不停了下來,約後再戰。
孕期,裘清緣帶著玉香緣四處遊玩,領略無限風光美。此個中妙處,不足為外人道也!
足月份後,為了喜慶,裘清緣歡喜地決定把女兒的出生日期與玉青的生日定在同一天,將來給孩子們過生日,那可是家裡的天大喜事了。
因為是手術生產,這個日期自然是可以自己決定的。所以,裘清緣的女兒裘寧剛好比北宮玉青小了一歲。她的出生日,玉青的週歲,葉家自然是一場大盛典。處處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孩子出生以後,時間對於裘清緣來說,就過得飛快如梭了。彷彿只是眨眨眼睛裘寧就已經滿月了,再轉個身又到了二月二十六的交接日,這天,在緣香樓裡,去年的一幕再次重演。
只不過,去年的這天是北宮千儀與裘清緣,而今天卻是裘清緣與岑翰墨,二人的主動被動也換了個個兒。當然,到最後還是岑翰墨『爭贏』了,得以成功把親親娘子接回自己的墨玉閣,開始他的甜蜜蜜月之旅。
岑翰墨一開始,拉著玉香緣在寢殿裡好好地溫存了三天以彌補這兩年來的相思後,才與家人告別,帶著玉香緣離開葉家,隨意尋了一個落腳點,在一個陌生的凡塵俗世裡,過這一年的悠閒好時光。
這片空間與華夏國的古代一樣,有著不少神話傳說。大陸一些深山海域裡,藏匿著不少俗世人或知或不知的各種各樣修道門派,正邪都有。甚至還有少數生來靈根修身成人的牲畜禽魚類,但這些無論是門派還是獸修的妖靈當中,真正修成仙道的卻始終是寥寥可數。
只因這片土地靈氣不夠,再就是因為修真法訣也太低級了。一些靈草仙物,也少有人認識。資源奇缺又知識匱乏的情況下,無米如何成炊?
這裡的修道者,再長再長,也沒有活到超過八百歲的。妖靈類稍好一些,也少有能撐過渡劫期,成功羽化登仙的。
可是,在千多年前,俗世卻出現了一對人瑞夫婦,他們沒有修道,卻健健康康地活了九百九十九年以後才壽終正寢,因而震驚整個大地。
那對夫婦所在的醫藥世家,因此被世人尊為半神祟拜,以為他們家族擁有著長生不老藥秘方。但自兩百年前,這對夫婦仙去後,這個偌大的家族再沒有出現過比普通人更為長壽的人,但世人貪婪,始終認為這個家族有通往神族的秘密。各方勢力的打壓與侵佔下,這個有著千多年歷史的巨無霸家族因為後繼無人,漸漸被瓜分,繼而慘遭蠶食,斷子絕孫。
但事實卻是,千多年前,那對善良的夫婦因為救了一位渡劫失敗,意外落到這片土地的一步真仙仙者送了他們兩顆延年丹,這才造就了他們的長壽。卻不想,在數百年後,就是這兩顆延年丹為他們的家族帶來彌天之禍。
這就是所謂的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因為不想驚擾他人,岑翰墨帶著玉香緣落到這片土地時,是在深夜。
子夜,洛河。
月光慘淡,但這影響不了來人的視線。河水清幽,一具身著白衣的女屍仰於水面,順水飄流。她面目浮腫,烏眼青頰,幾近突出,好一個死不瞑目,怨念深重。
岑翰墨微微皺眉,他帶著娘子是來度蜜月的。誰知道一來就碰上具夾著濤天怨念的女屍,還剛好飄到他們面前,這也太巧了吧!真是晦氣。
玉香緣自然也看到了,她指了指那具女屍,對岑翰墨道:「夫君,把她帶上來。她剛好飄到我們面前,許是上天憐憫她吧!」
她抬頭看天,發現這女子的命格貴不可言,卻被另一人用邪術搶走了她的福氣,以至最終死於非命。這個女人所在的家族世代行善,積福三生,她是不該死的,所以上天把她送到了他們面前。
岑翰墨點點頭,曲指彈出一道銀光,那具順水流飄過來的女屍頓時被透明的水球包裹著,浮出水面落到他們面前的地上。
女屍的身形很是臃腫,也不知是本來就胖,還是被水浸泡腫成這樣的。白色的褻衣看起來布料很不錯,想來女人的出身還是不低的。但是那一身衣服,卻很是襤褸,到處是被鞭子抽打出來的破孔。
女人身上各種傷痕都有,不止是鞭打,還有各種燙傷,割傷與擊打出來的淤青。她身上陳年舊傷不斷,新傷更是纍纍在身,因為泡過水,那些傷口倒是看不出血絲來,只是白肉外翻,看得人觸目驚心。
玉香緣伸手要摸女屍的脈搏,雖然她已經死了,但她連死人脈搏都是可以捉的。岑翰墨攔住她道:「九兒,你別碰,我來!」
「是被活活打死的。」岑翰墨用靈力隔空替女屍診了一會兒脈,收回手來,「最大的死因在肺部,幾乎被全部打爛了。什麼人這麼狠,對一個女人能下這麼狠的手!」
「把她叫出來問問。」玉香緣道。她說的叫出來問問,是把這女人的怨魂叫出來。這一點,自然攔不住岑翰墨,他只是稍用了些靈力,就將女人的魂魄迫出了她不願離開的軀體。
「你不問我們是誰?」見那個面目浮腫的魂魄只是警惕的看著他們並不作聲,玉香緣笑了。她雖然已經沒有靈力,但卻還是有本事從女人的眼睛裡看清她的一切。她看到了她的身世和這世界的格局,訝然這個女人竟然就是那一對長壽夫婦的後代,也是那戶人家的最後一絲嫡親血緣。
她之所以會有此遭遇,半生坷坎後被人打死沉河,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的出身。
女人還是不作聲,她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沒有敵意但眼中也沒有溫情,只有無盡的冷漠。她雖然怨念甚深,但兩個陌生人,卻沒有義務承受她的怨恨與怒火。
玉香緣笑:「如果,我可以讓你復活,給你機會報仇呢?」她看到了,這女人不想死。
聽了她的話,女人眼中有了些光亮,卻並不明顯,她淡然道:「條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玉香緣道:「我的條件就是,希望你進步到有一天,能有資格讓我向你提條件。」她喜歡這個女人的性格,都落到這份上了,還記得愛憎分明,不該恨的不恨,不該怨的不怨。既然只是舉手之勞,她又何必吝於給她幫助呢!至於條件,以她現在擁有的,根本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