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真是鬼機靈,這都被你想到了。|i^」聖佛撫鬚一笑,很是歡喜。葉音竹也笑了:「那現在小冰不用死了吧!」
一個小小人類的死亡影響不到他的計劃,神佛自然不會計較,他樂意做他仁慈的佛祖。慈愛一笑,神佛道:「既是如此,你且送他回去吧!」
葉音竹歡喜地笑應了一聲,帶著季音冰走了。神佛的笑意更深,聖佛方才笑著的臉卻拉了下來。
一天之後,被鎖進黑色空間裡面的異形蟲全部死光了。其他他們能想到的地方,看得到的續生石全都取了過來。神佛仍然不放心地詢問:「可還有未送來的續生石?」
眾人都答沒有,葉音竹也是乖巧地搖頭。其實她還有一對續生石與逆生草,就是當初在白梨城時留下來的,被七傷用靈石陣鎖在她的意識界裡面。但是七傷說,那是她的保命法寶,暫時不能拿出來的。
倘若全部的雙生邪物都被封,那麼被當成人形封印將再也沒法回來。
他們都說沒有了,神佛自然相信。這雙生邪物的厲害,他們都看到了,那東西對他們百害而無一利,誰會吃撐了去私藏它們。
到了這裡,神佛方取下了自己的脖子上帶著的佛珠,回頭看不動的聖佛:「師弟,你的佛珠?」
聖佛咬牙,還是不動,神佛勸說道:「這天下蒼生之命,比之你一串佛珠要尊貴許多。|i^您若當真不捨,他日再重修一串新的便是!……你老糊塗了,想要女兒,大不了以後再耗些心血造一個就是,這事可開不得玩笑。」前面一句是說給葉音竹几個人聽的,後面一句則用了密語,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憤慨。
聖佛神情複雜地取下自己的佛珠,卻並沒有立刻交給神佛,他看著葉音竹,輕聲道:「臭丫頭,你還沒叫過我一聲阿爹的。你要是叫我一聲爹,你就是我女兒了。」有很多事情,父親是可以為女兒做的。
葉音竹愣了下,她怔怔地望著聖佛。那個白鬍子老頭一向都是很凶的,此刻他雖然神情冷漠,但眼中卻分明有著隱藏的慈愛與絕決。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你要是叫我一聲爹,你就是我女兒了。做爹的,是可以保護自己女兒的是不是?
「怎麼?讓你喚我一聲爹,這麼難麼?」見葉音竹不作聲,聖佛眼裡帶著顯而易見的失望,葉音竹冷笑道:「你沒忘記當初自己是怎麼罵我的吧!小賤人,呵呵,我若叫你爹,你豈非是老賤人了?」
聖佛面容一僵,嘴角抖了抖,沒作聲。
神佛皺眉,曲指一抬聖佛手中那串佛珠就到了他手上,他將兩串佛珠扯斷拋向空中,無數的金銀光束頃刻籠罩大地。總共有兩百多顆佛珠,一顆佛珠就可以籠住上千里地,全部珠子算起來就籠住了這整片空間十分之一的面積。
神佛又打開那一片黑色的空間,讓它移到其中一片被金色光束籠罩的地方,那裡面的續生石頓時像被烈火焚燒的冰塊一樣,大片大片地消失。然後這一塊的消失了,黑色空間又移動另一顆佛珠上面。而這邊空了的地方因為有金光保護,所以再沒有續生石生長出來。
等到兩百多顆佛珠保護的地方,裡面續生石全被逆生草毀了以後。那兩百多顆珠子又自動移了地方,再圈住了另外的土地,再接著重複之前的工作。那些空掉的地方失去保護,續生石又開始生長了,只不過它們生長得再快也沒有消失的時候快。
它們自動分配著工作,完全不用神佛操心,他神情輕鬆地對映嵐八個人道:「你們八個,去大陸的邊沿分守八方,注意別靠近那些光束。」
他們看向葉音竹,卻聽葉音竹暗中傳話給他們:「若有異動,立刻避進家中,不得有誤!」她說的家,就是他們的空間宮殿。
「我們明白輕重。」八人齊聲應過後,分八個方向,躲著那些金銀光束離開了。
「小九,你過來!」神佛笑著對葉音竹抬起了手,葉音竹乖乖地應了一聲,果然往他的方向而去。她伸出手正要搭上神佛的手掌,只聽聖佛厲聲道:「不要碰他!」
神佛冷冷地橫了他一眼,拉住了葉音竹僵住的手,應道:「本座碰我的女兒,需要你管麼?」其實帝釋那句話是對葉音竹說的,在場三個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葉音竹假裝不知道,而帝釋再說什麼都晚了,神佛則被他一再的拖後腿氣到,直接用言語諷刺起他來了。
就算你再關心這臭丫頭又怎樣?她連一聲爹都不願喊你,你在她眼裡不過是一個老賤人。而我,就算我要做什麼,她都會記得,我是她的阿爹!
神佛斜望著他的眼神,有著高高在上的悲憫,與輕蔑!帝釋的臉孔灰白而頹廢,他幾乎是有些憤恨地瞪著神佛,一向貌合神離的師兄弟關係,第一次撕破了偽裝的表皮。
神佛懶得再多看帝釋一眼,他神情和藹地對葉音竹笑道:「小九,人類會記得你的!」
葉音竹笑得很燦爛:「我嘔心瀝血地保護他們,並不是為了名垂青史。不過他們能記著我,我自然也會很開心的。」
神佛道:「初時,本座造了你來,便是為了今天,讓你來拯救人類。為了讓你有這個本事,本座給了你太多太多的好東西,比如說姿質,比如說心智,比如說智慧與美貌,還比如說那樣一群出色的俊男兒。因為擁有太多,你活得一往無前,瀟灑而快樂。然而世上,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有得到,自然也要有付出。你享受本座給你的命運,那麼就理應為本座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你怎麼不說因為你這老混蛋,我又失去了多少。葉音竹心裡嘲諷,面上是半點不顯,她若乖巧的女兒一樣,笑著問道:「要是阿爹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我定然義不容辭!」
「如此甚好!」神佛微笑,輕輕推了她一把,將她推進面前其中一束金銀交織的光圈裡,對著她愕然的臉,道,「所有人都會記得你的功德,為了這天下蒼生而犧牲,這是一項天大的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