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地官員看著被打成這樣子的聞人哲,驚的驚,嚇的嚇,幾乎全都是滿身汗濕。k";
葉音竹取了一顆水蓮子送進聞人哲乾涸出血的嘴裡,然後用靈力為他舒散化淤。只是一會兒功夫,本來已經命懸一線眼看著就要沒命的人,就完全清醒了過來,生龍活虎的跟沒事人一樣。
聞人哲先是有些不清楚狀況,四周看了看,落到葉音竹冷漠的臉上,頓時滿臉驚艷。但是驚艷過後,他忽然單膝叩地,朗聲道:「聞人哲叩謝九少救命之恩!末將有冤情陳述,求九少為顏渝城週遭數百萬生靈做主。」
他的精神很不錯,一句話擲地有聲。那俯地的官員中,縱有心虛的那麼兩個人,已然是驚恐到幾乎要暈倒了。
「你起來說!」葉音竹淡淡道。
「是!」聞人哲站起來,清清楚楚地陳述道,「初時,莫公子到來,並未選中附近比顏渝縣更為繁華,素來有著富饒之都的琉璃城,道是顏渝縣週遭資源比琉璃城豐沛得多。那之後,週遭八方小城鎮收集到的靈石都以最快的速度快馬加鞭送來顏渝縣。便是琉璃城送來的即有極品靈石兩百三十六顆,上品靈石一千七百四十二顆,中品靈石與下品靈石更是不計其數。當時是由末將親自編寫收集入庫,然而今天送到此處來的靈石雖說數量沒有少,卻有四成極品靈石與上品靈石在昨夜三驚時分不知所蹤,被中品與下品所取代……」
「聞人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監守自盜!」聞人哲的話剛說完,縣主陳沃立即怒聲呼喝。k";喝完,才斜眼去看葉音竹,見葉音竹並沒有理會他,膽子不由也大了些。
聞人哲冷聲道:「縣主,末將若是監守自盜,敢在九少面前說麼?倘若是末將做的,末將何至於被人收監嚴刑,關押拷打!」
陳沃憤然,眼神如利箭穿心死死瞪著聞人哲:「倘若不是你監守自盜,那麼,那些靈石去了何處?靈石庫看守如此嚴格,除了你還有誰能進去?」
「不是還有你麼?」聞人哲毫不畏懼地應了一聲。
他說的都是實情,就在昨天晚上,縣主父子找了理由要去靈石庫查看,他當然沒敢攔阻。他們來了又去,彷彿一切都沒有變,他也沒敢隨意懷疑,可是半夜的時候還是覺得睡不安穩。於是跑去一查,將箱子的靈石全都倒出來,才愕然發現,那幾個裝著極品靈石與上品靈石的箱子底部,全都是一些成色不怎麼樣的。
當然,若是平時,這些靈石也是極好的。但是在那麼多城鎮收來的上品靈石中,它們便變得毫不起眼。
聞人哲自己也不清楚,靈石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換的。但他心裡隱約有了懷疑,便將記載的冊子拿來一看,毫無意外地發現他記錄下來的冊子數量都被更改了。他氣得半夜闖進縣主府查問,陳沃卻抵死不認,還拿了冊子讓人對數量,完全沒有錯。
聞人哲非說錯了,陳沃便把這事賴在他頭上,還讓人將他拿下問罪。說來,卻是嚴刑拷打,寫好了供詞捉著他的手畫押。說是若九少不追究此事就算他好運,若是九少追究起來,看守靈石庫的他就是賊人。
「本縣主能跟你比麼?」陳沃又怕又氣,他急怒道,「本來還想看在你們一家三代為顏渝城也算有所供獻的份上饒你一命,既然你到如今還死不悔改,那就別怪本縣主狠心了。」陳沃說完,對葉音竹叩首道:「九少,是聞人哲監守自盜,換藏了靈石。此事他早已招供,我們有證人亦有證物可以證明,全都是他私慾難填做出這等可惡之事。來人,去請證人取證物。」
「我不需要證人,也不需要證物。」葉音竹幽幽道,「你難道沒有聽過傳言,月氏族人的幻星術,能從別人的眼睛裡看到,他曾做過,他身邊所經歷過的所有事嗎?」
陳沃全身一顫,忽然癱倒在地上成了一灘爛泥。
「我給過你那麼多坦白的機會,卻未料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不怕吞下去撐爆肚皮麼?」葉音竹表情很冷淡,眼神很平靜。但是卻嚇得陳沃差不多都要失禁了,他顫聲道:「無憑無證,你怎麼能說是我換了靈石?我不服!」
「我有說是你嗎?」葉音竹視線落在他臉上,「是你自己說的。」
陳沃身體一僵,他忽然咬牙道:「便是我藏了靈石又如何?你自己不也藏了,我知道你是九少,你天下第一,所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呵……」葉音竹冷冷一笑,「你從哪裡看到我藏了靈石?」
「安南城的靈石,你沒藏嗎?」陳沃仰起脖子,死到臨頭,他還怕什麼?九少收了安南城沒有用完的靈石,他得到的這個消息是千真萬確的,據說當時在安南城中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她就是想賴也別想賴掉。
葉音竹輕笑道:「那你知道,我在智繼縣填了多少靈石麼?你知道玉澤谷我填了多少靈石麼?你知道菊州城中有一半的靈石都是我出的麼?你又知道花雙城和孟羅鎮連一顆極品靈石都沒有,全是我掏了自己的腰包麼?」
她當初說是百姓們集出多少靈石來,她就築哪個等級的陣法,一開始就只是嚇唬人的。
陳沃面如死灰!
群臣激憤,鄙夷地看著陳沃,聞人哲憤怒地走過來踹了一腳驚恐絕望的陳沃:「骯髒的小人,你自己齷齪還要污蔑九少,實在是罪不可赦!」
「九少,九少,你饒了我吧!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啊……」陳沃驚慌地爬過來,想要捉葉音竹的衣擺,但是葉音竹卻是一個從不怕惡名的人,該死的人她從不留情。不等他靠過來,她已經抬腿踹了他一心窩子,吩咐道:「將陳家連同九族一齊遂出我的五百城外,任何人等敢於收留,一率同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