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傷每天躲在撐天塔的小屋裡面『閉關修練』,葉音竹每日乖乖留在自己的寢宮裡面『背書』,據說為了能在更短的時間內將堆滿三間屋子的書念完,她還特意將書帶到了一個可以減緩時間流逝的空間裡看。%&*";
鑒於此,神佛聖佛都將這當成一個笑話來看,他們都在等著葉音竹向他們低頭,主動提出不再要七傷,而用季音冰。
葉音竹背書很用功,第十天她就歡天喜地地帶著所有的書去找神佛。
彼時,神佛與聖佛正在下那一盤未完的棋局,仍然以葉音竹為賭。往常他們一局棋也不過下上個三五日,但是自從葉音竹等人來了聖地以後,這一局棋自開始到如今,竟一直分不出勝負。
葉音竹用空間鎖裝了滿滿三屋子的書,歡喜地跑過來,未見其人已先其聲。她聲音中滿是歡快:「汝天阿爹,汝天阿爹,我背,背完了,我把所有的書都背完了,哎哎喲……」
因為落地太快太激動,險些栽了個跟頭。
神佛聖佛停下棋局,神佛汝天慈愛地笑道:「當心點,你這丫頭,別總是這樣莽莽撞撞的。」
「哦呵呵,我開心嘛!」葉音竹將所有的書全部倒出來,在院子裡堆積如山,她歡樂地報喜道:「我把所有的書都背完了,汝天阿爹,我背給你聽。從《婆羅心經》開始……」
「這些你都背完了,那麼……」神佛笑著截斷了葉音竹的話,但他自己的話也沒有說完,被聖佛截了。i^聖佛帝釋低低地喊了聲師兄,而後暗中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了。
要眼睜睜地看著那丫頭臉上明媚的笑容被輕鬆打擊掉,他有些不忍心,反正那後面不是還有兩件事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嗎,何必一開始就為難她?
但神佛卻像是沒有聽到聖佛的制止,也沒有看到他暗示一樣,仍舊神色不改地將自己沒說完的話說完:「那麼,稍候本座讓一清再送一部分過去!」
「什麼?」葉音竹不解地看著神佛,神情茫然而無辜。聖佛帝釋代為解釋道:「沒什麼事,你回去好好休息下,改明兒去……」
「明兒開始接著背剩下來的書吧!」神佛稍稍加大聲音接過了聖佛的話尾,自我斷句結束。聖佛帝釋略微不悅地皺眉,難道他都還沒有說話的權利了?雖然這丫頭沒有叫過他一聲阿爹,但她身上卻也流著他的血的。
「什麼剩下來的書?」葉音竹有些發懵,或者更應該說是有些不敢相信。神佛汝天笑著,很仁慈地點撥道:「才不過十天,你就能背來那麼多,不愧是阿爹的小公主,阿爹很榮幸,期待你接下來表現得更出彩。你且回去先休息一會兒,回頭阿爹讓一清給你送達還沒有背完的書去。」
「還沒有背完的書?」葉音竹半張著嘴,小臉上興奮沒了,只剩下驚愕與失望。
神佛汝天道:「先前,因為送過去太多,怕堆積得你沒處休息,阿爹便讓一清少送一些過去。現在,這些你都已經背完,那便換一批吧!」
葉音竹泯著唇,委屈道:「明明應該背完了的,怎麼會還有?這聖地中到底有多少書?」
「怎麼?背累了?」神佛笑道,「其實,你根本勿需受這份罪的,何必自找苦吃?」
「不,我還能背!」葉音竹斬釘截鐵道,「你讓人把書送來吧!我一定能背完的,我一定能背完的……」她喃喃自語著,失魂落魄地離去。
聖佛帝釋不忍,略帶不悅地責問神佛汝天:「師兄,她還只是一個孩子,你何必苦苦相逼?」
「我倒還不知師弟也有婦人之仁的時候。」神佛汝天笑著,眼中微帶嘲諷,「莫不是你以為不為難便是在幫她,不讓她難受麼?可你卻知不知,倘若我們放水讓她過了第一關第二關,那麼第三關呢?即便是你心軟,讓她過了第三關,小師弟卻不願做第九宮主,你又該當如何向她交代?你又如何承受得起小師弟的怒火?
更何況,離希望一步之遙時失敗,比從不曾有過希望殘忍了何止千百倍!與其讓她到了最後失望,還不如讓她根本就看不到希望。只要過不了第一關,她哪裡還有心情去想第二關第三關。但若過了第一關,她必然會想,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能過一就一定能過二過三,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聖佛本來還是有些不悅的,但聽了這一翻話以後,頓時就沒氣了。
好像的確是如此,難得有一回真心心疼那丫頭了,竟差點兒害了她。
聖佛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了。
葉音竹回到寢宮沒多久,一清果然又像十多天前一樣,帶著一隊隊的人一車一車地往這裡運書。葉音竹坐在門邊,雙手捧著下巴,哀怨地看著來來去去的送書人。
沒兩天,又是三間屋子全部堆滿了,一清來告辭道:「公主,書已經送到,一清告退!」
「走走走,看到你我就煩。」葉音竹不耐地揮手,趕走這個給她送了幾屋子書的人。一清帶著人無聲告退,葉音竹不得不再把自己關到屋裡面,死命背書。
當然,這是別人以為的。事實上卻是,不論是新送來的,還是她剛剛送走的一大堆,葉音竹根本就沒有認真背書過,因為她早就知道神佛會有後招在等著她。就算沒有,他也沒那個閒情來聽她背書,就算他願意聽,她也可以借口說自己讀書讀傻了,一時著急緊張把後面的忘記了。
所以,只要記住其中幾本,於她而言已是絕對的萬無一失了。
寢宮裡面,葉音竹瞇著眼睛,用自己的心臟與七傷對話。這種感覺很新奇,就好像只有一支話筒,被兩個人迎來送往著交談一樣。
葉音竹笑道:「七傷七傷,我今天把書都送到神佛宮去,說全部背完了。」
「然後呢?」七傷悠哉反問,葉音竹呵呵道:「然後,他又給我送了那麼多書!」所謂的背書時間,全都用來修練造星術了,初步已經略有所成。因為她一人身負雙佛一尊的精華,無論是姿質還是其他什麼的,都絕對的無人能出其右。
「哧!」七傷哧笑了一聲,道,「果然還是一點新意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