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襄進來的時候,葉音竹仍然站在那棵駐顏樹旁邊,她背對著這個方向,但是當月無襄走進來的時候,她轉過身來,並正正對著他彎腰一拜,直說道:「我知道自己隨意丟掉你的信是不對的,我為自己不負責任的行為向你道歉,對不起!」
月無襄保持著踏步進來的姿勢,默了一下,他道:「我聽到了!你的歉意,我亦收到了。%&*";」他說著,轉身就要走。
葉音竹連忙道:「你等等,我還有別的話要說。」
月無襄沒有回頭,他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亦知自己該如何做。是以,不必浪費唇舌。」
他要出去,但是空間門卻當著他的面關上了。葉音竹對著他的背影道:「送信給我的人沒跟我說,我看到你的信時,日期已經過了許久。若我當時就看到,我絕不會令你白等。」就算不接受他,她也會當面跟他說清楚的。只是後來,因為信過了日期,他白等都白等了,她才想著看能不能矇混過關。卻不知,該做的事還是要做,越拖只會拖得越大。
月無襄背影微微一僵,他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道:「信,我不曾尋人代送。」
「你自己放到我那裡的?」葉音竹愕然,月無襄很是尷尬,但表情卻冷靜得完全非人類,他側首看著別處不說話。
葉音竹道:「你是一個很好的人……」
「不必找借口,你沒有欠我什麼。%&*";」月無襄回頭,冷淡道,「若說你丟了我的信,那麼如今你道歉了,我亦接受了。」
「我這可不是借口。」葉音竹笑了,「你別那麼嚴肅行不行?我從前每次看到你,都不敢說話。就像果果姐看到我奶奶一樣,好像生怕做錯或是說錯了輕歌曼舞來到什麼,就會讓你責備。」
月無襄愣住了,他的冷臉會嚇到她麼?他以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葉音竹接著笑道:「你是如玉的哥哥,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家人才對,你這人吧,明明本性不冷,幹嘛要裝成這樣冷冰冰的?」
月無襄嘴角微微一動,葉音竹以為他會回一個笑的,誰知道他只是冷冷道:「我出去了!」
說罷轉身,等著葉音竹開門。現在話說開了,葉音竹忽然不怕他了,她嬉笑著走到他身邊道:「我覺得你應該多笑笑,長得這麼帥成天繃著一張臉,美人都被你嚇跑了。」
月無襄沒理她,葉音竹雙手合十,兩隻食指互相搓了搓,呵呵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沒什麼好笑的,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好不好!」說是徵求意見但根本就沒等他答應,就自顧自地講了起來:「從前有一隻狼寶寶,它一生下來不吃肉只吃素,它父母很擔心啊。結果一天看到狼寶寶追一隻兔子啦,父母很欣慰。然後狼寶寶抓住兔子說:把胡蘿蔔交出來!哈哈哈……」
葉音竹講完,自己哈哈大笑,但是月無襄只是一副很無語的樣子看著她,一點兒要笑的意思都沒有。葉音竹只好乾咳著收了笑,尷尬道:「呵呵,不好笑哦,好像有點兒冷!那再換一個,一隻小兔子去池塘釣魚,釣了許久都沒有釣到……第二天,小兔子又去池塘釣魚,釣了一天仍沒有釣到魚…….第三天,小兔子仍然堅持在池塘釣魚,還是一無所獲……第四天,小兔子還是去了池塘釣魚,一隻魚蹦出水面對著小兔子咆哮:『你丫再用胡蘿蔔當餌,老子抽死你!』嘻嘻嘻……」
月無襄施施然道:「我是不是該將那條魚的話重複一遍?」見她這麼賣力地逗著他笑,心情好了,居然還有閒情跟她開起玩笑來了。
那條魚的話:『你丫再用胡蘿蔔當餌,老子抽死你』讓他來重複的話,是不是:你丫再將這麼低智能的東西來挑戰爺的智商,老子掐死你!
「噗——」想像著月無襄像那魚一樣惡狠狠地說爆樣一句話的樣子,葉音竹忍不住噴笑了,她哈哈笑道,「那好吧!我講一個,不那麼低俗的。說是有一個人酒喝多了去尿尿,一邊走一邊說:尿喝多了,酒就特別多!」
月無襄嘴角無聲抽搐了兩下,這還真不低俗。
「你笑了沒有笑了沒有,笑了沒笑了沒?」葉音竹歪著腦袋擠眉弄眼地看過來,月無襄微微泯唇不動聲色,移開視線看向另一邊,老實說那個笑話他沒覺得多好笑,可是她不停的追問與故意逗他笑的表情,讓他不自覺地竟真有些忍不住想笑。
葉音竹鄙視地看著他嘴角直抽卻努力忍住的模樣,不屑道:「操,想笑就笑唄,裝什麼正經,悶騷!」
月無襄無語地瞪了她一眼,再不看她,眼中卻已是積滿了笑。葉音竹功成身退,也不再留他了,她將空間門打開,月無襄還沒有出去,金雅安就自覺地走了進來。葉音竹上下打量著他:「你來做什麼?我們要去聖地了。」
金雅安笑道:「我猜,你應該有話跟我說,所以我送上門來了。」
「有嗎?」葉音竹假意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茫然地搖頭,「我怎麼不知道?」
金雅安走過來,伸手搭上她的肩膀,邪笑道:「真沒有?」
「嗯嗯!」葉音竹點頭,「真沒有!」
「真、的、沒?」金雅安再問,還在笑著,但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憑什麼她拒絕季音冰,拒絕月無襄,就沒話跟他說呀?他的感情就這麼不值得關注麼?雖然他已經放開了,可是被忽視的感覺,非常的不好。
「啊有有有!」見他似乎有發毛了,葉音竹連忙改口道,「有的,我有話說。」
「嗯,說吧,我聽著。」金雅安笑得一派風流,葉音竹道:「是囡囡,她好想你,晚上睡著了還在夢裡喊你。」
金雅安心裡無聲一疼,頓時也沒有心思糾結其他的了,他著急地轉身往外走去:「那還不走,快點兒!」那小丫頭,從還不會說話開始就是他帶著長大的,可是他的命根子,這都半個月沒見到了,真是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