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莫晉,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極樂聖地的入口處,但葉音竹並沒有立刻叫人幫她開門,而是轉身對季音冰勾了勾手指:「小子,你跟我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季音冰愣了下,他指住自己:「你叫我?」叫他小子,他明明比她還要大了兩歲好吧!從前她不都是叫他名字的麼。
「當然是叫你。」葉音竹笑了下,對其他人道,「你們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去吧!」映嵐笑著應了一聲。葉音竹帶著季音冰進了空間宮殿裡面,進的就是當初她準備為他做手術將逆生草植進他身體裡面的房間,因為這裡比較適合與他談話。
「你體內的續生石長得怎樣了!」葉音竹走在前面,二人都進了屋後,她回頭問他。因為季音冰是絕緣體質,她的神識是無法進入他身體內部查看的,所以只能問他。
季音冰道:「還好,我如今所需的續生分子比原來多,吸收也比原來快。它的成長已無法供應我的需求,是以近來長勢頗為緩慢。」
「那就好!」葉音竹點頭,指指一旁的椅子,「你坐!」
季音冰沒有異議地坐過去,他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地叫他來,想說什麼他聽著。
葉音竹過去親自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他,自己捧著一杯在屋裡走了兩圈,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緩緩道:「你知道的,我的意識與靈魂來自另一個世界。i^玉ど兒與這個世界的玉香緣合而為一以後,我對這個世界的第一個記憶,就是在一間黑到什麼也看不到的屋子裡成為被萬壽塔挑選給宏澤的孕母,與宏澤的緣份便是從此時開始。
後來,宏澤娶了北宮千竺為後,我因為親眼看到他們親熱而羞惱交加,為了報復宏澤,也為了練功得到第四顆舍利子。我練出了兩顆三品媚丹,用半強迫的形式與如玉有了夫妻之情。然而,當時的如玉並不是我的愛情,我在傷心過後選的是嵐,曾經我真的只想與嵐一起,誰也不要。
只是在此之前,因為不懂愛我傷害了清緣,後來我發現我的心沒有辦法跟著思想走,我控制不了它。我以為我一生只會真愛一個男人,但是清緣出事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心裂開成了兩顆,愛也翻倍了。
朽容一直不願放棄的深情感動了我,我沒法看到他被心魔所擾而無動於衷。會接受遠清是因為如玉的預言,是他大膽的告白震動了我,當時接受他並沒有愛我知道,只是因為我不想傷害他。而後來的五哥,他懂我我亦懂他,如果必須要有九個人,我自會選擇相處得舒服的人。
與莫白一起,則是因為當時我重凝真身出現意外,必須有一個男人為我以身定魂,此心奉我,所以我們算是自然而然的有了夫妻之實。還有大叔,我的大叔是我沒能逃開的第二個劫……」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季音冰握緊手中的杯子,緊緊地盯著葉音竹的眼睛,想要從她眼中看出其他的思緒。但是葉音竹坦坦蕩地回望著他,安靜道:「我知道從前的我太放縱,感情處理得都很不好。甚至是現在,我也知道我處理得還是不好。然而的確,我在一點點成熟,一點點成長……」
停了一會兒,她道:「我不知自己算是多情,還是寡情,在面對感情的時候其實我很討厭自己,可是我無力改變,至少暫時還改變不了。神佛與聖佛跟我說,大叔不是九宮星域的第九宮宮主,你才是!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我不想再被人擺佈,我很欣賞你這個人,但僅是欣賞而已。」
她必須先給他敲個警鐘,不然等到他有了神佛與聖佛支持,以為有了希望,而在後來傷得更深。只有她先切斷了他的希望,將來他才不會更加失望。
季音冰低下頭,眼睛微微有些酸。他之前就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的,所以也沒有幻想過,但是當突然知道自己有了希望之後,卻遭遇拒絕,那種心情當真是飛上霄後被重重打落無底深淵,心在重重下墜……
他看著手中還滿杯的茶,輕聲問道:「你能保證,你對他們每一個人,都有愛情嗎?」
「是的!」葉音竹很肯定,「也許並不是一開始就全部有愛,但是現在,不論你罵我無恥也好噁心也好。我愛他們每一個人,他們每個人於我,都重愈生命。」
「也就是說,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季音冰勇敢地抬起頭來,紅著眼睛清清楚楚道,「你一開始並沒有愛少室容德,也沒有愛北宮千儀,更沒有愛莫白,可是最終因為在一起了,你珍惜他們,你想回報他們的好,所以用生命來愛他們。那麼你怎麼能肯定,你一定不會愛上我?」
既然他是她命定的第九夫君,就算她不愛他,她終究還是無法反抗命運的。他不該絕望,而應該努力。
葉音竹道:「你還不懂嗎?我已經不是當初對感情懵懵懂懂的葉音竹了,我不會再因感動和心軟而接受誰,那是對愛情的褻、瀆。我從前做錯了,可是我還有機會來還給他們愛與珍惜。現在,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他們怎麼愛你,我也可以做到!」季音冰咬牙道,「我不覺得那是褻、瀆。」
葉音竹默然。
她是多麼慶幸自己提前跟他打了個預防針,否則以他現在這個態度再加上神佛聖佛的支持,那麼到後來會發展成什麼樣子,誰也不會知道。她不會接受他,為了大叔的事她已經傷害過嵐他們一次了,現在再接受一個不愛的人,那等於還要再傷他們一次,同樣受傷的還有季音冰本人。
她仍然記得初時他陽光坦率的笑臉,這個真誠善良的男孩子,他理應得到獨屬於他的更美愛情。
「你確定你真的愛我嗎?」好一會兒之後,葉音竹才問季音冰。季音冰重重點頭:「是!」他從前不敢說,是因為知道她對他只有朋友之情,她自己早已選好了第九宮宮主。可是現在,得知自己就是她命定的第九夫君,他又怎麼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