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音竹忽然將手背到身後做了一個早就說好的手勢,站在她身後的高大偉不動聲色的勾住了映嵐的胳膊,而他身後五十多人也同時互相拉住了前後左右的人。|
幾乎只是一眨眼,五十多人就已經手拉手連在了一起,而葉音竹與映嵐已經走到淺灘前三十二米遠的地方了。他們對於前方的危險似無所察覺,仍如風摯電掣一般,迅速靠近那些淺泥灘。
忽然,就在他們進入了可攻擊距離以後,無數泥點像爆炸般朝他們飛射而來。同一時間,周圍數以千計的異蟲也一哄而上。那些異蟲的速度何其之快,五百米的距離只是眨一眨眼就到了,可是明明馬上就要被泥點打中,被它們群起攻之的五十多人,卻在突然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還有許多異蟲因一時剎不住腳步,而與對面衝來的異蟲撞在了一起。撞痛了,本就不太合群的它們,竟然就在那裡對毆了起來,場面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山中到處是蟲群,幾乎沒有一處落腳之地,葉音竹又將大家帶回了那一棵鏡王樹下。那些異蟲自然沒料到他們還沒有成功就退回去了,所以這樹下沒有再設下陷阱。
從神識中看到那一塊異蟲們激烈的自相殘殺與啃咬,葉音竹感歎道:「媽呀,早知道能讓它們自己打起來,我們何必引那些巨狼來啊!叫它們白白犧牲了。」
映嵐道:「它們打不久的,既然有東西可以安排它們埋伏,那麼想必那個東西也可以命令它們,它不會讓它們在此時繼續自相殘殺下去的。|」
果然,他話音才一落,就聽到叢林深處傳出一聲詭異的淒厲尖叫,那其中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威嚴。正混亂中群戰的異蟲們立刻就停了下來,死的了沒死的,傷了的沒傷的,全都乖乖的趴在地上,再不敢動彈。
葉音竹與映嵐的神識同時往那一處發出尖叫的地方追尋而去,但映嵐的神識只走了一半路途,就被莫名的磁場干擾,寸步難行。葉音竹看得要遠得多,但卻也無法完全看清楚。
她將神識收回來,沉聲道:「我就看到一個灰黑色的圓球,它形狀有些像情殤毒蟲的蟲卵,但身上卻光亮得像鏡王樹的樹幹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它體形,應該有一座小房子那麼大,希望是我看錯了。」
因為,如果她看到的屬實,那麼這個怪物的表皮就會像鏡王樹樹幹一樣堅硬到無孔而入,它還聰明到可以讓這些暴躁的異蟲,全都聽它的話。或話,這些埋伏的陷阱,也是它設計出來的。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麼,要怎麼才能夠殺死它?
大家的臉色都不是怎麼好看,情殤毒蟲,外面的人都是聽說過的,鏡王樹,大家都知道。若是這背後的大怪物集兩者之所長,還有一顆聰明無比的頭腦,那絕對是一個麻煩中的大麻煩。
月無襄淡淡道:「無論如何,我們來了,便要盡最大的努力。不管如何堅難,都要試一試。」
「對,我們不怕,不就是一幫臭蟲嗎?」頓時有許多人附合,葉音竹點頭道:「好,不管如何堅難,都要試一試。擒賊先擒王,我們去那個臭球那裡。」
她說著,伸手牽住映嵐,映嵐任高大偉拉住,五十人在葉音竹的帶領下,驀然出現在了那一棵大大的圓球兩百米遠處。
那黑球明明全身光溜溜的沒有眼睛,可是當他們一群人出現的時候,它龐大的身子卻悄悄的顫動了一下。接著,從它身上不知道哪裡又發出了一聲類似,但情緒不同的尖叫,頓時葉音竹等人的四面八方就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異蟲。
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游的,多得不得了。
這一次,因為異蟲的種類多,攻擊不一,他們再無法投機取巧,只能憑本事動手了。映嵐在葉音竹身邊護法,葉音竹將所有的攻擊都直往那黑色的圓球上面招呼。
可是,無論她是水箭,火攻,鞭抽,劍刺,都沒有一點兒用。由此可見,那臭蟲的皮膚的確是與鏡王木一樣,完全無縫的。
那圓球臭蟲自然是明白自己身體這一本事的,所以也不怕,就趴在那裡,任由葉音竹折騰。在葉音竹用水箭打它的時候,還跳起來轉個圈,彷彿葉音竹是在給它灑水洗澡一樣。
試過幾樣都無用,葉音竹仍然不氣餒,用武器不行,她改用,這種藥那種藥各種藥,但都沒有用。那圓球臭蟲得意非凡的在那裡滾來滾去,公然挑釁九少的權威。
葉音竹像個小孩子一樣氣紅了臉,她一邊將自己很多藥都拿出來,一點一點的去試,一邊試還一邊大叫著:「呸,我就不信我葉音竹搞不定你一個丑蟲子,等著瞧,我毒死你!」
她連續換了好幾種藥,都沒有傷到圓球臭蟲半分,那臭蟲得意而囂張地往她這邊滾過來。映嵐擔憂的拉著葉音竹要退,葉音竹卻不肯退,她再次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個盆子那麼大瓶裝藥水,打開蓋子,猛的朝根本就不再防備她的臭蟲潑去……
哧——哧哧哧——
一陣燒羊肉串般的聲音過後,那圓球巨球的身子驀然一僵,然後它忽然驚恐原地打滾著,大聲尖叫了起來。
記得,葉音竹說過,這臭蟲外形長得像情殤毒蟲吧!記得她當初為了對付情殤毒蟲,帶領葉紫香岑舒泉一干人等研究了半年多吧!記得,為了白梨城之行,她準備了將近一年吧!
這藥正是她研製出來,對付情殤毒蟲那一身堅硬外殼的。如此之多的藥水全部潑到了圓球臭蟲身上,一滴都沒有浪費。
那是當然的,話說她前面用了那麼多種名貴藥水來引誘這臭蟲,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這臭蟲再聰明,也就只是一隻臭屁驕傲的蟲子。這一點,從她用武器招呼它,它非但不躲,還囂張的挑釁起她的時候,葉音竹就看出來了。
所以,她以其之矛戳其之盾,同樣佯裝幼稚傲嬌的將它慢慢引到自己面前來,令它認為自己對它完全沒有威脅,半絲也不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