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是說是過去了,但葉音竹此時的行為與語氣卻無不表示了自己對他的不滿。|當初在北宮家,其實最輕易就能夠救助血炎的人正是北宮家的天之驕子——北宮千儀。
他在北宮家的地位,絕對是高於北宮千竺的,只要他肯用上三分心,她都相信血炎不會再遭遇後來那些更加變態的折磨。而她,是否也曾對他寄予過很高的期望,所以,才會這樣失望?
原來,他為了自己的家人在某一些方面放棄了應該堅持的堅持,這原本與她並無關係,畢竟人無完人。他們只是朋友而已,她自己缺點都有一大堆,根本就沒有資格要求他做到完美。
可是現在不一樣,他說喜歡這裡,他想要住到這裡來,與她一輩子。這種時候,她就有資格去在意,也無法不去在意了。因為,如果血炎每次看到他都害怕成這樣,到時候應該怎麼辦?
她是對他有好感,甚至可能有些喜歡,但這份好感,絕對不會多過疼愛自己的孩子。所以,就這樣吧!有時候距離太近,未必是好事。
北宮千儀何其敏感,在她冷淡地應了他一聲轉身離去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一瞬間有種瀕臨崩潰的絕望感。彷彿天空忽然就搖晃了一下,似馬上就要斷裂開來一般。他的臉孔慘白到可怕,修長的身姿搖搖欲墜,腳下已不自覺的疾退兩步……
他已經忘了這房子格局與他見過的所有房子都不一樣,這裡有一整面牆似的落地窗,而且還沒有裝玻璃。|他站在窗邊背對著外面,恍惚著往後退的結果,就是一腳踩空往後跌落了下去……
「千儀!」獨孤空驚呼了一聲,流星般躥了過去。葉音竹回頭的時候看到那一幕,心跳驀然靜止,她趕緊跨上前兩步,好在獨孤空追得及時,終於是在他跌到地上那一刻拉住了他,迅速躥起臨空幾個翻騰後帶著他安全落地。
葉音竹立即抱著血炎跟著跳了下去,著急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我還不至於如此不濟。」雖然面容青白,但北宮千儀卻仍是笑得風淡雲輕,他道,「許久沒見到二叔了,我去看看他。我先走了,免得嚇到孩子。」說完,也不等他二人說什麼,就疾步往外走去。他努力想裝作若無其事,但腳下卻難掩些許的踉蹌。
獨孤空看著北宮千儀的背影,表情深沉無比。等北宮千儀離開九久宮後,葉音竹才問獨孤空:「宏澤怎麼會突然來了?」
「怎麼,打擾到你與美男的美好時光了?」獨孤空瞪了她一眼,別以為他沒聽到北宮千儀說什麼,這剛好出現不就是為了搗亂的嗎?
倒不是因為他討厭北宮千儀,畢竟九兒將來總會有九個人的,與其接受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還不如找知根知底的。北宮千儀這個人不差,而且與之相處,會讓人有種莫名的身心舒暢感。如果九兒喜歡,他是無法,也不會反對的。
之所以帶孩子們來搗亂,這只是他們彼此之間的情趣而已。偶爾九兒與映嵐或是與如玉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會跑來使壞的。這一次,就同他刻意去打擾其他人一樣,只是無聊的惡作劇與小情趣,卻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嚴重。
「你瞎說什麼?」葉音竹紅著臉踩了他一腳,抱著血炎匆忙走了出去。
關於千葉脈,葉音竹有向人上人界九大道宗發過貼子,邀請他們同來的。這樣,以後大家有事的時候都方便聯繫不是。不過,她在貼上也直說了,葉家每一個人和獸靈族的高等獸靈都會被網羅進千葉絡以內。如果他們自恃身份,不願飲用這些沾了『低等人類與動物』藥血的人,可以不來。
她原本以為,九大道宗肯來的人定然不多,因為在他們眼裡,獸靈族那可是低等生物,與之站在同等地位交流,並互飲血氣,這對他們來說那不是侮辱嗎?
卻不料,還沒有到千葉絡施行那天,人上人界的人已經先先後後的都來了。最早到的是妖道宗,帶隊人是白澤涵,他將宗府裡但凡有些位階的人全都帶了來,足有七萬多人。
葉音竹得到稟報過來看到廣場上,看到那浩浩蕩蕩的七萬人,額頭青了,嘴角抽了:「白副宗主,您老還真不客氣!」
白澤涵打開手中折扇,輕輕扇了兩下,才收了扇子,對葉音竹微一拱手,風度翩翩道:「修跟我說,他與九少關係匪淺,不需客氣!」
「誰跟他關係匪淺?」葉音竹羞惱地瞪了白澤涵了一眼,這傢伙說的這叫什麼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跟白澤修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呢?沒辦法,在這方面口碑不好的人傷不起啊,但凡有一點點兒風吹草地,就會被人想到那裡去。
這不,因為白澤涵一句話,許多人臉上還平靜著,但分明已明裡暗裡豎起了耳朵,就等著二人再爆出些料來以供他們閒暇時八卦了。
「修說,是九少!」白澤涵仍然風度翩翩的應,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叫人恨不得拿一塊豆腐裡直接扔他臉上,將那張一派斯文的臉砸成豆腐渣。
葉音竹磨了磨牙,咬牙切齒道:「他人呢?」那個老混蛋,為老不尊的,別以為她現在打不過他,就可以任他往她頭上扣屎盤子。她是打不過他,不過她家裡可有兩個超級厲害的夫君,他若是敢當著她的面說什麼,看她不讓嵐和如玉教教他,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白澤涵應道:「修說,九少若想見他,就請去本道宗府的尋倦觀。」
「鬼才想見他!」葉音竹啐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們要來這麼多人,沒給你們準備住的。你們……」你們還是回去一些人吧!
葉音竹剛要趕人,白澤涵卻不給她說下去的機會。他十分客氣,但卻是強勢到不容拒絕道:「九少客氣了,我們都是修道之人,有無擋風遮瓦之地,與我們來說沒有差別,今夜我們暫居廣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