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圍還有人呢!而且這還是在他祖母的靈堂上。|葉音竹羞紅了臉,連忙伸手推他,但是被思念折磨得快要瘋掉了的男人,好不容易逮到她,哪能這樣便宜的放過?他放肆的撬開她的唇,闖入她口中兇猛的掠奪著她口中的甜蜜,健壯的鐵臂緊緊鎖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面。
葉音竹被他這樣瘋了般的熱情逼得快要無法呼吸了,她推不開他,當然也怕太過用力傷到他。掙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用,反而被他更死的控住,她沒有辦法,只好調整自己的姿勢,改抗拒為迎接,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好受一些。
果然,她溫順下來後,他雖然還是很急切,但已經沒有那麼瘋狂了。很顯然,這是個習慣於掌控一切的男人,標準的吹軟不吃硬。
死亡一般深沉的愛與刻骨的相思,被一個吻表達得淋漓盡致,葉音竹漸漸沉浸在他的熱情中,忘記了周圍的一切,自動的開始迎合他,蛇一般柔軟的玉臂也在不自覺中攀上了他的脖子。
岑翰墨終究還記得這裡不是親熱的好地方,久久之後,終於還是不捨地退出來,親親她泛著水光目光迷離的眼角,再碰碰她紅到如山茶花一般的臉頰,最後停在她被自己摧殘得嬌艷欲滴,紅腫到快要滲血的唇瓣上,輕輕蹭動著喃喃自語:「九兒,我想你,快要想瘋了!」
葉音竹溫柔地笑了下,正要回應,眼角忽然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他後面呆如木雞的人,立刻清醒了過來。燙紅的臉頰險些滲血,她忽然撲進他懷裡,將自己的臉藏起來,悶悶道:「壞蛋,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好丟人!唔……
岑翰墨當然知道身邊有人,他抱緊她環顧四周,用眼光去殺那些好奇的視線,被他冷冷的掃到,那些先前看呆了的下人頓時自覺的轉過身,若無其事的忙碌了起來。我們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
嗯,還算識相!不過他們在忙什麼?怎麼掛白綢,家中有人老了嗎?他怎麼不知道?還有那個人……他的視線忽然定在其中一人身上,瞬間不敢置信的停住了。
那是?
他慢慢放開葉音竹,不敢相信的往那站在廳中的老人,一步一步的走去,終於到了他面前三尺遠處,他忽然『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紅著眼睛喚道:「爺爺!」
「哎,好孩子,快,快起來!」岑哲立連忙起身,又是歡喜又是心疼的扶起了他,看著面前比自己還要高了的孫兒,老人家紅著眼睛笑著拍他健壯的肩膀,結實的胸膛,樂得頻頻點頭。「爺爺就知道,我們家的朽容絕非池中之物,果然!果然哪!」
「爺爺,這些年您與奶奶去了哪裡啊!奶奶呢?」岑翰墨問著,連忙向邊上尋找,但沒有找到人的他看到了廳中的白綢,忽然就變了臉。
岑哲立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沉聲道;「朽容啊,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你奶奶去的時候,是笑著的。」
因為她那是要去看自己唯一的兒子去了,那兒還有她的好兒媳,或許還有她的寶貝孫兒,所以她是嚮往死亡。因為死了,就不會再有痛苦了,死了就能見到自己最想要見到的人。她是失去了活著的信念,她寧願死,所以一場風寒輕鬆奪去了她的性命,死的時候,她笑著!歡喜著!
岑翰墨想像著自己祖母臨去時的慘淡笑容,心痛到不能成言。如果不是因為他,如果不是為了去找他,不是他讓祖母心痛了,她是絕不會去的那麼早的。算年紀,而今她也才不過五十多而已。祖母武道修煉很不錯,若還在的話,想必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吧!
是他的錯!
「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奶奶,爺爺,對不起!朽容知道錯了,我再也不任性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此刻,心痛,自責,悔恨幾乎將他整個人都要絞碎了。岑翰墨紅著眼眶,用力往自己臉上打去。
岑哲立連忙喊著他的名字制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啪——』很清亮的一聲巴掌響,可是為什麼臉不痛,反而還這樣溫柔而舒服!
岑翰墨回過神來,才發現是葉音竹迅速伸手摀住了他的臉,代他承受了這一巴掌。他連忙緊張的拿下她的手,發現整只嬌小白皙的手背全都紅了,頓時心疼得不得了:「你傻了!誰要你來管,疼不疼?」
連忙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揉著吹著氣。
「這顏色好看麼?」葉音竹問他,他頓時心痛地橫她:「醜死了!」
「可要是這顏色,印到你臉上,也會很醜。」說完,她頓了頓,又道,「還很疼,心疼!」
他小時候的事,虞兒都跟她說了。
他的父親無辜枉死,受傷最重的是他。他的母親為愛殉情,受傷最重的也是他。他的祖父祖母離家尋他失蹤,受傷最重的還是他。他的祖母為尋他而亡在路上,受傷最重的終是他。他才是整個事件中最大最無辜的受害者。
一個七歲的孩童,承受了這一切的不公平與傷害,卻沒有把心裡的痛變成仇恨與不甘,去扭曲人生的價值觀,將一切不滿報復在他人身上。
他把痛全都留給了自己,背負起太多不屬於他的責任,而且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很好,非常好,他是一個最成功的男人。
可是,他卻還要責怪自己,怪自己任性了。這明明不是他的錯!
他怪自己,他打自己,痛的是他;心疼的,是她!
岑翰墨沒想到葉音竹會當眾對他說出如此感性的話,一時間只知心疼的用雙手包住她被自己打到的柔嫩手掌,默不作聲。
「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好不好?」葉音竹難得跟人撒嬌,她伸手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溫柔的要求。
岑翰墨想了想,重重點頭:「好!」他看到了,她真的會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