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少說笑了！」聽葉音竹拒絕，公孫紹義第一個就不願意了，他笑著抱拳道，「您與普通可不一樣。倘若當真要算一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九少的人生怕是有一大半時間都需奔波在路上。」
現有的將來的，夫君那麼多，都不住在同一個位置，若要面面俱到，可不是要把大半的時間都耗在路上嗎？
葉音竹皮笑肉不笑：「小女可不是說笑，公孫宗主該知道，嵐是小女正夫，很快便要成親了的。至於其他人，都只能算側夫，自當依小女為主，與小女同吃同住！」
葉音竹此話一落，滿堂人除月如玉外皆盡變臉，一個月前她還不敢接受多夫。而今，卻已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談正夫側夫之分，且正夫不過是一隻四足牲畜，而堂堂聖子，竟只能做她的側夫，且要隨她一起嫁到獸靈族去嗎？
話說到這份上，哪怕是月無襄也沉不住氣了，他抬眸道：「九少的意思是，便是如玉也只能給您當側夫麼？」
按輩份來算，他們算是堂兄弟了，雖然已經隔了四代人。月無襄很清楚自己這個堂弟在人上人界的人心中的位置。凌駕於九宗之上的幻靈師，靈力與生俱來，最偉大的預言師，月氏一族第一位神聖之子。
他，竟然只配做一個側夫！
葉音竹還來不及回答月無襄的話，月如玉已經平靜地應道：「我願意！」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可能獨佔她的美，這是他的命運，沒有不甘。只要她肯對他好，正夫側夫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叫法不同而已。
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不一定是全然幸福的，更多的人變成了怨偶。他比獨孤空，比岑翰墨都要多了數千年的壽命，待她成就真神之體，亦能長生不老。
哪怕是九人平分，他亦可擁有她數百年。比起俗世凡人的百年來，已經夠了。
月無襄愕然，千金難買我願意，他堂弟自己心甘情願，他還能說什麼？
月無襄無話可說，對於此事，其他人自然更沒有開口的資格。
葉音竹握住月如玉的手，溫柔地笑著暗中傳密語給他：「我們家不分正夫側夫，這只是堵他們話的理由。無論別人怎麼看，我們自己過得好就好了，是不是？我也很喜歡月光之城，只是那裡沒有映嵐那邊安全。」
月如玉回頭看她，無聲地泯了泯唇，而後璨然而笑。他道：「我知道了！」
他不介意什麼是正是側的，可是她的話，還是讓他很開心。雖然他與獨孤空岑翰墨都知道她對映嵐是不一樣的，可是他們都早已接受。
「可是，以九少的身份，住在一個全是畜牲的環境下，是不是太委屈了？」那邊，季音冰狀似無覺地提了一聲。他當然知道，那位獸皇在葉音竹心裡的地位，這是故意的。
他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葉音竹，他有多麼的不屑她那個側夫的位置，若她識相就最好不要選他。他知道以爺爺的想法，若葉音竹看中他的話，他還真有可能要讓他送上門去的。但他就是打死也不會願意的，雖然葉音竹的確長得漂亮，可女人並不是只有一張臉就行了的。
僅憑她浪蕩的作風，他第一眼就厭惡了。
季音冰的話無人應和，其他八人當中至少有超過一半是幸災樂禍的，而另外一小半大抵是事不關己，要坐著看熱鬧的意思。
葉音竹心裡驀起一絲慍怒與殺意，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果然夠膽量，竟敢在她面前公然污辱她的丈夫。雖然獸靈族的族人真身的確都是獸，可獸歸獸，說是畜牲的話，很明顯已經有污辱與鄙夷之意了。
雖然很想當場就動手給他們難看，但是……但是，但是她忍不了。
紅唇微微一勾，葉音竹懶懶地應道：「比跟一幫禽獸不如的東西住一起的好！」
一句話，使得九人齊齊變臉，其中深受其暗中攻擊的季音冰立刻就勃然大怒地拍案而起，指著她怒喝道：「葉音竹，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嘍！」面對暴怒的季音冰與皆自隱含怒容的九宗之人，葉音竹仍然笑得愜意而慵懶，「難道季公子覺得，跟一群豬狗不如的東西一起住，會比跟一群獸住在一起還要好嗎？哦，你要這樣選擇那是你的事，我的腦袋還沒有被驢踢過。話說回來，我也覺得你適合跟那樣的東西住，有句話不是說了嗎？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你住口！」身為靈道宗最受寵的孫少爺，季音冰何時受過這樣的污辱，他竟然被人當面罵豬狗不如，她還拐著彎的罵他蠢，腦門被驢踢過。
「九少的意思是，我們都是一群豬狗不如的東西嗎？」有了季音冰主動出面，公孫紹義頓時就義憤填鷹地站了出來。這個葉音竹也太囂張了，就算她有月宮聖子撐腰，他們人上人界也不見得有多麼怕她。
這不是在給她面子，只是給聖子面子而已，她竟然敢這樣不客氣，一句話就將他們所有人全都給罵進去了。
「就是，你太過份了！我們好心好意來邀請你去人上人界居住，你竟然對我們出言相……」
「啪——」茶杯被摔到地上的清脆破裂聲，將同樣站出來指責的上武宗弟子的話給砸了回去。
葉音竹冷著臉站起來，指著那名上武宗弟子道：「這裡還沒你說話的份，給小爺閉上你的嘴，否則有你好瞧的。」
欺到她頭上來了，還想她一忍再忍，簡直是癡人說夢！
「你……」那位武宗弟子差點兒氣得背過去，他想要反駁，可怎麼反駁？
今日的九人當中，他的身份的確是最低的了，上武宗本就排名九宗最末。其他人要麼是宗主親訪，要麼是長子嫡孫之類的尊貴身份，跟這些人一比，他真是毛都不算了。
他想要發火，可是對上葉音竹殺氣騰騰的視線，竟然不自在地嚥了下口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可是今日是他們九大道宗聯合著一起來的，葉音竹當著所有人的不給他面子，不也是打其他人巴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