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楚歌】080胭脂回來,重傷瀕死
映嵐看著床中那一團滾來滾去,還不時發著各種聲音的被子,眼中不由羞色盡褪。是啊,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羞的,要羞也得是九兒羞才是。他坐到床上,裝作一本正經地扯開葉音竹的被子,笑:「才五個月那麼急著戒什麼,快出來,怎麼可以讓寶貝餓肚子!」
當然,雖然話語是義正辭言,但眼中分明是惡劣的壞笑。
「呸,大壞胚!」葉音竹被他扯出來,臉紅得都快能滲出血來了。無憂立刻撲過來幫忙拉被子,葉音竹扯住不讓他拉開,拉不開他就自己鑽進被子裡面找吃的去了。
不戒,香香甜甜,能長靈力還能親近娘親的寶貝吃食,說什麼也不戒。
「唔,臭小子!」被子裡面的小壞蛋,速度與精準度哪一樣都不差,葉音竹臉上燒得厲害,連忙將被子拉上一點,蓋到了下巴以上,露出一小半紅紅的臉蛋,和一雙水亮亮的烏黑大眼。
映嵐笑了會兒,俯首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下:「我回去睡覺了,早點兒休息!」
「嗯!」葉音竹微微點頭,小聲道,「晚安!」
映嵐笑了笑,把無慮抱過來親了下,將他放在葉音竹身邊躺下來,蓋好被子,他才起身離開。
葉音竹沒有讓人守著睡覺的習慣,所以玉竹園裡,夜晚並沒有婢女與巡衛來去。原來還有洛秋水和無名住在隔壁,後面他們兩個圓房後,也另外置了一座小院,搬出去了。
映嵐走後,葉音竹才掀開被角,在吃得正歡的無憂小屁|屁上拍了下,小傢伙不滿地伸手在握住的另一把掐了把,繼續吃得歡。
無慮躺在一邊,安靜地看著她們,葉音竹笑著問道:「慮寶,你餓不餓?」
無慮搖頭,還是沒有說話。跟沒心沒肺的無憂比起來,無慮的心理顯然要早熟得多,肯定還是因為今天白天的事,他還記著。
葉音竹心裡微微有些酸,她伸手將無慮抱過來,讓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她道:「慮寶,是不是在想爹爹?」
無慮眨巴著清澈的大眼,望著她:「沒有,慮寶有新爹爹了,不想爹爹!爹爹不好,他欺負娘,讓娘哭了,慮寶不喜歡他。」這話是舅娘跟他說的,爹爹不喜歡娘,把娘氣哭了,所以太奶奶七爺爺還有家裡的人都不喜歡爹爹。
會欺負娘的爹爹,他也不喜歡。可是今天看著爹爹躺在地上,嘴巴上還有血,他又有點兒害怕了。他還記得以前的爹爹,會疼他會抱他,還會逗他和哥哥還有娘笑的……
說是不喜歡,可是她一說爹爹,他就想到了獨孤空,哪裡是不想。只是他記得她說過的話,所以想的時候,也說不想。無慮的懂事,讓葉音竹的眼眶片刻就濕了。她揚起唇,溫柔地笑著親親無慮的臉,道:「傻孩子,你還可以喜歡爹爹的。爹爹是讓娘哭了,可是他沒有讓憂寶慮寶哭啊!」太深奧的道理,現在說了他們也不會懂得,她只能從最淺顯的開始說起。
但是無慮固執地瞪眼道:「可是他讓娘哭了,慮寶就不喜歡他。」
葉音竹笑道:「但是娘也讓他難過了,所以我們扯平了。慮寶如果還喜歡那個爹爹的話,還是可以可以跟他說話,跟他玩的。」
「真的嗎?」無慮眼睛亮了起來,葉音竹點頭笑道:「當然是真的,娘什麼時候騙過我的寶貝了麼?」
「那還可以叫爹嗎?」無憂百忙之中抽出空來,抬頭問葉音竹。葉音竹想了下,點頭道:「如果寶貝想叫他爹的話也可以,不想叫爹叫叔叔也行。」
「哦,那偶還是叫叔叔好了,偶喜歡新爹爹多一些!」無憂說完,再接下來埋頭大吃。葉音竹問無慮:「那無慮呢!」
無慮笑了笑,不應,而是撲過來扒開無憂的手,搶吃的,還大叫道:「啊,好餓好餓啊!」
「餓你妹!」葉音竹『撲哧』一笑,隨手拍了下他的小屁|屁。
夜,無聲!
早上天才剛亮,大約也就是城門剛剛開啟的時候,葉音竹還沒有起床,就聽到外面鬧哄哄的。如今以她的實力,除非屏蔽雜音,否則就算是隔得有些遠還是能夠聽到的。
她聽到吵雜的聲音是正廳的方向傳來的,睜開眼睛還不等下床,就見葉淳兒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九兒,你起來了麼?」
「怎麼了?」葉音竹將窩在她懷裡睡得正香的無憂放開,迅速下床。葉淳兒道:「那個,胭脂回來了,受了很重的傷,都快要死了。」
葉音竹心裡悚然一驚,下意識地問道:「那七表哥呢?」
「沒有看到七表哥!」葉淳兒搖頭,要是七表哥一起回來,家裡才不會這樣擔心了。因為九兒有最好的藥,就算他們受再重的傷,也是沒事的。
可是七表哥是去找胭脂的,現在胭脂深受重傷,奄奄一息的回來,她們都急壞了。
葉音竹連忙拉了有些六神無主的葉淳兒,連頭髮都沒梳臉都來不及洗就跑了出去。
胭脂的確傷得很重,她躺在廳裡一張珍珠榻上,烏黑的髮絲襯得她傾城姿色的臉龐慘白到如同死人一樣。她整個人都奄奄一息,無力地蜷縮在那裡,衣衫沾血,氣息微弱。要不是葉淳兒說她還活著,葉音竹會以為她已經是一個死人。
葉音竹連忙拿出一顆水蓮子塞進她嘴裡面,才問廳裡的人:「她是怎麼回來的?」
「早上,我打開城門的時候,就看到她躺在外面,這才帶了她回來的。」是王蘇回答的,從安南城退回來以後,他就負責看守著北城門。
幸好是他看著,不然家裡面大多數人都是不認識胭脂的,雖然那段時間她一直都暗在跟在葉少茗身後,可是卻是暗中,一個隱匿了身形的尊者,沒有幾個人能夠看到。
「沒有看到其他人嗎?」葉音竹問,王蘇道:「除了她,還不是那些搗亂的人,沒有見到少茗,也沒有什麼熟人。」
二人說話的時候,胭脂輕輕嚶嚅了一聲,蒼白的唇瓣張開,還沒有睜開眼睛,一顆淚珠就從眼角滾落了下來。她幾乎是有些絕望地呼喊著葉少茗的名字,細碎得如同死亡前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