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楚歌】076獨孤空,強行闖進城
這個夜晚,葉音竹不停的做夢,偶爾夢見又氣又怒又急,如暴躁的狂獅一樣在城門外轉來轉去的獨孤空;也夢見把自己關起來一個人傷懷,卻裝作若無若事的岑翰墨;當然最後還是夢見了那個始終都陪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夢見他永遠如同一個最忠誠的影子始終站在他身後,夢見他為了找她不眠不休地翻遍這片大陸的每一寸土地,夢見他為她衝冠一怒屠滅鬼醫門……
而夢中他染滿鮮血的雙手,抱著一身狼狽渾身顫抖的她坐在地上,紅色妖獸瞳無聲地落下一顆顆鮮紅的眼淚……
那一幕,是這樣的刻骨銘心!
一抹笑靨半世離,似甜蜜,也憂傷!
「娘,你搶寶貝的枕頭爹爹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過後,有只小手要來拉她。
「噓!」溫柔的聲音隨後低低響起,「憂寶乖,娘親累了,讓她再睡會兒哦!」
「哦!」寶寶乖乖地應了一聲,想了想他爬起來從床頭繞過,躺到了另一邊,抱住了映嵐的胳膊,瞇眼睛滿足地笑道,「憂寶還是有爹爹枕頭!」
「呵!」映嵐低低一笑,將他抱得更靠近自己一些,伸手輕輕刮了下他的鼻子。這邊,無慮也已經醒了,不過他沒有說話,而是靠過去從後面,抱住了葉音竹。哥哥有爹爹枕頭,他有娘親枕頭呢,才不稀罕他的。
葉音竹其實已經醒了,只是這個早晨太幸福太安寧了,她不想動,多希望每個早上都如此!
她沒有起床出門,家裡的人都知道她累著了的,而且因為映嵐昨晚沒有出門,家裡的人還以為他們怎麼怎麼了,所以也沒有來吵他們。就這樣溫馨幸福地躺到中午的時候,外面的人才不不進來了。
洛秋水怕自己看到不該看到的一幕,還在外面敲了敲門。葉音竹知道必須要找她的時,這時候是不會來找她的,可她還是不想動,只是懶洋洋地應了一聲:「進來!」
呃!這個聲音好慵懶好沙啞,好像那個那個什麼之後的音調啊!
洛秋水胡思亂想著,小心翼翼地推開門,還非禮勿視地低著頭,問道:「九兒,你起了嗎?」
葉音竹回頭看了她一眼,朝天翻了個白眼,道:「小秋水,地上有寶貝嗎?那麼好看!」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懷疑她跟映嵐怎麼怎麼了,就算是怎麼怎麼了,又怎麼樣?她才不怕別人知道。
「啊,沒!」洛秋水抬起頭來,立刻大失所望地咦了一聲。
啐,竟然什麼都沒有,二人都還穿戴整齊,而且還是昨夜的衣裳,身邊更有兩個寶寶緊抱住他們不放。這種情況下,哪裡還能來什麼溫情姦情浪漫情什麼的,白白地浪費了她的幻想細胞啊!
「怎麼,對你看到的很失望?」葉音竹仍然窩在映嵐懷裡動也不動,而映嵐,臉都已經紅到快要燒起來了,他本來是想起床的,可是被懷中的人兒緊緊抱住了,她還暗中威脅他,不准他動呢!
唉,媳婦太飆悍,這真是甜蜜的煩惱啊!
「呵呵,有一點!」洛秋水如實回答,眼中不掩戲謔。葉音竹坐起來,優雅地順著肩上的髮絲,施施然道:「已經洞房過的少婦,與小少女果然不一樣了,竟然喜歡上了看別人那啥啥的戲碼!哎喲,真想看看,每天晚上表哥是怎麼調教你的!」
洛秋水本來笑著的俏臉瞬間漲出了一整片桃紅,為毛她每次看九兒笑話都被會笑回來?而她為毛卻總是屢記不住要去笑話她?嗯,其實她內心裡也喜歡被她笑話吧!雖然羞窘,但是更加甜蜜,所以她樂此不疲!
可是今天映嵐還在這裡,很丟臉很不好意思的好吧!吼,見映嵐已經迅速下床整理起衣襟,洛秋水立刻就撲過去將葉音竹撲倒在床上,去撓她的癢:「你個小壞蛋,嘴巴太壞了,找打啊找打!」
「哈哈,憂寶慮寶,趕緊的,有人欺負你娘了,快來幫忙!」葉音竹被洛秋水『整』得哈哈大笑,一聲喊,無憂無慮立刻中氣十足地應道:「來了!」
「吼,小舅娘不准欺負娘親,呀呀呀!」
「喔吼,慮寶來幫娘親了,啊啊啊!」
「哎喲,救命啊!唉喲,憂寶慮寶不能,欺負舅娘的啦!啊哈哈……你們以多欺少,勝之不,不武,哈哈……」
「你嫉妒,就自己也趕緊的生一個來幫你唄!呵呵,哈哈……」
兩個女人兩個孩子在床上鬧了好一會兒,終於滿足了,葉音竹才問道:「你沒事不會現在過來,到底怎麼了?」
洛秋水停下笑,道:「嗯,那個,獨孤空強闖城門,被打成重傷,還是不肯離去。我本來是來問你怎麼辦的,剛剛被你打岔,才會一時忘記了。」咳,她可以說,她是故意忘記的咩!她就是不爽獨孤空,苦肉計什麼的對她沒用,但她知道,對九兒肯定是有用的。
果然,葉音竹臉上的笑意無聲地收斂了,她淡淡道:「讓人打暈他,丟遠點兒!」她知道從昨天早上開始他就已經到了甫京,只是奶奶下令,不准他進城,但他一直沒走,直到拖至晚上她從月光之城回來。
洛秋水無奈道:「打暈過,醒了又來!」她沒說,獨孤空根本就不還手,無論守城的人怎麼趕他,他也只是往裡面走。打遠了又跑回來,這個上午已經被打暈過去兩次了,奶奶這不是沒辦法了,才讓她來問九兒意思的嘛!
葉音竹黛眉緊鎖,老實說,她真不想再與這人多說什麼。
雖然她自認為一張伶牙俐齒絕對可以打遍天下無敵人,對付起什麼樣的敵人來都綽綽有餘,然而獨孤空並不能算是她的仇人。她其實是很怕面對這種事情的,就好像昨晚的岑翰墨一樣,就好比她再也不敢多看月如玉一眼,就比如她刻意地讓自己將避著她的清級忘掉……
她真的,不是一個善於處理感情問題的人。而因為無憂無慮的關係,她也不能對獨孤空太狠。可是不對他狠,似乎更殘忍,因為她既已決定與他再無瓜葛,就不該再給他希望。
沉默了會兒,她終於還是下了床:「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