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起情滅∥114第一次回玉家
就在葉音竹即將暴走的時候,北宮千儀忽然『噗哧』一聲,爽朗的聲音顯出無比的快樂與開懷,他大笑道:「哈哈哈……我若再不走,九弟會不會直接一腳踹過來?」雖然她裝得很好,但他有種感覺,似乎她有很急的事要辦,而且這事還不能讓他知道。若是換成對象是別人,他肯定早識相的走了,可是突然好心情的,想要逗一逗葉音竹。
看著她著急卻說不出口的樣子,好生有趣。他不明白,這小子明明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還有什麼事是她難以啟齒的。
「我擦你妹!」葉音竹怒而噎住,這小子刻意拖時間,竟然是故意的!他看出來了她在著急麼?她表現得有那麼明顯那麼急切?
北宮千儀被葉音竹怒目圓瞪卻無話可說的誇張表情逗得哈哈大笑,他身邊那邊青衣侍從,卻忽然指著葉音竹怒而喝道:「大膽,你竟敢辱罵我家小姐!」
「竺錦,不得對九弟無禮!」北宮千儀輕聲呵止侍從,他感覺得到葉音竹並無心罵人,這一句與其說是辱罵,還不如說是她意外的驚歎!
葉音竹被那名侍從竺錦喝了一聲,並沒有發火,她伸手抹了把額頭,乾笑道:「哦呵呵,其實那只是一句口頭蟬,沒別的意思。不過兄弟你說的大膽還真沒錯,小爺我天生就膽大包天,若是你家小姐哪天惹到小爺我頭上,別說是罵,就是真擦了,也是有可能的。」當然前提是,她得有那個本事。咳咳……
「你,你無恥!」那叫笙錦的侍從被北宮千儀喝止,原本也知道越矩了,可是他沒想到葉音竹竟然會回他這麼一句,頓時再次氣得臉孔青紫交錯。
「我靠,怎麼總有人喜歡罵小爺無齒,看看看看……」她裂唇現出滿口白玉般的貝齒,伸手敲了兩下,才道,「小爺沒牙齒嗎?擦,不長眼睛的。」
竺錦怒目:「你……」不要臉!
「行了!」北宮千儀喝住竺錦的怒罵,笑著對葉音竹微微抱拳行了一禮,才讓竺錦推著自己離開。
見他終於走出迴廊看不到了,葉音竹才欣喜地快步走到廂房裡,迫不及待的一腳踹開門,可惜讓人失望的是,獨孤空竟然也不在了。
廂房裡面只有映嵐,無名洛秋水和兩個孩子,據說在北宮千儀得到萬壽塔大長老召見的時候,獨孤空同樣得到了召見,前面才離開。
葉音竹走到窗邊拉開珠簾,正好看到他走出茶樓大門,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注視,他抬頭朝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微微笑了下,與北宮千儀一起走了先後上了同一座車輦。
難得才碰到,都沒有說上兩句話他就走了,葉音竹心裡不由萬分失落,逛街也沒有心情了。
交待了茶樓夥計一聲,說是岑翰墨他們回來,就叫他們自己回西行宮以後,一行人就離開茶樓,去了玉家。
雖然她本來就是天城土生土長的姑娘,但因為出門少,而天城繁華交錯,葉音竹也不是很認得路。而從城西的西行宮到城南的玉宅走路的話至少需要兩個時辰,所以她直接讓茶樓的夥計幫忙找了一駕馬車,讓一個知道玉家地址的車伕直接送了他們一群人過去。
就在玉香緣嫁給寧雲宣,卻被暗中偷換了花轎那天晚上,玉家一家人已經跟隨著寧雲宣偷偷地離開了天城,所以現在的玉家府邸是空置著的。
雖然只是一介小商戶,但因為出了一個帝都第二美人玉香靈,玉家在京都也算是小有名氣的。高門大戶,紅牆綠瓦,朱門緊閉。
葉音竹下了馬車,那名車伕卻沒有離開,因為這客人身份可了不得,晚些時候他還要送他們回西行宮的。
是洛秋水過去敲的門,裡面許久都沒有聲音。就在大家以為裡面沒人,而準備直接躥進圍牆裡面去的時候,厚實的大門才『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發須隱約露出花白色,滿面褶皺的老人頭從開了一條縫的門裡面探了出來,他沙啞著聲音問道:「你們找誰?」
「老人家,我們是甫京葉家的人,因為到天城辦事,所以順便過來探望一下小姑姑和香緣表妹。」葉音竹走到洛秋水身邊,有禮地笑道。
這個老人其實她是認得的,叫曹才木,五歲時就被貧窮的父母賣到玉家做奴才,到現在已經五十多年過去了,他早已忘了自己的家在哪裡。
曹才木年輕的時候也曾娶過妻的,只不過命不好,他娘子生孩子的時候難產一屍兩命,那後來他就沒再娶了。因為下人身份卑微,也沒有人去關心他過得好不好。葉音竹記得,玉家有九十多個下人,就只有這一位孤寡老人是真心對她好的,真心把她當成小姐的。據說是因為十多年前,他有回不小心得罪了玉家的貴客,差點兒被玉子恆打死,是葉妙言救了他,那後來他就一直只聽葉妙言一個人的話。
葉妙言死後,他同樣把她的女兒當成親孫女一樣護著。平常有什麼好吃的自己都捨不得,都留起來偷偷拿給她。天冷的時候,連玉子恆都不會記得,也只有他會為自己準備火爐。
要是沒有這個老人,她在玉家會過得更加辛苦。從前,她就一直叫他曹爺爺,本來一般人家的主子,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稱呼下人的,但玉子恆父子都根本沒有將她當成親孫女親女兒看待,所以對於這些規矩什麼的也從不要求她遵守。甚至因為她長得醜,他們都不准她出門,說是怕她丟了玉家的臉。
因此,外面的人都只知道玉家有一個漂亮嬌貴的千金小姐玉香靈,而不知玉家嫡女,其實是她玉香緣。
曹才木的視線落到葉音竹臉上,並沒有因為她長得醜就對她表示厭惡與鄙夷,他問道:「葉家的,你們是香緣小姐的什麼人?」
葉音竹道:「我是葉音竹,香緣的娘是我的小姑姑。老人家,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
「哦!你是香緣小姐的表姐,你跟香緣小姐很像呢!」曹才木拉開大門,「進來吧!」顯然這個老人是不怎麼上街的,所以他並不知道葉家九少的傳言,也沒有聽過葉音竹的名字。還把她看成女兒家了,不過他也沒看錯,說她像玉香緣更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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