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薛冠鳴就收回了公子派頭,很是客氣有禮地抱拳客氣有禮:「這位公子,在下與幾位友人夜行己至,天城城門已關,今晚無法回家了。在下見這客棧還有不少空房,公子可否行個方便,讓在下等人借住一宿?」
「啐,你剛才不是叫我們直接搬出去,把客棧讓給你們住麼?滾,老子我看你們幾個腦殘貨不爽,就是空著也不借給你們!」依嵐斜眼不屑地哼了一聲,顯然剛剛雖然出了手,但他心裡對這薛冠鳴還是很討厭來著。
依嵐的話說完,薛冠鳴立刻氣青了臉。他爺爺是帝國的監國使,在新帝登基之前,他的身份就相當於皇孫。一國之皇孫的他,從小到大他哪裡受過這種屈辱?更何況今天羞辱他的對象還是一個都沒長到他大腿高的小屁孩。竟敢跟他自稱老子,老子啊!
薛冠鳴青著臉退了一步,將他身後那名他身邊第一高手讓出來。那人立刻就知道自家主子是讓他出來說話了,他抬頭冷冷地瞪著依嵐,警告道:「臭小子,我們少爺肯叫你們讓房間,那是你們的榮幸!識相的,就趕緊帶著你們的人立刻滾,否則真要動起手來,有你們好看的!」
「讓小爺好看?」葉音竹揚唇,「好啊!小爺雖然已經是長得天下第一帥了,但還想要更加好看一點。來,過來過來,小爺讓你將給我好看。」
讓她讓房間,還是她的榮幸,土匪也沒有這麼張狂吧!葉音竹輕笑,若是瞭解她的人,必然知道此時的九少,已經真的開始生氣了。可這些人不認識她呀!怎麼可能瞭解?
聽到她長成這個鬼樣子,還自稱是天下第一帥,薛冠鳴一行人全都一個個眉毛抖動,嘴角抽搐了起來,整一副吃了大便的噁心樣子。而且她竟然沒聽懂別人的話,原來要人好看,還可以這樣子理解的?
那位薛家的高手眉間一攏,冷哼:「有病!」
「醜八怪,立刻滾!」
「醜鬼,再不走,我們對你們不客氣了。」
「醜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動到我們少爺頭上,你知道我們少爺是誰嗎?」
「……」
薛冠鳴身後的隨從也都先先後後厭惡地叫喊了起來。因為自家主子的原因,他們在天城也算是小有身份的人哪!一般人哪裡敢不給他們面子。不想今天在這個臨近京城的小鎮,竟有人膽大包天的傷他們的人,還要把他們趕出客棧去,這些受慣了吹捧與馬屁的隨從怎能不氣憤!
若不是之前那個小孩的詭異身手驚著了他們,只怕他們連這囉嗦都省了,是直接動手的。
「哦,你們少爺是誰?」葉音竹笑得更加溫和了。她動到薛冠鳴頭上?這話從何說起。貌似是他們主動來找碴的吧!
只要她高興,動到薛參頭上都是小事一樁,更何況一個小小的薛冠鳴。也虧得這小子走運,碰上她不想惹事的時候,否則她肯定是直接一腳踹過去了,哪裡還要跟你廢話。
見葉音竹笑得燦爛,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薛冠鳴和他的隨從都以為她是怕了。薛冠鳴立即就得瑟地站到那名高手前面,搶回了主位權,得意地報出自己的大名:「本少爺就是薛冠鳴!」
「哦!薛冠鳴。」葉音竹抬頭,悠揚地提起聲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薛冠鳴頓時滿面光彩,想來這醜小子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知道他尊貴的身份了。這下,他們該自動的退讓了吧!
可是讓薛冠鳴詫異的是,葉音竹『恍然大悟』之後,卻回頭問她身邊的小男孩:「小依,薛冠鳴是誰,你聽說過嗎?」
「呸,這種只用臭蟲才會用的名字,我哪裡會聽過?」依嵐說完,還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薛冠鳴一群人立刻就青了臉,但這還沒有完,只見葉音竹又低頭問自己膝上的兩個孩子:「憂寶,你聽過嗎?」
「沒、聽、過!」無憂一字一頓,一字一搖頭,清脆脆的三個字,就搖了三下頭,簡直是萌到爆。
葉音竹又問無慮:「慮寶貝,你呢?」
無慮回頭看了看薛冠鳴,才回頭嘟著噘巴應道:「小雞|雞有冠,小雞|雞會鳴!」
「噗哈哈哈……」一聲止不住的噴笑聲後,是一連串哈哈大笑,一個穿著銀亮戰袍的年輕人引著一支小隊伍走進了客棧大堂裡面,「寶寶你真聰明!沒錯,小雞|雞有冠,小雞|雞還會鳴,所以從某一方面來說,小雞|雞就等於冠鳴。」
「妤寧皓,你說什麼?」薛冠鳴惱羞成怒地漲紅了臉,他身後的隨從立刻就拔出了自己的兵器,只等著妤寧皓一句應不好就要殺過去了。妤寧皓卻無半分緊張,似乎是才看到薛冠鳴在這裡,他驚訝道:「哎呀,這不是薛家十四少爺麼,好巧啊好巧!對了,十四少爺大晚上的你不在京城,怎麼跑到這小鎮上來了?」
意思就是,剛剛在門外覺得那個小孩的話很有趣,我就應了一句,絕對沒有罵你是小雞|雞的意思。我都不知道你在這裡啊!
「哼!」薛冠鳴氣得頭頂冒煙,卻只能怒哼了一聲無法應答。剛剛人家都說了不是罵他,若他主動再提起來,非要說他在罵他,那不是對號入座,承認自己是小雞|雞了嗎?
妤寧家一家七子九將,是風雲帝國勢力最強大的武將家族,也是薛家最大的政敵。雙方是敵人,若是鬧將起來肯定不好收場。最重要的是,薛冠鳴知道,就算他身邊的侍衛再厲害,也是不可能打得過妤寧皓等人的。
可這憋屈他要如何才能忍得下去?忽然回頭,他惡狠狠地望著葉音竹道:「醜鬼,你到底是讓還是不讓?」
「哪裡來的狗東西,這裡也是你亂吠的地兒?」樓上忽起一聲嬌聲冷喝,引得眾人紛紛抬頭去看,頓時一個個都癡呆了。
美,好美!
淡淡娥眉淺淺香,凝脂玉露月牙芳。
鬢角的髮絲半濕緊貼在白綢般盈潤的頰上,黑白分明。明亮的星眸猶帶著點點霧氣,叫人看不真切她是什麼情緒。裙裾飄飄,步履娉婷,那個從木梯上拾階而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小姑娘……她,她是天上的仙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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