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三方勢力就是季家的夜雲城。夜雲城,簡稱夜城,主修靈道,也就是馭獸術,是星術宗留在俗世的支點。
『堪笑季鷹猶左計,綠滿園桑無附枝』這兩句詩的意思,相傳每一任夜雲城城主都沒有父母,他們在前一任城主老了以後,就會忽然出現取而代之。城主一代一代更替,卻從沒有人知道他們從何而來,甚至有人傳說,他們就是奉上天旨意來接管夜雲城的。是天定的城主,沒有人可以取代。所以,在夜雲城從來沒有發生過謀權篡位一類的事。
原本萬壽塔,白梨城,夜雲城三方強大勢力,以三國鼎立之勢,相輔相承,互相不服卻也不敢隨意挑釁的。卻不知何故在六千年前,大概也就是光明長城被打破那斷時間,白梨城和夜雲城忽然在一夜之間隱退,從此消失無蹤,而後漸漸淡出了俗世人的視野。剩下萬壽塔獨佔鰲頭,完全佔領風雲大陸,成為領導者。
因為白梨城和夜雲城的消聲匿跡,妖道,魔道,邪道,以及靈道,聖道,和星術的修練方式,也漸漸的在俗世失傳了。又因俗世靈氣稀薄,俗世人天生靈根通暢者稀少,因而無法修仙道,所以現今的俗世人幾乎都是修習由上武術演變而來的武道了。
葉橙霓聽葉音竹吟出了這兩句詩,就知道她是聽說過夜雲城的,她道:「五弟說,暗城的天靈宗就是隸屬於夜雲城管理的。而夜雲城與藍家的天聖宗,卻還要聽從月光之城調遣,分屬於月光之城的左右護法。五弟就是自月光之城而來,與他一同前來,指名要見你的那人個,據說是月光之城城主的兒子,是月城的聖子。」
「聖子?」葉音竹沉吟。雪羽仙山是萬壽塔的師門,天聖宗與天靈宗的主子夜雲城卻還是月光之城的護法,如果按人上人界的排列來算,那麼月光之城也就等同於雪羽仙山的級別了吧!修的道法,應該是星術。
「那個什麼聖子,有沒有說他為什麼要見我?」葉音竹問葉橙霓。葉橙霓搖頭:「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一直坐在輦轎裡面沒有下來,我們都沒有看到他是什麼樣子。他們一行人到了葉家之後,他的其中一名隨從就跟奶奶說,他們聖子想見今天我們家生了孩子的那個女人。」
「這麼拽啊!沒有原因就不見,管他是誰!就說我剛生完孩子身體虛弱,不宜見……」葉音竹剛要拒絕,忽然聽到七傷道,「那個人身上有本座的舍利子。」
「你確定?」為什麼她感覺不到?
七傷肯定道:「他往這邊過來了,舍利子正在向你靠近,感應到了嗎?」
的確,葉音竹再細心一點兒,就有感應了。葉橙雪聽她說了前面一半,正要出去代她拒絕,葉音竹卻叫住了她;「二姐,這個人有必要見一見,你去外面守著,我換身衣裳。對了,讓人把滄鳳修搬出去,別吵到他。」
「也好!」月光之城的聖子,來頭這麼大,排場更是大。他主動上門,葉家自然不好太不給面子,只是因為九兒不願意,就算是不給面子她們也會做。不過現在九兒又願意見了,能不得罪就不得罪,這自然就是大好事了。
葉橙霓應聲,出去讓人過來搬滄鳳修了。
「寶貝乖,下次再吃!娘要起床換衣裳了。」待滄鳳修被家中的巡衛搬了出去,葉音竹才笑著輕撫兩個小寶寶的臉,哄著。她想了下,寶寶跟她現在的身體質量應該是差不多的吧!他們長時間不吃東西都不會餓,但她身上的能量,他們從奶水中可以吸收到,所以隨時可以挑時間吃,這時候不吃也是沒有關係的。
兩個小寶寶果然聽了她的話,雖然很不捨,卻還是乖乖地鬆了口,甜滋滋地咂巴了兩下小嘴,無慮就瞇上眼睛睡覺了。無憂被葉音竹抱到另一邊躺下,嘟著小嘴自己在扯著手玩。
葉音竹攏好衣襟起身,在兩個寶寶額上各親了一記,無慮仍然睡得香甜,無憂則咯咯笑了兩聲,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然後再自己玩去了。
「呵呵,當娘的感覺,真他|媽爽!」葉音竹開心地笑瞇了眼。
換過衣裳,稍作梳妝,外面傳來葉橙霓詢問可否讓那人進來的聲音時,剛剛好。
葉音竹道:「請他進來吧!」
稍候,房門吱呀一聲,開了。葉音竹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可是那人的腳步輕慢到幾近於無,接著門又被關上。她拉住被子給兩個孩子蓋好,就繞過屏風去了外間。
珠簾一想,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同時朝她望過來,頓時雙雙都驚愕住了。
葉音竹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看到她的時候,淡然的表情忽然變得好奇怪。她只知道,自己完全被他的外貌驚到了。
只見這人身形極為修長,大約有一米九左右的樣子,不過他人卻極為瘦弱,寬袖的白色衣衫掛在他身上看起來很是空蕩,彷彿來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跑。
白得閃光快要變成銀色的長髮,直直地拖到了地板上,甚至盤留在地上的那一半頭髮仍然比他身高還要長一些。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驚人的,最讓人震撼的是,他的皮膚居然是半透明的,連身體裡面的血管和骨頭都隱約能夠看到。當然他穿著衣服,葉音竹並不能看到他身上是不是所有位置都是這樣子的,只是他露出衣服外的手和脖子都是如此。
他這個樣子,若是普通人看到,只怕要嚇壞吧!
好在他臉上雖然也很白,但並沒有透明到現出骷髏和血管。除此之外,那一張如死人般慘白的臉竟反常的精緻至極,竟不比獨孤空差。甚至葉音竹想,若他身上的皮膚不是這個樣子的話,他的長相幾乎已經可以與七傷相提並論,得到十二的最高分了。
哪怕是現在,他的皮膚白到十分可怕,然而一身清冷高貴的氣質和眉眼間始終不變的從容淡漠卻仍有著十分風彩,襯得他仿似一位羽化而去的神仙般。
「抱歉,嚇到你了!」奇怪的神色不過一剎便誓,他坦然地面對著葉音竹,微微頜首。
葉音竹也只是詫異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她笑道:「是有些意外。坐,聽我二姐說你想見我,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說著,自己在小廳主位上坐了起來。雖然對他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這麼怪異的現象感到好奇極了,但葉音竹並沒有失禮,他們不熟,這人可不是她能隨便好奇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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