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音竹的確有那種感覺,七傷一直沉默,她看著他平靜到沒有一絲表情的臉,難免就有些好奇他的內心想法了。而剛剛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他滿腦子裡裝的都是她一個人的身影。
其實她不知道那的確是七傷的想法,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那一聲取笑根本就是刻意要調笑七傷的。她想逗他說話,還想讓他睜開眼睛讓她瞧瞧,他的眼睛是不是也跟他的臉和身材一樣,奪天地精華,完美,絕塵!
這天底下最最俊美的男兒就在她眼前,她怎能不好好地研究下呢!
但是七傷以為她是真的看到了他的內心,聽到她的話,眉間微微抖動了一下,一張俊臉在瞬間漲得通紅。是心虛,也是羞愧,被一個小姑娘抓到他偷看她的心思,還不夠他這活到老得不能再老了的老人家心虛慚愧的了嗎?
可是,他無話反駁,只能當作沒有聽到葉音竹的話一樣,仍然穩坐泰山巋然不動。只是漲得通紅的臉頰卻洩露了他的心思,這時候他真是恨透了自己只是一縷意識,連想要壓下臉上燥熱的能力都沒有。
葉音竹看了那一下之後,也沒有再仔細去探查七傷的心思。她不以為自己有本事能夠看到七傷的心神,而且探人**是不道德的事哦!雖然嘛,她一向都認為,道德什麼的需要的時候是寶貝,不需要的時候就是狗屁,可是暫時她還沒有對七傷好奇到,需要拋棄道德的地步,倒是他臉上的紅潮吸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居然還會臉紅!
葉音竹爬坐起來,伸手往他臉上戳去。雖然七傷說他現在還只是一縷意識,可是他看起來卻明明像是一個實體了,哪裡像她,身體還是半透明的。抬起手來擋到眼前,她都能夠透過自己的皮膚看到他。
既然看起來那麼真實,那麼能不能摸到呢!
嗯,是能觸到的,但是她的手指觸及他的皮膚,就像是戳中了一堵看不見的虛空一樣,能夠將他臉上的皮膚戳出一個個可愛的小小渦。眼睛可以看得很真實,可是她卻沒有任何感覺,沒有感覺到他體表的溫度,也沒有那種碰到了人體的觸覺。
但是很明顯,七傷是可以感覺到她的動作的,那一張俊臉越發的紅了,紅潮都蔓過了耳根。他不悅地用意識喝斥她:「臭丫頭,不要鬧了!」
她就是好奇才過來戳他的臉,死丫頭,每個人都長著一張臉,這有什麼好好奇的?她難道不知道他是男人嗎?那個什麼逍遙聖母跟她另外幾個徒弟,這是給嬌慣出了一個什麼樣的妖怪啊!連男女之防都沒有好好地教她。
雖然,他的年齡就是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但就算再老也是個男人好吧!她怎麼就一點兒也不避誨?還真別說,他在她現在的心裡面,還真是沒有找到任何一絲絲的邪念。
她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好奇,也是站在純欣賞的角度來觀賞他的臉,再有就是,她還在犯小娃娃脾氣,氣他不理她。她就是故意要鬧著他吵著他的,想讓他陪她說話,陪她玩。
玩個毛?她還以為是小寶寶過家家啊!這個地方如今就他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她想玩什麼?
其實七傷在葉音竹的記憶中看到過,她原來生活的那個時代,女人戳一下男人的臉,那實在是太尋常了,根本就不可以算是調戲。然而,在他那個年代,男女之防還是十分嚴格的啊!
七傷努力讓自己不要想歪,但他控制不住自己還是想歪了。
對,就是葉音竹絕對純潔的心態下小孩子一樣調皮的動作,讓在心裡胡思亂想的七傷,有種羞愧到無地自容的感覺。
老天,他這是怎麼了?這可還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啊,不過就是像個小寶寶一樣覺得好玩所以摸了下他的臉,他有必要那麼緊張,甚至生出如此齷齪的思想麼?
太可恥了!雖然他有生以來,都從不曾涉及過情之一道,但是這還只是個十五歲的毛丫頭好不好?跟她一比,他都是成了精的老黃牛了,竟然把一個小娃娃想成可口的嫩草,你羞愧不羞愧?
「就要鬧你!」葉音竹被七傷喝斥,非但沒有停下來,還變本加利地伸出雙手,摀住他兩邊臉,用力地揉搓出各種形狀。她方才試過戳向自己半透明的手臂,可以完全輕鬆地穿過,為什麼同樣只是一縷意識的七傷,卻像是實體一樣呢?
她就是覺得奇怪,所以好奇好吧!
咳咳,好吧!她承認,她還有那麼一滴滴嫉妒,臭七傷,長得帥了不起啊!敢瞧不起我,不屑看我,我把你弄成醜八怪,看你還怎麼拽。
揉啊揉,用力揉,一會兒把他的臉揉成歪瓜裂棗,一會兒把他上下兩片嘴唇扯出一個恐怖的的扭曲度,要不然就搓成雞嘴翹起來,有時還捏扁成鴨嘴狀,順便附帶著開懷暢快的笑容與各種讓人捧腹的解釋:「哇哦哦……天啊七傷,你怎麼長得這麼醜啊!好嚇人,5555……我好怕晚上做惡夢啊!……嘻嘻,這樣子就好看了。呵呵,這樣好像小雞,啊不對,你這個體型應該是母雞了。就像母雞下蛋了之後那樣,特傲嬌地抬起頭,大聲地『咯嗒咯嗒咯嗒』……七傷,你叫嘛叫嘛,叫聲給我聽聽嘛!……啊哈哈,這是小鴨子,嘎嘎嘎……」
七傷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捉住她調皮的小手,用力將她推開了。
葉音竹完全沒有防備到他會突然出手,七傷情急之下的力度,哪怕只是一縷意識也不能小覷,葉音竹一下子就被丟出了至少有四五里地,翻了好幾圈才停止下來。幸好她現在也只是一抹意識體,不會感覺到痛。
不過身上是不痛,但心裡就很不爽啊!臭老頭,不過就是玩一下嘛!小氣鬼,不理他了。
保持著被七傷丟出去的姿勢,葉音竹直接趴在那裡瞇著眼睛休息起來,之前為了對付古瀾,她損失了不少精氣血液。雖然那些損傷只是身體上的,意識還安全著,但也有點兒疲憊了。七傷又不願跟她說話,她現在也無法練功,不睡覺還能幹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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