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三次的折磨,除了嚇唬劉荊和曲音音外,也是她給他失職外加愚蠢的懲處。只會讓他痛,表面看起來很嚇人,卻不會傷及根本,否則誰能在忍受過她三次的嚴刑逼供後,還沒死或是還硬氣著?
「九少!」兩名女巡衛適時出現在門口。葉音竹揮手:「送到三小姐屋裡給她試藥!」
「是!」兩名巡衛上前,小心翼翼地解開玄鐵鋼鏈,將王蘇放下來。
出了門,王蘇回頭看了一眼,而後無聲地紅了眼眶。他以為這回自己死定了,沒有不服沒有不甘,他只有無限的眷念。
是他錯了,這件事他從頭到尾都錯得離譜。九少說的一點兒都沒有錯,他就是愚蠢,這一個月的懲罰,就是他該的。當時的不甘換現在想起來,才發現九少罰他真的是太輕了。
作為暗衛,他犯的罪就是死不為過。可是,九少非但沒有放棄他,還讓他多年的美夢成真。是葉家給了他第二次的生命,是九少給了他第三次的重生……
兩名女巡衛也一起跟著他回頭看了下,都笑了。
「王蘇,你這回可完全是因禍得福了!」
「還說什麼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九少根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犯了這麼大的錯,罰是罰了,卻也同樣得了最大的厚賞,準備啥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們都得改口叫三姑爺了,哈哈……」
「不過好奇怪,九少是怎麼知道,你跟三小姐那啥的?」其實王蘇喜歡葉黃卿在葉家並不算什麼重大機密,這事家裡很多巡衛也是知道的,尋常與他在一起最多的劉荊自然看得更加清楚,也就讓他有機可趁了。
自從王蘇被打上『叛徒』的標籤關押起來後,葉家再也沒有人提起他。他們都以為九少不知道,但是現在她讓人將王蘇送到三小姐屋裡,說是練藥,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那分明就是默認了他與三小姐的關係。
所以,聽到身邊兩個巡衛的打趣,王蘇怎麼也忍不住,歡喜得嘴巴都快要裂開了。
三人離去,笑聲卻傳了過來,洛秋水也笑道:「對啊,音竹你怎麼知道這個王蘇喜歡三姐,為什麼我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啊?」
葉音竹嘻笑道:「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的確沒人說過葉黃卿跟王蘇之間的關係,但是那天被抓起來時,劉荊大聲喊冤,將一切責任都推到王蘇身上。王蘇卻一句話都沒有解釋,但他最後留戀地看了葉黃卿一眼。他被關起來後,葉黃卿一直都在地底城拚命地訓練,但每次葉音竹進牢房收拾他的時候,她又會默默離開。
葉音竹原本就覺得王蘇跟劉荊兩個人比較,王蘇根本就不該是那個賣主求榮的小人。所謂旁觀者清,以她的腦袋不難猜測這其中的貓膩。想到三姐都二十四歲了,有自己的女兒心很正常。而王蘇,明知道明知道她身上帶有毒蟲,卻還敢喜歡她,這就是王蘇的勇氣,作為女孩兒家,三姐又豈能不感動。
但是三姐卻沒有為王蘇求情,想必是怕會讓她為難,讓她的威信掃地吧!單憑這一點,她就不能不顧三姐的心情把王蘇怎麼樣。雖然王蘇的確是剛正過於機靈不足,但受了這一個教訓,以後該放聰明點了吧!
「呸,你真是壞透了!」洛秋水嗔了一聲,小臉悄然紅成了兩顆桃子。
名義上她也算是成親了,所以原先披散的烏亮長髮挽起了婦人髻。流雲型的左側,右側一縷柔順的青絲垂吊於胸,老太君將自己留給未來孫媳的五色柳,傳給了她。此刻,她烏亮的發上除了那五玫彩玉柳葉,再無多餘的裝飾。
端的是清新自然,簡潔大方卻典雅高貴,直襯得美人如玉,白碧無瑕。雖然臉像看起來還稍顯稚嫩,但配上這麼個嬌羞的小娘子模樣,無疑已是很有風情了。
「小妖精,總有一天,我表哥要被你迷得神魂巔峰。」葉音竹抱緊她,在她臉上用力巴了一口,道,「你不親我,那換我親你好了。」
「當心點,總是沒個正形。」洛秋水連忙將手中還放著很多毒藥的托盤隨手一丟,就穩穩地放到了迴廊裡的小桌上。然後有巡衛自動走過來,收拾好送回葉音竹的實驗室。
「哈哈,來,咱們小倆口今天好好招待下這姓曲的娘們兒。」葉音竹抱著洛秋水嘻嘻哈哈地回頭,滿面驚恐的曲音音頓時本能地往後一縮,嚇得漱漱發抖起來。
她以為她們會像前面幾次一樣,完全忘記她的存在。沒想到今天……被這兩個可怕女人惦記的後果……還用說?
從曲音音那裡得來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葉音竹累得直接回房睡了。洛秋水與她以夫妻的名義住在同一個房間,寬大到嚇人的床,三個人睡綽綽有餘了,這第三個人就是依嵐。
葉音竹說過要為他療傷的,現在舍利子已經與她的血肉融合,只有等到七傷修出了靈魂,才能慢慢為自己重聚真身。她自己現在是沒有本事將舍利子分離出來的,所以要用到它的能量,還需以自身身體與氣息為媒介。只有貼近她,她才能用舍利子為依嵐療傷。
對於這一點,依嵐當然是開心樂意得很。但因為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葉音竹帶著他睡的原因,大家只以為是九少是太喜歡小依嵐了,非要帶著他一起睡,因而眼紅了一大圈的人。只恨不能把這小鬼拉起來丟去十萬八千里,換自己取而代之啊!
約是五更天的時候,洛秋水就起床了。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但葉音竹還是立刻就有所察覺地醒了過來。洛秋水輕聲道;「吵到你了嗎?要不我以後睡在外間好了。」
「沒事!」葉音竹輕輕拿開依嵐抱住她的小手,「我也有事要辦!」掀被下床。
就她現在這差到他人一根手指就能摁死的實力,再比照葉家現今的狀況,根本容不得她偷懶。雖然她的確是個懶人,但她懶的前提是,還沒有找到自己的目標。現在,她想要做卻還沒做到的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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