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音竹被蘇風清帶著才靠近主院落,一個雪白的小影子忽然閃電般迎面撞來。
「依嵐,不准胡來!」蘇風清連忙大喝了一聲想要攔到葉音竹面前,但小白影速度何其之快,他還沒喊完,它就已經衝進葉音竹懷裡了。
「這就是四瞳雪狸?」葉音竹好奇地伸手想要摸摸懷中小東西雪白的毛髮,蘇風清著急地喊道:「當心,別碰……咦!」他忽然愣了,因為葉音竹的手已經落在了依嵐背上,但依嵐並沒有生氣,竟然還半瞇著眼睛懶洋洋地窩在葉音竹懷裡,嗚嗚地擺著尾巴,一副享受的模樣。
「怎麼了?」葉音竹不解地抬起頭,蘇風清訝異道:「依嵐很認生的,它竟然肯讓你碰!」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長得這麼俊!」葉音竹哈哈笑了一聲,蘇風清愕了一下,忽然心情很好的笑了:「你等著,我讓人給你送吃的來。」
「好,不要魚!」葉音竹不客氣地交待了一聲,完全沒把自己當客人。蘇風清應了,出門了一會兒很快又回來了,這時候葉音竹已經在軟榻上坐了下來,正在用手指拉拔著依嵐的鬍鬚玩兒。
據說,蘇風清不能修武後,在後宮受盡凌辱與嘲笑。後來不知道他身邊怎麼就出現了一隻五階靈獸四瞳雪狸,五階靈獸的實力等於是人類的武靈級高手了。聽說小東西極其護主也霸道,完全不讓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靠近蘇風清,這才讓他安全地活到了現在。
小東西體型跟剛出生的貓咪差不多,渾身雪白像個毛毛球。嘴巴尖狹,似狐似鼠,眼睛很長,斜斜向上,每隻眼睛裡有兩個瞳孔,是為重瞳,也稱四瞳。
「它真的是五階靈獸嗎?這麼小!」葉音竹問走過來的蘇風清,這個貓咪一樣乖巧地窩在她懷裡的小東西,怎麼也不像有能跟岑翰墨比武的實力啊!
蘇風清身邊的這只四瞳雪狸,是目前的狂風帝國出現過的最高階靈獸,絕對堪比國寶了。連皇帝都垂涎過的,但是再垂涎也沒用,因為這種靈長類的動物是有自己智慧的,絕不會輕易任人擺佈。
「靈獸的實力從來都不是以大小來區分的,而且若是狂化,它應該可以長得比這屋子還高。」蘇風清笑著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送到葉音竹面前,「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你不是知道嗎?我是葉音竹。」葉音竹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後將杯子遞過去,「再來一杯!」
蘇風清接了杯子,再倒了一杯茶給她:「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葉音竹,葉音竹不會不知道這裡是清王府。」
「我現在就叫葉音竹,我奶奶都是這麼叫我的。」想不到這傢伙這麼細心,葉音竹心裡暗自警惕,表面卻很是自然冷靜,甚至看起來有些粗心大意。
「那好吧,音竹!還喝嗎?」接過她再次喝空的杯子,蘇風清自然地笑著問道,彷彿為她倒茶是多麼尋常的事,一點也沒有身為皇子的自覺。
「不用了,謝謝!」將懷裡的小東西放到一邊,葉音竹在軟塌上仰面躺下,以一種奇怪的手法輕輕地按撫著自己越疼越厲害的小腹。
「你不舒服嗎?」見她臉色蒼白,額上還滲出了冷汗,蘇風清放下杯子,擔憂地伸出手來,「我看看。」
「不用!」葉音竹避開他的手,「我只是跑累了,休息一會兒就好!」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了。」明明就是很不舒服,為什麼不讓他幫忙,是因為不信任嗎?也對,人心隔肚皮,誰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且這個陌生人還知道了她的秘密。剛才她沒有對他下殺手,都算是客氣的了。
榻上撫按著自己小腹的人兒已經難受地皺起了眉頭,卻仍然一聲不吭地強忍著,蘇風清失落地無聲一歎,抱起在她身邊跳來跳去的依嵐,轉身去了外間。
約莫一刻鐘過去後,腹部的絞痛才漸漸緩和了下來,葉音竹輕吁了一口氣,抬袖擦去頭上的冷汗,這才有心情去管已經疼得開始抽筋的足尖。坐起來無所顧忌地脫下靴子,再踢掉裡面的小靴取下棉襪,看著自己原本嬌小的足尖紅腫的模樣,葉音竹不由低聲靠了一句,媽丫,圓溜溜紅通通的都長成肉團團的鮮花兒了。
「音竹,你好些了嗎?膳食已經備好了。」門外,蘇風清有禮地問道。
「來了!」葉音竹應了一聲,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腳趾頭,終於不再麻木到沒有感覺了,紅腫也已經消褪了不少。沒有再繼續給小腳做促進血液循環的按摩,她就這樣光著腳下塌,拿著桌上的茶壺走到窗邊。
「我有給你備洗手的水。」蘇風清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在倒著茶壺的水洗手。葉音竹回頭將茶壺丟回桌上,啐道:「不早說!」匆忙走出外間,她是真的餓了。
蘇風清跟著她走出去,眼角不經意掃到隨意地攤在地上的男式長靴。他回頭看過去,就見那兒還擺著一雙繡著銀絲雲朵的潔白小女靴,軟榻上更有兩隻白色的棉襪……臉上莫名一燙,匆忙當作不知地走了出去。
「你家廚子口味不錯,你挺有口福的。」蘇風清坐過來的時候,葉音竹已經沒把自己當客人的坐下吃了起來。蘇風清笑道:「你若是喜歡,可以經常來吃。」下意識的低頭朝她腳下偷看了一眼,以為她會拿衣擺將小腳藏好,卻不料她竟就這樣大刺刺挑著二郎腿,一腳踩在地上,另一腳在桌下悠閒地打著擺子。
她的小腳潔白如玉,雖然腳尖有著不正常的紅腫,但並不影響那一雙三寸小金蓮的美觀。
「你……」蘇風清結舌了,他可以想像得到,自己的臉一定很紅。
「怎麼了?」葉音竹抬頭看看他,又順著他的視線看看自己的腳,很是隨意問了一聲後繼續吃飯。蘇風清臉漲得更紅了,沉默地思考了一會兒,他鼓起勇氣道:「音竹,姑娘家的腳不能給除了丈夫以外的男人看的。」
哦,一時忘了這茌。葉音竹不在意地應了一聲:「你可以把我當成男人。」什麼大不了的事也值得臉紅,這傢伙是不是男人啊?
「……」這是說當就能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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