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怎麼了?」
「你看那個巡衛?」黑衣人抬手一指。
承元跟著黑衣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哪個?」全都是一樣的啊!
「第五排左側那個!」
「那個巡衛怎麼了?沒什麼不同,很尋常的一個人嘛!」
「對,很尋常的一個人,可是我覺得她很不尋常!」
的確,很尋常的一個人!可是對於危險,他有一種天生的直覺,這是他與生俱來的一項特殊能力。而這一次,他的本能促使他不由自主地將目光鎖定在了那名女巡衛身上。
這一次葉家的巡衛都是生面孔,全都是生面孔。被他指著的那名巡衛,與周圍的巡衛有著同樣的殺氣,同樣的冷漠,而且她還有一張平凡到丟進人群裡絕對找不出來的面容,沒有任何不對勁。可是,為什麼?
似乎是風吹起她的髮絲擋了視線,她抬手順了下發,微微昂起臉,然後視線微微一怔,定在了他臉上,眼中的煞氣漸漸化開。她好像害羞了,迅速地低下了頭,但過不了一會兒,她再次抬起頭朝他望來,這時她的臉已經有些紅,眼中添了些仰慕與著迷。
這反應,與尋常女子也無什麼不同。而因為她是巡衛,剛剛經歷過死亡的撕殺,所以她對他的入迷就顯得比一般女子來得清醒了許多。她抬頭看過來的時候,也不是因為警覺,而像是不經意掃了一下才看到了他。她的反應簡直是,連一根頭髮絲大的破綻都找不到。可是他的本能告訴他,這個女人,很危險!
一個意識中本能的感覺,一個找不到破綻的天衣無縫,瞬間就將她的危險程度提升了一百倍。黑衣人暗自心驚,他神色凝重地回過頭來,交待道:「承元,我記得你與葉七小姐相識吧!給你一個任務,從現在開始好好地關注葉音竹,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快要死了!還有,讓人暗中關注那名巡衛。」
「承元領命!」從不見三哥如此沉重的表情,承元也知道這事馬虎不得,很是鄭重地拱手接了令。
「叩叩!」門外有聲響,承元代為應道:「進來!」
一名穿著青衣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對著黑衣人的背影規規矩矩地躬身行了一禮,道:「家主,適才傳來消息,葉公爵派人進宮稟報,說是五皇子昨夜被曲音音當成人質帶走了!」
黑衣人眉目一斂,他淡然道:「經過!」
那人應了聲是,才恭聲稟報道:「據說葉公爵原本已可以將曲音音斬殺,但是巧在當時五皇子就在曲家做客。曲音音抓了五皇子擋在自己面前,葉公爵為了五皇子的安全,才不得不放曲音音離開。」
「還有……」那人接著稟報道,「武老太君重傷,半夜時分,葉家派人去請金滿樓為老太君診治,卻發現金滿樓人頭不翼而飛,金家藥庫也被人洗劫一空。金家人稱是曲大小姐為斷葉家後路,先闖進曲家殺了金滿樓,然後再搶光了藥材。葉家為保護金家人,已經將他們一家全都接到葉家居住去了。」
黑衣人沉默片刻,揮退那人:「知道了!……莫不是,我竟猜錯了麼?」後面那一句話,卻是喃喃自語,說給自己聽的。
葉紅鸞不是不想殺曲音音,而是因為五皇子的原因,才不得不放曲音音離開。葉家對皇室的忠心,的確是沒得挑的,這一點完全有可能。可若曲音音是真逃了,那他的所有推斷就都不成立了。
還有,他雖瞧不起金滿樓那種兩面三刀的小人,可葉家對其卻是極信任的,那種信任絕不是偽裝。金滿樓這麼巧的,就死在了曲家手上?金家的藥庫是被曲家搬空?前面這個還可以有,這後面一個,扯淡的吧!他還能不知道內情嗎?不過葉家肯定是不知道的,因為她們心裡還把金滿樓當成大恩人呢!
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葉家的確想與曲家拚命?老太君當真已身受重傷?
不,不行,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承元,去,找個人問問,我要昨天從葉音竹出門到回家的這段時間,所發生在他身邊的一切詳細經過。」揮退了承元,望著已經人去樓空的街道,黑衣人陷入了一片沉思中。
而已經遠去的隊伍中,那被他注視過的女巡衛,雖然表面沒有什麼不同,甚至眼中還帶著一點點兒對他留戀的花癡,可是心裡卻已是暗中記下了他的面貌。這個女巡衛不是別人,正是葉音竹。
正是因為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視線,她才會裝作不經意抬頭的。僅止一眼而已,她就已經感覺到了方纔那個年輕男人深不可測的實力,他絕對是一名絕頂高手。看樣子,似乎比起老太君來也不逞多讓,可是這可能嗎?
二十多歲的武魂高手?這該是俗世傳說吧!除非他是六大秘宗的人,修過不老密術,只是面相年輕,實際年齡其實已經很老了。
回到房裡第一件事,葉音竹就迅速拿了文房四寶,將剛才見過的那一張臉畫了下來。她的畫並非精緻絕倫,但卻可以讓人隨便一掃就看出來畫的是什麼。
「這人是誰?」將畫展開,葉音竹問身邊幾位姐妹。
「六公子!」眾姐妹齊呼,幾乎每個人眼裡或多或少的都帶了些傾慕,就是葉紅鸞眼裡也是毫不掩飾的欣賞,「你見過他?」眾姐妹齊問,異口同聲!
看來果然是個大人物,葉家姐妹可不比一般的花癡之徒,雖然那位六公子的確是長得俊美迷人,不會比她最俊,俊到據說已排名東方十大美男子之列的大師兄差。葉音竹淡然道:「他剛剛在千醉樓上看我,這個六公子是什麼人?」
「小九,你竟連六公子都不知道!」葉家幾位小姐妹齊齊震驚地望過來,那不敢置信的模樣,就彷彿葉音竹犯了什麼大逆不道的罪一樣。天啊,這個小表妹是不是女人哪,她竟然不知道六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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