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皺眉聽著,原來是這樣。|那位巍元將軍,真該給他磕頭才是。救了嫣嫣,也救了她。
「因為我這身子不方便,一直沒能走遠。昨天開始,突然出現了不少的士兵,起初還以為是來抓我的。後來巍元將軍打探才知道是抓你的。我就求他救你,他也真得救了你。」
「那位將軍真得好厲害,一下子就把抓我的將軍給打倒了。」
「嗯,他是哲來手下第一重將軍,是僅次於五將的大將。」
「我就說嘛。」
小六伸出手,輕撫了嫣嫣的肚子,愛憐地說道:「又大了一些,還是噁心嗎?」
說到了孩子,嫣嫣頓時幸福的模樣。她也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很是驕傲地說道:「自從那晚之後,就不會太難過了。一定是這孩子知道我們有危險,也聽話了起來。」
小六看著她,那般的模樣,心底母愛的光輝,也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嫣嫣,我也有了身孕。」
「真的?!」
嫣嫣頓時驚喜萬分,她握著小六的手,歡喜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將來我的夫梨就是你腹中骨肉最忠誠的下屬了,想哲來效忠王上一樣,效忠這位王子。」
小六疑惑地問道:「夫梨?」
「嗯,哲來說過,是兒子的話就叫夫梨。」
小六笑。「你怎麼知道是兒子,又怎麼知道我肚子裡的是王子?」
嫣嫣眨著眼睛,幸福說道:「感覺。」
小六便又笑了。|可很快的,小六垂下了眼,憂傷地說道:「只是不知道這位王子,有沒有命看到你的夫梨。」
嫣嫣皺起了眉頭,不解地說道:「你這說得什麼話?」
小六輕歎了一聲,嫣嫣便又想起來什麼,忙問道:「是與這次的變故有關嗎?」
「嗯。」
「小六,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呀,嫣嫣不知道,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小六轉過身,依偎在她的懷中,兩個同樣懷著身孕的女子,默默地看著山洞中醜陋的石壁。
小六,將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這些,對於普通人來說,幾輩子也不會遇全的事,充滿了血與淚的回憶。
巍元將軍站在山洞門口,沒有進去。他只是抬頭看著天空的月亮,也能聽到山洞中小六的哭泣敘述。
月亮,西下,天空泛起了魚肚白。那充滿了傳奇色彩的故事,也終於說完了。
嫣嫣,緊緊抱著小六,傷感地說道:「不會有事的,在經歷了這些之後,這個孩子的降臨,一定是火焰神對王上的補償。這個孩子會平安地降生,成為超越歷代火之巫師的最強巫師。我的夫梨,要效忠他一生一世。」
小六,幽幽地笑著。
「一生一世……多好呀。」
「可不是?好著呢。所以你也要振作,我們兩個一邊躲避黎馳,一邊尋找王上他們。等我們找到他們的時候,或是挺著肚子,或是抱著兒子,你想想,那個時候,他們該是多高興?」
小六,閉上了雙眸,她在想,那個時候的畫面。想著,嘴角微微翹起,那是最美的笑容……
「王后,嫣嫣夫人,我可以進來嗎?」
巍元將軍的聲音從山洞門口傳來,都是一夜未眠的人,嗓音顯得啥呀。小六和嫣嫣的眼睛,紅腫得跟電燈泡一樣。可她們的心情,卻比以往好了許多。
找到了相伴的人,以後的日子就不會孤軍奮戰,就有了面對未來的勇氣。
「巍元將軍,快請進。」小六對這位將軍,真是喜愛得不得了。
巍元進入後,單膝跪在地上。
「王后,夫人,搜索的軍隊正不斷增多,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的確,小六雖然逃走了,可位置卻暴露了。現在追兵一定是寸土搜索,他們留下遲早都得死。
小六扶著嫣嫣,擔憂地問道:「你的身子,不要緊吧?」
嫣嫣露出笑容,那是做為母親堅強的笑容。
「我沒事,我和夫梨都沒事。」
小六,便笑了。
嫣嫣的身子不好,和小六乘坐巍元的馬,巍元則騎著從追兵那裡奪來的馬。趁著天空剛剛明亮,烈日還不明顯的時候,他們上路了。
「找不到?什麼叫找不到?!」
鳳凰城王宮,一聲怒吼,跪著的將士嚇得渾身哆嗦。他們本就提心吊膽的,如此更是要尿褲子了。
之所以提心吊膽,除了放跑了小六之外,還因為他們進來覆命時,看到的情景。
黎馳,站在床邊,而床上,楠雙四肢被固定了四肢,整個人平平地躺著。
她的肚子,已經被豁開,外翻的皮肉和內臟,成了黑紅色。可是她卻沒死,抽搐的身子,可以看到呼吸時胸膛的起伏。
原始社會最時興的酷刑,黎馳已經如此折磨了她七日。整整七日,楠雙就這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殿下……殿下贖罪……」
「贖罪?你們罪無可恕!」
黎馳吼完,將手中的刀子拋向最前面的將軍,正好插在他的腦子中央。其他士兵這下子真得尿褲子了,黎馳換來侍衛,將他們都給拖了出去。
他們講會怎樣?比起楠雙也好不到哪裡去。黎馳轉過身,陰森的臉,加上濺滿血的古銅色皮膚,那般的恐怖。
「楠雙,你做得好事。我的雪姣,真得找不回來了。」
說完,他走到那將軍的屍首旁,拔出他腦子上的刀,重新走回到楠雙身邊,用刀子,在她滿是血污的四肢上遊走。
遊走,走過之處流下一道豁口,血,立即流下來,楠雙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她沒有喊叫,因為她已經沒有那個力氣了。可就是起初,她也只是因為疼痛,尖叫著而已。她不問他,不需要問他了。從他將她綁在這裡,開始那血腥折磨之時起,她就已經明白了。
在這位殿下的眼中,她與伽達,不過是棋子,毫無感情的棋子,隨時可以拋棄折磨的棋子。
伽達的死,她的痛苦,突然間變得毫無價值。這殘酷折磨給予她的答案,終於令她看清了他。
可為時已晚。
感覺著,好冷。這種感覺已經超越了痛,她,快要死了吧?
意識模糊間,她的腦海中只浮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而後,這位夫人終於離開了人世,用這最慘烈的方式結束了她悲劇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