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裡,到處瀰漫著甜膩的味道。|蒼桁身上,都是歡、好的痕跡,女人們的,他的,一塊一塊的凝結,令小六噁心。
可她,卻死命地抱著蒼桁。如同保護孩子的母親,那樣的堅決。
黎馳也不攔她,對婻雙說道:「帶著幼覺離開。」
婻雙趕忙攙扶起地上的幼覺,走出了石屋。
屬下給黎馳搬來了一把椅子,黎馳坐下,看著對面床上,心疼地撫摸著蒼桁臉頰的小六。
「由夫人們生出來的繼承人最合適了,當然,倘若她們兩個月內還是沒有消息,我會讓王的那些個女奴輪流過來的。待火之巫師的繼承人出生後,我會以養父的身份好好待他,只是他卻當不了王,僅僅是火之巫師。如同其他國家一樣,王與巫師是分開的兩個個體。|那個時候,焰國的安危不成問題,我也能成為一國之王了。他現在身子裡有毒,所以普通的孩子根本就不可能被懷上,倘若懷上了,就一定繼承人。這就是我留著他的原因,等到她們兩個,無論誰懷了孩子,他,就會死。」
小六的身子,一陣陣的顫抖,她轉過頭,凝視著自己的丈夫。柔軟的小手,在他的臉頰上輕撫,眼淚,一顆一顆,滴落在他的匈膛上。
「蒼桁,我知道你是清醒的。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小六哀求著,吐詞不清的話語,卻依舊令人心酸。
蒼桁,果然睜開了雙眸。那雙漂亮的眸子,在睜開的瞬間,有眼淚,從眼角流出。
這是小六,第一次看到他流淚。她還記得黎馳曾說過,蒼桁只在先王去世的那日,才哭過一次。
現在,他又哭了。高傲的王,被親生哥哥算計,躺在這裡一動不能動,任由他的夫人們隨意妄為,成為純粹的種、馬。這對他來說,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羞辱。
可這羞辱,卻時時發上在他身上。
小六便捧著他的臉,哭著說道:「蒼桁,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活著。你答應過要守護我一生一世,只有活著,才能做到。蒼桁,答應我。」
蒼桁,嘴唇一抖一抖,他的額頭,都是汗水,他想要說話,可他說不了。
小六便抱著他,放聲大哭起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也會活著,與你相守一生一世,只要你活著,我就會活著。」
蒼桁點頭,眼淚總順著眼角滑落。
黎馳坐在石凳上,皺眉看著這對苦命鴛鴦的相會傾訴。他沒有因為嫉妒而攔住他們,他讓小六盡情地去發洩。傾訴過後,也就不會那般思念,才會空出她的感情世界,慢慢接受他。
他,似乎真得愛上這個女人了。
蒼桁,慢慢在她懷中沉睡,小六才放開他。昏迷,不是好事,可對他來說,卻是一種解脫。
黎馳站起來,清了清嗓子說道:「哭夠了,我們走吧。」
小六,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蒼桁,這才走到黎馳身邊,黎馳走出屋子,她也走出屋子,聽到身後,侍衛關起石門的響聲,將她與他,分開在兩個世界。
懷上繼承人,黎馳就會殺了蒼桁。可我要怎麼做才能救他?我連自己,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