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看著蒼桁，眼淚就那麼流了出來。|她慢慢轉過頭，看著依舊望著她，微笑著的伽達。
他的鼻子在流血，他的嘴角還掛著昨夜的血跡。他的身上，散發著難聞的臭味，那是傷口在高溫下腐爛的味道。
這樣的伽達，卻在笑。
小六的視線模糊了，她擦乾淨。可很快，又模糊了。
「那晚在婻雙夫人的柱台邊出現的黑衣人是你嗎？」
「是我。」
「婻雙夫人她知道嗎？」
「她不知道。」
「覓桃說過，焰國王宮會有一位高官接應我們，那個人也是你？」
「是的。」
「你就是策劃了毒姬陰謀的人？」
「是的。|」
小六抽泣了幾聲，又用手腕抹了眼淚。蒼桁在她身後，扶著她。他擔心自己鬆手，這個女人就會昏倒。
「你挑唆蒼桁攻打丄國，就是為了獲得能成功培育成毒姬的女孩兒？」
「看樣子，你知道的不少呀。」
「王八蛋，你知不知道，為了你一己私慾，就毀了一個國，為了你那罪惡的目的，害得一百個女孩兒遭受那般的痛苦，你禽獸不如，你該下十八層地獄！」
小六再次激動起來，若不是蒼桁按住她，她早就撲過去痛打伽達了。
「小六！」蒼桁低聲喚她，小六這才冷靜下來，抹了一把眼淚。
紅腫的大眼睛，再次帶著怨恨看向伽達。可伽達呢，還在笑。只是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動。
那個時候，沒有人看得清。
「還有誰參與了這件事？」
「只需要我一個人就夠了，其他的，不過是賣命的人。或是死了，或是不知在什麼地方。」
「你對我好，也只因為我的毒姬嗎？」
伽達看著小六，嘴角，突然上揚出更大的弧度，他的笑容，更深了。
「沒錯。」
小六側過頭，閉著眼睛，她的肩膀顫抖著，蒼桁皺眉看著她，滿是心疼。
「回去吧，別再跟他說話了。」
小六轉過頭，再一次看向伽達。
「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害你的王？」
伽達收起了笑容，他看著小六，嘴巴微啟粗重地喘息，他有些體力不支了。可他，還是回答了小六的問題。
「銳國大王說，如果我能殺死蒼桁，就在隨後攻下焰國，讓我，當原本屬於焰國土地的王，只不過是隸屬於他的王罷了。」
小六的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她顫抖著嘴唇，鄙視地說道：「原本，我還心疼你，想著算你做了如此不堪的事，一定有著不得已的緣由。沒想到竟是如此的惡俗，僅僅因為想要當個土皇帝。你真是，卑鄙的人，無恥的人，你這樣的人，死上十次也不為過。我再也不會可憐你了。」
小六轉過身，走出了石屋。蒼桁瞇著眼眸看著伽達，咕辰輕聲問道：「王，然後呢？」
蒼桁收回目光，轉過了身。「你與下土，帶著這裡的人一同押他回去吧，直接送到土裡，交給陌虎。對其他人，什麼都不要說。」
「王上王后不跟我們回去？」
蒼桁沒有回答他，默默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