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桁抱著小六回到屋子裡,小六始終瘋狂地哭喊。他抱著她坐在床上,任由她發出可怕的聲響。小六喊叫著,哭泣著,她無法原諒卻無法仇恨,壓抑的這份感情,令她快要瘋了。
蒼桁,只是緊緊地抱著她,閉著雙眸。
漸漸的,小六不再喊叫,又過了很長時間,她也停止了哭泣。只是枕在蒼桁的肩膀上,看著門口,依稀可見的雨。
蒼桁將她放下,她便坐在床上,蒼桁脫了她濕透的衣裙,拿著麻布給她擦身子,她也乖乖地讓他擦。最後蒼桁也擦淨了自己的身子,倚在床邊,將小六重新抱在懷中。
貼合著他溫暖的身子,小六枕著他的頸窩,呆滯的兩隻大眼睛,不知道看著什麼。
安靜的屋子裡,只能聽到雨聲,因為太過安靜,這雨聲也分外刺耳。
「蒼桁,雨季就要過去了嗎?」小六突然問他。
蒼桁嗯了一聲,大手撫摸著她濕漉漉的髮絲。|
小六轉過頭,埋首在他的懷中,小手,則是緊緊抱著他,好像抱著救命的稻草。
「伽達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也很想知道,可是他,不說。」
「他那樣照顧我,是真心的。還是因為知道我是毒姬,他需要我幫他害你,才會對我好?」
「小六,別想了。交給我吧。」
「可你會折磨他,我卻不想看到他受苦。」
「睡吧,乖乖地睡一覺,說不定明早,雨就停了。」
小六,又開始哭泣,只是沒有力氣那樣的嚎啕大哭,只嗚咽著,在蒼桁的懷中睡著了。
蒼桁低下頭,看著她一張小臉上滿滿的淚水。他伸出大手,給她擦了乾淨,而後,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默默地聽著雨聲。
雨聲,一夜,天明的時候,果真停了下來。
太陽,露出它燦爛的笑容,瞬間蒸騰了大地的潮濕。
雨季結束了,旱季到來了。
小六醒過來,蒼桁便放開她。她坐直了身子,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一夜沒睡,也是心力交瘁了吧。小六伸出手,心疼地摸著他的臉頰。他便笑了笑。
「雨,真得停了。」
「嗯。」
小六垂下眼,小手握住蒼桁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匈前。
「讓我,跟他談談吧,我想跟他談談。」
蒼桁皺著眉頭,小六低垂著眼眸,慢慢溢出淚水,滴落在蒼桁的大手上,帶來炎熱中的一絲涼意。
「我卻不想你跟他說話,我不想他再傷害你。」
「他不會再傷害我了,我已經沒有什麼他可以傷害的,你就讓我,見見他吧。」
蒼桁歎了口氣,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匈口,大手,扶著她的髮絲。
「吃了東西,我就帶你見他。」
小六閉上眼,任由淚水流淌。她抱著蒼桁,將自己嬌美的身子緊緊貼著他。
至少,她還有他。
起床,各自穿好了衣服。雨季結束了,再也不需要整日的濕漉漉。只是旱季到來後,氣溫會異常炎熱,只怕要整日得汗淋淋了。
蒼桁拿出食物看著她,她勉強嚥下去些。隨後抬起紅腫的大眼睛,盈盈地看著蒼桁。
「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