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自王上迎娶王后來,還是第一次這麼熱鬧呢。|嫣嫣好福氣,有王后的關照,如今更是當了將軍夫人。」
嫣嫣嫁出去後的第二天,婻雙夫人走過來,脫了身上的斗笠,卷卷的長髮間,還是有水珠落下。小六趕忙叫人拿來麻布,服侍著婻雙擦乾身子。
隨後,兩人一同看著外面的雨。
「嫣嫣是好福氣了,我卻寂寞了。以後婻雙姐姐要常來找我說話。」
「行,我當然也樂意了。來你這裡,說不定還多能間王上幾面呢。」
小六乾笑幾聲,這位婻雙夫人有時候很直率的,這點倒與伽達有了相似的地方。
「對了,好久沒見到幼覺夫人了,好像從我當了王后就沒見過她。|」
婻雙笑,牽著小六的手往回走。
「是她故意避著你的。她向來如此,以前對我也一樣。這是好事,說明她心中已經明瞭自己不如你,也鬥不過你,也省得給你找麻煩了。」
坐回到寢宮榻邊,小六好奇地瞅著婻雙夫人。
「她以前也跟夫人作對過?」
婻雙掩口一笑,隨後看向門口,好像看到了過去那些青澀的歲月。
「她年輕漂亮,又是兆已大人的女兒,被王納了夫人,當然是趾高氣昂的。不把我放在眼中,總雖然同是夫人,可她的地位比我高才是,早晚有一天,她會成為王后。我也不理她,任由她去鬧。後來鬧得大了,王責罰了她,自那以後她才明白,她與我,都不過是王的夫人,地位相同,資歷卻不同。畢竟我與王自幼就做了夫妻的,他對我更多了一份對姐姐的尊重。」
小六撓了撓頭,乾笑了幾聲。真是令人大跌眼鏡的場景,她坐在這裡,聽著她丈夫的另外一個女人講述自己與她丈夫又一個女人的鬥爭史,而且,她還很感興趣。
兩個女人正說得開心,那邊侍從跑了過來。
「王后,婻雙夫人,不好了,王上暈倒了。」
「什麼?!」
「什麼?!」
兩個女人同時一愣,婻雙已經率先跑出去了,小六,則是愣在了原地。
暈倒,會不會是到了毒發的程度了。會死嗎?蒼桁會死嗎?!
想到這裡,小六也跑了出去。
身前,是瓢潑的大雨,身後,是一干侍從。小六,一邊跑著,一邊擦著眼淚。如果真得就這麼死了,她還怎麼活?如果真得就這麼死了,蒼桁,我也會陪你去。
陪你去陰間作伴,繼續當夫妻,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補償。
一口氣跑到蒼桁的寢殿,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小六再次咬著牙,爬上了台階,就見到門口跪著一地的奴才,見到她了,都哭著行禮。
小六也不管他們,就那麼跑了進去。
蒼桁躺在床上,雙眸緊閉,雙眉微蹙,婻雙坐在床邊,正拉著醫官詢問情況。騰鶴和兆已,則是站在一旁,也是相當的震驚與擔憂。
見到她來了,都起身行禮,小六,默默地走到床邊,含著淚光,看著榻上的丈夫。
蒼桁,蒼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