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再次愣住了。|
仇恨,身為丄國子民的仇恨,是那些人利用的籌碼。她應該很蒼桁的,不論自己是不是被利用,蒼桁毀滅了丄國的事實沒有變。
覓桃、雪姣還是黑將軍,都應該恨他。
可她,只是小六。
黑將軍抽開自己的衣袖,轉過身背對著小六。
「你做毒姬,接近蒼桁就是為了報仇不是嗎?曾經,我也懷著同樣的仇恨,才成為了雨澤軍師的手下。因為我知道,能對付火之巫師的,只有水之巫師。能有實力消滅焰國的,只有強大的粼國。可現在,我只想你能平安無事就好。|所以我,絕對不會答應你回去蒼桁的身邊,就算你會恨我,我也寧願你懷著仇恨度過一生,而不是逞一時之氣,英年夭折。睡吧,我們明早就動身去山國。」
黑將軍走了,這裡只有這一間石屋,他一定是心情不好,出去淋雨了。
淋雨,就能消除心中的愁苦,她也好像跑出去,在雨水的衝擊下,歇斯底里地喊叫。
可喊叫,卻不能解決問題。
小六直直躺在床上,身上的這件衣服,還是雅兒的。
她不恨蒼桁,儘管蒼桁對她的種種發指行為。可後來,他對她那樣珍惜,在她乖順起來後,更是能感到來自他身上,想要霸佔的成就感。或許,她愛上了他,才會在日後,看著不知情的他一點點走入毒姬的陰謀中,而心疼。那種想要說,又不能說的痛苦體會,她至今也不會忘記。
黑建軍說得對,雪姣是因為仇恨才化身毒姬小六來到了蒼桁身邊。可之後的這個身軀,僅僅只是小六。儘管她也不滿蒼桁對丄國的所作所為,可這不能成為她,一個現代人,去仇恨他的理由。尤其是後來她知道了,那只是個憤怒的兒子在失去父親後,失去理智的舉動,那種不滿,也漸漸轉化成了同情。
應該不滿的,是那個慫恿了蒼桁的人,那個將焰國先王的遺言曲解了的人……
小六猛地坐起來,她緊皺著眉頭,一種猜透謎語又同時被答案震驚了的表情。
那個慫恿蒼桁攻打丄國的人,會不會就是那幾個毒姬計劃的始作俑者之一呢?如果是,那麼整個人一早就在打丄國小孩子的注意了。焰國先王的遺言,只是給了他一個借口,完美的借口。
攻打丄國,產生仇恨的孤兒,以報仇的理由將她們聚集起來,讓她們心甘情願地成為毒姬,接近蒼桁,實現目的……
天呀,這個人並不是用一百個孤兒的性命來完成他的毒計。他是用了一整個丄國子民的血淚,一個古老神秘的國度,來實現他的野心!
這是個極其聰明與縝密的人,還是蒼桁器重的人,是那種可以擺佈王上意志的人。這樣的人留在蒼桁身邊,是巨大的危險。這次毒姬計劃失敗,不知又會想出怎樣可怕的計謀,再次對付蒼桁。而那計謀,又將帶來多少無辜的性命喪生?!
不行,她不能當做不知道,她一定要找出那個人。就算拼上性命,就算再也不能回去,她也要將他,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