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毒姬養成的地方?
腦子,絲絲的疼痛。|小六捂著額頭,單膝跪在地上。
雪姣的記憶,猶如電影的片段,不斷地閃現。
那雪白的小手,將那紫色的小花種在照射進來有限的陽光下。雖有,站起身來,視線中出現了一排排整齊排列的圓形水缸。
只是這水缸中裝著不是水,也不是其他,這水缸中露出來的,是一顆顆小小的頭顱。
有聲音,傳來,是老女人的滄桑。
——雪姣,從今天起,就就要加入其中。你要努力挺過去,成為報仇的武器。——
有人,脫了她的衣裙,小小雪白的身子,被抱入水缸中。
小六抱住了自己,她能感受到那份冰冷,刺骨的冰冷。
很快的,皮膚好像被什麼的撕咬一般的疼痛,她緊皺著眉頭,可眼淚,還是流了出來。滴落在毒藥的水中,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雪姣,不要怕,挺過去,就好了。——
轉過頭,是一顆發青的小腦袋,青紫斑斑的臉上,卻在微笑。
——我叫覓桃,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姐妹了。——
覓桃?原來,這就是小時候的覓桃。
自己,好像笑了。以為覓桃,笑得更開心了。
撕咬了肌膚的疼痛,慢慢進入身子裡面。血肉、骨髓,五臟六腑。冰冷得,凍透了身子。彷彿,已經變成了死人。
每一天,都有人死去。每一天,也都有人加入。
她只看著那紫色的小花,看著日月光輝的交替。
那小花,好像成了她全部的希望,成了她嚮往自由夢想的希望。
可是有天,那小花死了。望著耷拉了腦袋,逐漸枯萎的它,眼眸,漸漸濕潤了。
從那天起,再也沒有新來的人,只有死亡。
有人吐血了,大口大口地吐著血。血水染紅了她的水缸,也染紅了她的身子。
有人,在申吟,在哭泣。有人,在顫抖,在抽搐。
她也吐血了,她也顫抖了,可她,從未申吟。她總是咬著牙,忍受著這一切,任由淚水,滌洗著她的容顏。
秋來春去,總有可以出來走一走。她看著自己泡得褶皺的皮膚,赤、裸的肌膚。
她將那小花的屍首埋葬,就好像將自己的希望埋葬。
覓桃,走到她身邊,將她抱在懷中。
兩具完美的身子擁抱在一起,同樣起皺的柔然肌、膚碰觸到了一起。
——雪姣,我們一定要熬過去,一定要。——
日復一日,無盡的痛苦。她們吃毒蟲,強忍著噁心的上湧,生生將毒蟲嚥下去。她們喝毒汁,任由那冰冷的汁液損害者她們已經受損的身子。
她們浸泡在毒壇中,緊咬著牙齒,只靠仇恨支配著自我。
終於,她們成為了毒姬。而最終站在一起的,只剩下九個人。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所有丄國人的希望,你們,要盡全力成為焰國大王的女人,用你們的身子,為你們的兄弟姐妹報仇。——
小六看到了,那個婆婆。
蒼白的髮絲,臉上,卻沒有一絲褶皺。美麗的容顏,微蹙的眉頭。
若不是她的聲音,哪裡會猜到她的年歲,已是婆婆了?
九個人,九個美麗的女人,跟著她一同走向那通道口。
那一刻,眼淚,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