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到不斷向自己使眼色的某君,果斷地點頭,對鳳舞說道,「娘親,既然阿煜這麼香,晚上可不可以抱著娘親睡覺?阿煜都好久沒見娘親,好久沒讓娘親抱抱,好久沒和娘親說悄悄話了呢!」
「不行!」某君手中的鍋重重放下,看著鳳煜的眼神很是不善。i^他最近才好不容易爭取到晚上抱著舞兒睡覺的福利可不能讓這個臭小子破壞了!
鳳煜嘴巴扁了扁,也不說話,只拿著一雙可憐兮兮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鳳舞。
別說原本就打算答應了,即便不答應,看到這麼一雙眼睛,心也會軟下來的,當下,鳳舞直接無視某君的不同意,點頭,「好!」
某君對上鳳煜那挑釁得意的眼神,額角青筋直跳,如果這臭小子不是自己的兒子,他一定肯定馬上捏死他!
一整個晚上,某君都翻來覆去睡不著,原因無他,他早就習慣懷裡抱著那個軟軟的女人,還有她身上那淡淡的雅香似是催眠劑,這晚沒她在身邊,他的失眠症立即又回來了!
忍無可忍的某君霍地從床上蹦起來,雷厲風行地開門,關門,敲門,撞門,然後在母子兩疑惑的眼神下若無其事地說:「我來保護你們!哦,因為洛可能害怕阿煜破陣成功沒面子,乾脆今晚來抓人或殺人。」
母子兩同時面無表情地翻了個白眼,某君無視,然後走過去,站到床邊,看了眼窩在自己女人懷裡的某個男人,怎麼看怎麼礙眼,眉頭皺皺,伸出拇指食指將人拎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放開我,我不離開娘親,我要和娘親睡覺!」
見狀,鳳舞一臉黑線地叫住夜祥,「祥,放下,不然今晚我就一個人睡。」
「聽到沒有,快點放我下來,不然娘親生氣了,你也一樣要獨守空房!」
獨守空房四個字讓父母倆的額角同時跳了跳,思慮再三,夜祥還是將人放回床上,不過卻放到了最裡邊,在鳳煜手腳麻利要爬過來之前冷哼,「你要敢爬過來我就把你扔出去!」
看了看黑著臉一點開玩笑意思沒有的夜祥,再看眼閉著眼睛明顯已經不打算理自己和夜祥的娘親,默默地收回手腳,趴回床上,默默地可憐兮兮。i^
夜祥滿意地挑挑眉,掀開被單躺了進去,伸手就要抱住某人的腰,誰知鳳舞竟那麼剛好地轉了個身,面向阿煜,伸手將可憐兮兮的鳳煜抱回懷裡,鳳煜臉上的表情立即晴天並且彩虹,當然,還不忘做個鬼臉,雖然背對夜祥,但他知道,某君絕對看得到!
皺皺眉,夜祥不滿自己被冷落,大手一伸,直接將兩人一起抱入懷裡,分出神識在上面看著一家三口抱在一起那溫馨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唇邊是大大的酒窩,閉上眼睛,帶著笑,很快便入睡了!
鳳煜悄悄回頭看看夜祥,再看看同樣帶笑入睡的娘親,小小的臉上滿是笑容,同時那雙眼睛閃著亮亮的光芒,不論誰想破壞這個來之不易的家,他都不會允許,不論誰,決不!
翌日,雪鳶掐准三人吃完早飯的時間過來,帶著三人前往洛佈陣的地方。
鳳舞與夜祥對視一眼,這是去海邊的路,難道他將陣法設在海邊或海中?
兩人的疑問沒多久就解開了,沒多遠就看到一襲白衣的洛,負手站在一棵大樹旁,似乎正眺望著遠方。
看著那白衣勝雪的背影,鳳舞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這個背影,好熟悉,若不是他週身那冰冷如雪的氣質,她幾乎要以為他是他了!
這麼久沒他的消息,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一直一心一意眼中只有鳳舞的某君立即察覺到鳳舞的情緒變化,「怎麼了?」
眼見洛已經轉過身,鳳舞搖搖頭,「沒什麼。」
夜祥不放心地看了鳳舞一眼,深邃的目光轉向洛,舞兒對洛的恐懼他一直都知道,難道是洛又做了什麼讓舞兒害怕的事?
內心有懼,這對日後跨入修真界修行極其不利,必須想個法子解開她的心結。
洛看了眼鳳舞夜祥,將目光轉到跟前那個小娃娃身上,洗了個澡,換身漂亮的衣服,小乞丐變成了富家小公子,聲音平板無情,「知道陣法在哪裡嗎?」
知道他是在故意試探自己,鳳煜挑挑眉,不屑地看著他,「就地取材,以木為陣,木生火,運用五行之二設的陣法,這樣的難度還難不倒我。」
洛目光不變地挑了挑眉,「既然難不倒那就進陣吧!」
阿煜回頭對身後的兩人笑了笑,「娘親,祥叔叔,不用擔心我,我很快就出來。」
鳳舞點頭,「好,小心點。」
夜祥沉穩的聲音,「放心進去,我和你娘親就在外面。」
「嗯。」鳳煜笑了笑,臉上是天真無邪的笑容,然後轉身,抬起那小小的腳往前跨了一步,眼前的景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回頭一看,娘親和祥叔叔甚至還站在那裡看著自己,但鳳煜知道,變了,那兩人也不是真實的人了。
蹲下身子,用手指沾了一點泥土,聞了聞,帶著雨後清新味,挑挑眉,昨夜至今日可沒下過雨,直起身子四目張望尋找著,發現自己太矮,一眼望過去,除了大樹幹還是大樹幹,腳尖點地,飛上枝頭,如白鶴輕飄飄地單腳立在樹枝上,表情嚴肅地查看著四處的情況,待發現東邊日出方向的樹木特別高大且濃密之後,雙手支開,如大戰展翅一般在空中飛翔。
洛雙手抱胸立在陣法之外看著鳳煜,對他的動作眸光不由閃了閃。
在一旁,一張軟榻之上,夜祥慵懶地擁著鳳舞,臉上表情風輕雲淡,似是對阿煜極其有信心。
鳳舞臉上雖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但一雙美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陣法中的人便說明了她的緊張和擔憂,夜祥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附在她耳邊輕輕耳語幾句,鳳舞驚訝地看著他,「真的?」
夜祥挑起他那魅惑眾生的眸子,聲音醇厚地低語道,「為夫什麼時候騙過夫人?」
「那我就放心了。」故意避開他的問題,不是不願回答,而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就在不久前,她剛剛知道他騙自己的事!
夜祥倒是不疑有他,見鳳舞不再那麼緊張也就不再多語,將一半注意放到洛身上,一半放到阿煜身上,即便身上有傷,他也決不允許有人傷害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洛雖然好奇為何夜祥一句話就讓鳳舞不擔心,但發現夜祥對自己的監視之後很是不屑地哼了聲,轉頭專心地看陣中的人。
在東邊找了找,不出所料地發現一條長河,寬約五米,深度,看眼河水的水位,大約兩米,但河岸有半米幹掉的痕跡,看來問題就在這裡了!
順著河流一直往上走,找到盡頭,發現一個不大不小的湖,縱身跳了下去,潛入湖底,尋找著這個湖水的根源。
陣法外的鳳舞從一開始的淡定,慢慢到有些擔憂,再到現在的緊張,「祥,已經半個時辰了,阿煜怎麼還沒上來?」她之前特意訓練過阿煜的水性,自是知道在水中憋氣半個時辰是阿煜的極限,可現在已經半個時辰了,阿煜還是沒上來!
「別著急,再等等。」
「可是……」
「舞兒,他是阿煜,是我們的兒子,是夜家之後,你要相信他。」
看著夜祥那堅定的眼神,鳳舞壓了壓擔憂的情緒,點點頭,繼續全力關注陣中的情況。
看了會,鳳舞不確定地拉拉夜祥的手,「祥,你看看那湖水的水位,我怎麼瞧著在慢慢下降?」擔心是自己太過緊張看錯,鳳舞抓人求證。
淺灰色的眸子露出淡淡的笑意,反手握住鳳舞的手,「夫人沒看錯,那水位確實在下降。」頓了頓,滿意地點頭,「不錯,這麼快就找出第一個破綻。」
鳳舞不解地看向他,夜祥故作神秘地搖搖頭,示意鳳舞繼續看下去。
陣法中,那湖水水位不斷下降,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竟然完全乾涸,露出濕漉漉的泥土,而一個穿著紅色小勁裝的小孩正蹲在泥土上認真地研究著什麼,終於,他似乎一瞬間想通,猛地站了起來,從大坑中一躍而起,朝著來時的方向趕過去!
鳳煜回到最初的起點,蹲下身子,食指拇指再次取了些泥土上來聞了聞,不復雨後的清新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日曬多日的乾燥氣味以及滾燙,皺皺眉,仰頭看了看,頭頂上的這棵大樹枝繁葉茂,很好地將太過強烈的日光擋住,可這泥土卻是暴曬後的景象!
想了想,從儲物袋取出一把刀,對著身旁的大樹就是用盡全力的一刀,奈何只是在大樹上留下一道傷疤,抬頭再看眼,腳尖點地,對準擋住泥土的樹葉揮刀大砍,直到剛剛碰過的泥土範圍出現強烈的日光才滿意地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