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的日子,過的十分安靜。由於司空劍橫成為了天狼族心目中的仙人,因此舒俊等人也是趁此沾了司空劍橫的光。受到了天狼族盛情的款待。
每天,都會有天狼族的人對他們噓寒問暖,深怕招待不周。對此,夜劍形幾人倒是也不客氣,絲毫沒有將自己當做外人。大吃大喝,沒有客氣半分。至於舒俊和洛九天幾人,則是每天鑽研打開陰陽傘的法子。
可惜,半個月的時間下來,他們卻依然沒有找到打開陰陽傘的辦法。如果,下個月的十五月圓之夜,舒俊等人想要順利的進入北冥海的話,也只有在月圓夜到來之前,找到打開陰陽傘的法子。
否則的話,他們很難突破北冥海的防禦陣法。對此,眾人都是悶悶不樂。
至於趙補天等人,倒是也出奇的安靜,一直甘心被關押在地牢之中。雖然未曾與舒俊等人見面,可是舒俊心中卻清楚,趙補天之所以甘心被關押在這裡,完全是想爭取天狼族的信任。只要十五月圓之夜,司空劍橫無法將天狼族的人帶入北冥海。天狼族的人一定會以為司空劍橫是在欺騙他們。
屆時,再由趙補天出手,收買天狼族的人。整個天狼族,也將會反過來對付他們。不得不說,趙補天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雖然暫時的吃虧,但是卻為了長久的利益。
可惜的是,趙補天終究是遇錯了人。如果他的對手不是舒俊的話,他將有很大成功的希望。可命運捉弄的是,他的敵人偏偏是舒俊,一個幾乎無法擊敗的神話。
很快,十五月圓夜,到了!
朗朗晴空之下,皚皚的白雪,綿延千里。入眼處,一片汪洋的大海,在朦朧的夜色下,顯得一片深黑,就彷彿是一塊巨大的暗黑色翡翠,鑲嵌在白玉似的地毯上。
一輪圓月,漸漸從天際升起。大海的斷崖上,早就站滿了天狼族的人。舒俊等人,也都在其中。當然,也少不了趙補天等人。
這一次,一旦司空劍橫成功的將天狼族的人帶入北冥海。那麼,趙補天幾人,也將會成為天狼族祭拜月神的祭品。可相反的是,若是天狼族的人識破了司空劍橫的謊言的話,遭殃的人,就是舒俊他們了。
讓人擔心的是,鑽研了這麼長時間,舒俊等人還是沒有辦法找出打開陰陽傘的法子。所以說,今天晚上,能夠順利進入北冥海的機會並不大。
月光,斜斜的打落在趙補天那張英俊,卻帶著陰鶩的臉上。徐國師就站在他的身邊,雙目微閉,沉默不語。相比於天狼族心目中的客人,他們要被冷落了許多,不僅人人身上五花大綁,甚至是天狼族的人根本沒有人願意看他們一眼。
對此,趙補天等人心中也倒是很開心。沒有天狼族的人理會,他們就可以暗中商量事情了。
「國師,馬上就要月至中天了。」趙補天望著漸漸升起的明月,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
徐國師緩緩點頭,睜開了那凌厲的雙目,只是望了一眼漸升的明月,又隨即閉住,「放心吧,少爺,至少,我們是不會輸的。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平局了。」
最壞的結果是平局。不得不說,徐國師心中很有把握。平局,意味著趙補天等人,和舒俊他們,很可能都會進入北冥海。也很可能恰恰相反。但無論什麼,這一次,在徐國師看來,舒俊他們是無法佔到便宜的。
司空劍橫一臉悲苦的坐在天狼族人的中間,望著天際升起的明月,眼中滿是擔憂。
夜劍形就站在他的左首處,看到司空劍橫一臉悲苦的樣子,忍不住悄聲道:「劍橫,你能開心點嗎?要不然的話,小心被天狼族的人看出破綻。」
司空劍橫責備的瞅了他一眼,道:「高興?你讓我怎麼高興?陰陽傘還是沒辦法打開,我想今天晚上我們是不可能帶著天狼族的人進去了。你可是要知道,一旦這樣,天狼族的人都殺死我的!我保證不哭,就已經很不錯了。」
聞言,夜劍形不僅沒有為司空劍橫擔心,反而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啊,姓夜的,我早就看出來了,你一直都盼著我死,是不是?」司空劍橫氣的大罵。也幸虧這個時候周圍的天狼族的人都在說話,沒有人理會他們。而且除了天狼族的首領可以聽懂他們說完之外,其他的人也不知道司空劍橫和夜劍形再說什麼。
「你不是一向都頂天立地,不怕死麼?怎麼現在也怕了?」夜劍形一臉嘲笑,調侃道。
司空劍橫撅著嘴反駁道:「廢話,只要是人就怕死!以前就算是死,那也值得!可現在呢?我總不能因為吹牛就被殺死吧?這樣的話,那我也死的太冤枉了!」
聞言,夜劍形搖頭晃腦道:「不冤枉,不冤枉。」
「怎麼不冤枉?」司空劍橫眼淚差點流了下來。
「在你做天狼族心中的仙人時,我和主公他們都受到了天狼族熱情的款待,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也算是過了把紙醉金迷的日子。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你,所以即使是你死了,也值了!」說話時,夜劍形一臉的認真,心中卻是笑翻了天。
司空劍橫聽了夜劍形的這一番話之後,氣的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心情更不好了。
洛九天看到夜劍形一臉壞笑的和司空劍橫說話,就知道他肯定是沒說什麼好話。當下來到司空劍橫面前,囑咐道:「劍橫,不要聽劍形這小子胡說八道!」
聞言,司空劍橫點點頭,一臉感激的望著洛九天,道:「軍師,你就是我的救星啊!劍形這小子剛才一直在我耳邊嚇唬我!」
洛九天微微一笑,接著瞪了夜劍形一眼,道:「劍形,沒事做去留意趙補天他們的動靜,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夜劍形嘻嘻一笑,望著司空劍橫,笑道:「劍橫,你心裡要是不害怕的話,還怕我說什麼啊?」
司空劍橫嚥了口唾沫,道:「不管怎麼說,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
洛九天知道司空劍橫說的沒錯,其實,別說是司空劍橫,就是洛九天自己心裡也有些害怕。這些時間以來,他們幾個人一直都在研究打開陰陽傘的辦法。可是事到如今,卻依舊沒有找到任何辦法。
無奈之下,舒俊只能決定,憑著他的八道玲瓏塔金身,來抵抗北冥海的防禦陣法。若是可以抗住的話,那他們則可以順利的進入北冥海。如果連舒俊的身體也無法承受北冥海防禦陣法的攻擊,那麼,他們將徹底的失敗!至少,在找到陰陽傘打開的法子之前,他們是沒有辦法進入北冥海的。
不久之後,舒俊走了過來,看到洛九天和司空劍橫,還有夜劍形三人聊著火熱的時候,忍不住笑道:「你們三個在說些什麼,看樣子很熱鬧啊。」
洛九天微微一笑,道:「沒有,主公,只是劍形這小子在嚇唬劍橫罷了。」
聞言,舒俊一笑,瞪了夜劍形一眼,道:「劍形,去留意一下趙補天他們,小心他們趁機搗亂。」
對於舒俊的話,夜劍形不敢有絲毫的違背。雖然不想去,可還是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對著司空劍橫做了個鬼臉,轉身離開。
「主公,要是這次我們沒辦法進入北冥海,那該怎麼辦啊?」司空劍橫忍不住問道。
舒俊臉上也忍不住浮起了一絲的擔憂,這裡是天狼族的地盤。一旦他們無法將天狼族的人帶入北冥海,那麼,整個天狼族也一定會反過來對付他們。屆時,再加上趙補天等人,想要贏過眼前的這一戰,怕是十分困難。畢竟,在這一次,隨著趙補天前來的,還有徐國師。
在舒俊心中,真正忌憚的,就是趙補天的手下,徐國師。雖然還未曾交過手,可是光從徐國師身上隱藏的那一絲氣質,舒俊就可以清楚,徐國師,絕對是個可以和自己一戰的對手。很有可能,在和徐國師對戰的時候,就是連舒俊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裡,舒俊忍不住歎了口氣,道:「事情還沒有到那麼壞的地步,至少眼前的情況,是對我們十分有利的。不過,若是待會兒我們和趙補天他們打起來的話,千萬要留意那個徐國師。這人的身手,絕對不在我之下!」
聞言,眾人均是點了點頭。雖然他們還看不出徐國師的實力。可是光從舒俊凝重的神色就可以看出,徐國師一定很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隨著時間的緩慢推移,圓月,也從天際,漸漸的升起。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是新的月圓之夜了。屆時,通往北冥海的道路,也會再次的打開。
所有天狼族的人,都很興奮。畢竟,這一次,有司空劍橫的帶領,他們天狼族的人,終於可以進入北冥海了。
看著激動的天狼族,司空劍橫心中則是更加的擔憂。待會兒,這份激動怕是會變成怒火,燃燒起來,肯定會十分的劇烈。
「國師,這幫狼人看樣子都很興奮啊。」趙補天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知道,狼人們越是興奮,對他們越是有利。只有狂暴下的狼人,實力才是最恐怖的。這支狼人大軍若都是因為被欺騙而變得狂暴的話,想必就是不用他們動手,舒俊等人也必敗無疑!
「少爺說的沒錯,這些狼人的確是應該興奮了。千百年來,天狼族便希望著可以進入北冥海。可是成功的,卻寥寥無幾。即使是有些人幸運的進去過,也從未再出來過。所以,進入北冥海,成了天狼族最大的心願。這次司空劍橫騙他們說能夠帶他們進入北冥海,天狼族的人當然會興奮了。」徐國師緩緩道,「不過這樣一來,也給我們提供了機會。」
「我明白國師說的話,待會兒天狼族一旦發現司空劍橫是騙子,我們就馬上動手!」趙補天強忍著心中的激動,故作平靜道。
「既然少爺明白,那老夫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徐國師淡淡道,「不過有句話,老夫還是不得不說。」
「國師有什麼話儘管說就好,晚輩洗耳恭聽。」趙補天一臉恭謹道。也只有徐國師,才可以讓他有這種恭謹的神色。
「這次,我們最好是不要和舒俊分出生死,進入北冥海,才是最大的目的。少爺明白我的話嗎?」徐國師望了趙補天一眼。
趙補天眉頭緊鎖,沉思片刻,臉上忽然綻開了微笑,道:「國師放心,晚輩明白了。」
聞言,徐國師也是微微一笑,道:「少爺明白,那一切都好說。看吧,馬上就要月至中天了!通往北冥海的道路,也將會再一次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