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起,司空劍橫便意識到了不正常,他忽然想起之前被暴風雪吹著向旁移動了一段距離。營帳,也一定就在移動的反方向。念此,司空劍橫朝著之前移動的反方向挪動了一小段距離。可是伸手去摸,仍然沒有感覺到營帳的存在。
完了!司空劍橫心中忽然感覺到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原本想大聲的呼喊夜劍形的名字,可是嘴剛一張開,便被灌滿了風雪,不僅一個字沒說出來,反而嗆的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如此這般,司空劍橫開始尋找營帳的所在。可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之後,他不僅沒有找到和夜劍形居住的營帳,反而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裡。
就在這個時候,周圍忽然亮起了無數雙閃著藍光的眼睛。司空劍橫心中震駭無比,可畢竟他是個久經戰場的老將,隨即掣出自己的飛劍,準備禦敵。
他的身子周圍,不知何時亮起了無數雙閃著藍光的眼睛。這些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他,似乎將他當成了入侵者一般。
司空劍橫感到自己嘴角發乾,努力說道:「我只是路過這裡,不小心來到這個地方的,你們別誤會!」
可是他的話,卻沒有人搭理。見此,司空劍橫心中很是納悶。難道這些人聽不懂自己說的話嗎?
此時,他仍然無法看清,這些長著泛光眼睛的人,到底長得什麼樣。抑或是這些東西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些遊蕩在這裡的孤魂野鬼也說不準。
一個個念頭從司空劍橫的腦海中閃過,他忽然張嘴呼道:「老夜!」
可是聲音卻湮沒在暴風雪之中,就是連他自己,也聽的不是很清楚。狂風,依舊肆虐的吹過。所有的聲音,都堙沒在風暴之中。
隱約間,司空劍橫似乎聽到了接連的咆哮聲。緊接著,周圍的無數雙的眼睛,忽然朝著他奔來。司空劍橫心中一驚,連忙揮劍格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劍形也昏昏沉沉的睡去。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卻發現營帳內只有自己一個人。司空劍橫不知道去了哪裡。
營帳外的天氣,依舊是一片的黑暗。黑暗,不僅沒有褪去半分,反而顯得更是濃厚了。夜劍形幾乎忘了之前自己和司空劍橫打的賭,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
「劍橫!」夜劍形感到好奇,開口叫道。可是卻等不到司空劍橫的回答。片刻之後,夜劍形忽然想到了之前和司空劍橫打的賭,難道這小子還在營帳外面?
念此,夜劍形連忙揭開營帳的門簾。門簾剛一接開,一股暴風雪便如潮水般湧了進來。在狂風的肆虐下,夜劍形連眼睛也睜不開,「劍橫!」他張嘴喊了幾句,可是聲音也都湮沒在暴風雪之中。
外面,一片沉沉的黑暗。整個世界,彷彿墜入了無底的深淵。那種黑暗,讓人觸目驚心。
夜劍形連著喊了幾句之後,卻聽不到有人在回應自己。一時間,他忽然意識到,司空劍橫失蹤了。
念此,夜劍形沒有多想,連忙高聲喊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正在打坐的舒俊隱約的聽到了夜劍形的聲音,起身出帳,憑藉著陰陽雙錘的光芒,舒俊來到了夜劍形和司空劍橫的營帳。
「劍形,出什麼事情了?」剛一進去之後,舒俊關心的問道。
夜劍形一臉的慌張,看到舒俊的時候,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急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劍橫失蹤了。」
聞言,舒俊吃了一驚,忍不住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會失蹤?」
於是,夜劍形將之前兩人打賭的時候告訴了舒俊,末了,又道:「我剛才不小心睡著了,可是醒來之後卻依舊沒有看到劍橫的身影,所以我才這麼著急的。」
聽罷夜劍形的話,舒俊眉頭緊鎖,外面的天氣如此漆黑,就是連自己出去也分不清方向。更不要說是司空劍橫了。若是他出去的話,一定會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
眼下,就算是自己想出去找他,也有些困難。畢竟,在這種黑暗中,人是很難辨別方向的。唯一的辦法,也只有等了,等到天明。也只有這樣,眾人才可以分開去尋找司空劍橫。
當下,舒俊也沒有驚動其他人,而是坐在夜劍形的帳內,焦急的等待著天亮。時間,似乎變得特別漫長。轉眼就可以亮的天空,也遲遲不亮,沉浸的黑暗的包圍之中。
終於,經過一番漫長的等待之後,天邊,隱約的亮起了一絲的光亮。雖然暴風雪還沒有停,可是外面已經隱約的可以看清了。
天剛一亮,舒俊便叫醒了眾人,簡略了說了一下司空劍橫的事情,便吩咐大家幾人一組,分頭出去尋找司空劍橫的蹤跡。
可是眾人辛苦的找了一個上去,卻是連司空劍橫的影子也沒有看到。只是有人在營帳的周圍發現了一些腳印。由於晚上暴風雪太大,這些腳印也都被掩蓋,所以也無法跟著腳印去尋找司空劍橫。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雪地中的這些腳印,不是司空劍橫留下的。那也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在這北方的極地,除了他們之外,應該還有其他人。而正是這些不知名的人,帶走了司空劍橫。
想到這裡,舒俊不禁有些焦急。對於北方的極地,天下的人知道的就比較少,更不要說是來過這裡的了。這次隨著舒俊一起來的人,幾乎都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對於北方極地的情況,他們更是不知道。
眼下,司空劍橫明顯是被人帶走的,那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歷?是北方極地的土族,還是外來尋找北冥海的人?
一時間,舒俊束手無策,不知道如何是好。
營帳外,狂風依舊呼嘯的吹過,積雪,呼應著天空飄落的雪花,迷茫了整個世界。
舒俊愁眉不展,沉思道:「劍橫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人,也應該是被這些人帶走的。否則的話,他一定會和我們說一聲的。」
洛九天緩緩點頭,道:「主公說的不錯,以劍橫的修為,就算是遇到趙補天,想要逃脫,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可是這次,劍橫卻失蹤的這麼隱秘,以致於我們連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這些人的實力應該都不錯。」
「主公,軍師,現在劍橫意外的失蹤了,我們應該怎麼辦?」永恆之峰忍不住問道。
舒俊眉頭緊鎖,沉聲道:「不管如何,我們都要尋找劍橫的下落。否則的話,接下來的路途,我沒法安心。」
洛九天點了點頭,道:「主公所言極是。我們不能拋棄任何一個人,況且,劍橫和我們出戰已久,光是憑著這一點,我們就不能扔下他不管。」頓了頓,接著道:「可是眼下擺在我們面前的難題,卻是,帶走劍橫的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他們對我們來說,是敵人還是朋友!」
聽罷洛九天的話,一直沉默的周天玄緩緩道:「剛才我也仔細查看過那些腳印,發現其中不僅是一個人,應該有很多人。昨天的暴風雪那麼大,就是我們這樣的人,也不敢輕易出去。而這些人卻敢孤身前來這裡,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掠走劍橫的,一定是當地的土族。」
「當地的土族麼?」舒俊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在地球上北美洲的那些居住在森林中的土族,其中有不少,可都是食人族。萬一帶走司空劍橫的這些土族,也是那些食人族的話,那司空劍橫豈不是死定了?
周天玄點了點頭,道:「應該就是。只是我們不清楚的是,這些土族到底想做什麼。否則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和他們好好商量一下了。」
雖然肯定了帶走司空劍橫的人就是當地的土族,可是這些土族到底居住在哪裡,眾人卻是不得而知。眼下,司空劍橫意外的失蹤,其他人心中也都是憂愁不堪。外面的暴風雪,絲毫沒有變小的樣子。
短時間內,舒俊等人怕是無法前進了。也只有等到暴風雪停下來的時候,再繼續前行。否則的話,在這種天氣下前進的話,一定會遇到更多的意外。
此時,不僅是司空劍橫被當地的土族帶走。就是連趙補天他們,也遭遇到了當地土族的襲擊。
幾名修士的身體,被擺放在雪地上。他們身上的傷口,好像是被什麼怪獸生生撕裂開來一般。鮮血凝固在衣服上,早就凍結,變成一片暗紅色。
望著眼前的幾具屍體,趙補天心中默默歎了口氣。看來這次前來北冥海,的確是充滿了各種危險。短短的幾天,他們的隊伍在晚上便遭遇到了幾次的襲擊。而讓他們覺得鬱悶的是,在這幾次的襲擊當中,他們連敵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國師,這些襲擊我們的人,也是前來北極之地尋找北冥海的修士麼?」半晌之後,趙補天開口問道。
徐國師緩緩點了點頭,道:「應該不是,如果這些襲擊我們的人也如我們一般在尋找北冥海的話,就一定不會在暴風雪的天氣下冒險來偷襲我們。」
「那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偷襲我們?」趙補天不解的問道。
徐國師的一身黑色衣袍,隨著狂風鼓起,沉思道:「要是我沒有料錯的話,襲擊我們的人,應該就是當地的土族,天狼族。」
「天狼族?」趙補天不解的問道,「這些人又是什麼來歷?」
徐國師緩緩解釋道:「天狼族是北方極地的土族,世代生活在這裡。說到底,他們也如英招和窮奇一般,是上古神獸天狼的後裔。只是不同的是,這些天狼的後代與人交配,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半人半獸的樣子。這些年,我派來北方極地的人,也對天狼族有所描述,而且他們曾不止一次的遭受到天狼族的襲擊。」
趙補天聽著徐國師的話,暗暗點了點頭,他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但只要是阻礙在他前進道路上的,那他就一定要殺,而且,絕對會留情。若是天狼族真的是阻擋在他前進道路的敵人,那趙補天也一定不會客氣。
「國師,那這麼說來,這些天狼族,是我們的敵人了?」趙補天問道。
徐國師點了點頭,又隨即搖了搖頭,這就讓趙補天十分迷惑了。徐國師又點頭,又搖頭,到底代表了什麼意思?
就在趙補天疑惑的時候,徐國師開口解釋道:「天狼族一直都認為這裡是他們的地盤,所以進入他們地盤的人,就會成為他們的敵人,自然會受到他們的攻擊。可以說,他們是我們的敵人。但是,若我們主動聯繫天狼族,和他們講明一切,並且答應給他們一些好處的話,想必這些天狼族不僅不會阻攔我們,反而會給我們帶來不少的好處。」
聞言,趙補天心中一喜,若是可以和當地的這些天狼族化敵為友的話。那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天狼族世代居住在這裡,對於北方極地的環境,也遠遠要比他們瞭解。說不準,天狼族的人還真知道北冥海的所在之地。
對於收買人心一事,趙補天那是手到擒來。只要能夠聯繫上天狼族的人,趙補天一定可以輕易的說服他們,為自己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