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俊!」看到血箭射入舒俊胸口的瞬間,鐵面忍不住失聲驚呼。[——]剛才,那血箭本來是要射中自己,可是舒俊卻將自己一把推開,用他的身體擋住了血箭。
一直以來,鐵面都將舒俊當做是自己的敵人。如今看到舒俊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而去擋箭時,鐵面心中百味陳雜。
眼下,他也來不及多想什麼,他只關心,被血箭射中的舒俊,是否能夠保住性命。
哧一聲!血箭,終於觸到了舒俊的胸口。可是讓舒俊和鐵面吃驚的是,那支血箭不僅沒有射穿舒俊的胸口,反而在觸到舒俊胸口的瞬間,化為了一灘血跡。
見此,鐵面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是連舒俊也有些覺得不可思議。難道,自己真的練就了一身不死之軀麼?
「難道這些血箭根本就沒有什麼傷害嗎?」鐵面喃喃道。雖然這樣說,可是他卻不敢親自嘗試一下。那些血箭還未靠近身子的時候,鐵面就可以感覺到那股凌厲的勁風。若是射入人身體的話,必定會讓人致死。
想著這些問題,一時間,鐵面怔怔的站在當地,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
「鐵面,愣著做什麼!難道你不想活了麼?」看到鐵面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舒俊急的大叫。此時的血箭,仍是無窮無盡的射來。若是鐵面就這般站著不動的話,一定會被射成刺蝟。
看著眼前湧來的一片緋紅,鐵面猛然驚醒,緊接著,長袖一揮,將射到面前的一陣血箭掃偏。而舒俊那邊,則是越戰越勇,血箭的威力雖然巨大,但是舒俊的身體,卻堅硬如鐵,即使是血箭射在身上,也不會對舒俊造成什麼傷害。
時間一長,舒俊漸漸的瞭解了自己的這一特性。有些血箭,甚至就不去躲閃。一邊的鐵面,看到舒俊的身體這般結實的時候,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哪裡知道,舒俊的身軀,已經被八道玲瓏塔重新塑造了一番。可以說,舒俊的身軀,就是八道玲瓏塔的化身。
兩人就這般抵擋著一陣又一陣的血箭,直到一個時辰之後,血箭才是漸漸稀落,以致於完全消失。
當血箭消失的時候,鐵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起來。剛才為了抵擋血箭,鐵面幾乎累的虛脫。若不是舒俊一直在幫著他掃落血箭的話,想必現在鐵面早就死了。
待到半晌之後,鐵面望著舒俊,皺眉問道:「舒俊,你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連那血箭都對你造不成任何的傷害?」
聞言,舒俊一笑,開玩笑道:「當然是因為那些血箭沒有什麼殺傷力了。否則的話,我怎麼敢用身體去擋。」
鐵面搖了搖頭,道:「不可能,雖然我沒有被血箭射中,可是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血箭的威力。即使是射在我身上,也足夠我受的了。可是對你來說,那些血箭卻似乎沒有絲毫的影響。」
說到這裡,鐵面眼中泛起了一絲疑惑,一雙眼睛不斷的舒俊身上掃視,似乎是要尋找什麼。
舒俊被鐵面看的怪難受,不由笑道:「說實話,開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擋住血箭。不過看你快要被射中的瞬間,我忽然下了決定,打算試一試。沒想到還真管用。」
聽罷舒俊這一番話,鐵面又想到了剛才舒俊為自己擋箭的情形,不由感慨道:「舒俊,剛才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了。」
舒俊淡淡一笑,道:「客氣了,反正我們都是死人,救不救都是一個樣。」
聞言,鐵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望著舒俊,想要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舒俊也早就發現了鐵面的這一副神色,只是鐵面不說,他也沒有去強迫什麼。多日時間的相處下來,對於鐵面的為人,鐵面瞭解的一清二楚。他不想說的事情,你就是再去強迫,他也絕對不會說。
片刻之後,鐵面微微感慨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我二人,會有並肩作戰的一天。」
聞言,舒俊淡然一笑,道:「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之間,會有這麼一天。如此說來,我是否應該感謝你將我困在了陰陽傘之中呢?」
鐵面眼中閃過一絲愧色,轉而一笑,來掩飾內心的慌亂,「如果你想要感謝的話,倒是也可以。」
舒俊心中暗暗發笑,接著問道:「剛才那些血箭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趙補天搞的鬼麼?」
鐵面搖搖頭,眼中泛起了一絲疑惑,道:「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陰陽傘已經被我滴血,趙補天若是想利用陰陽傘的話,只能想辦法將我的氣息洗盡。」
聽鐵面這麼一說,舒俊若有所思道:「你是說,趙補天正在洗盡陰陽傘中你留下的氣息?」
鐵面緩緩點頭,道:「也許正是如此。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辦法,以致於連陰陽傘的防禦,都有些難以抵擋。」想到剛才那鋪天蓋地的血箭,鐵面心中不免擔憂。若是陰陽傘真的被趙補天重新利用的話,那自己損失的,也未免有些太多了。
「舒俊。」沉默半晌之後,鐵面忽然開口,「將來,若是有一天,你從這裡出去,還會殺贏玉麼?」
聞言,舒俊一笑,道:「贏玉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威脅,我好端端的殺他做什麼?」頓了頓,又道:「不過趙補天這人,我是一定不會放過。」
鐵麵點點頭,道:「不錯,趙補天的確是個豺狼之輩,這種人容不得別人與他共事。所以和他合作的人,最終都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
「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那當初贏玉和趙補天合作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去阻攔?」舒俊反問道。
鐵面雙目露出一絲複雜之色,沉思片刻,苦笑道:「如果我們的敵人,不是你舒俊,而是其他人的話,四皇子和趙補天的合作,將會天下無敵。可惜的是,他們遇到了你。那個時候,就是連我也不相信,你會擊敗四皇子和趙補天的聯手,贏得最終的勝利。但是,最後我不得不相信,你的確做到了。」
舒俊淡淡一笑,道:「我對自己,從不缺少的就是自信。當初贏玉和趙補天聯手的時候,的確是讓我感到頭痛。因為無論是趙補天,還是贏玉,都是那種能夠獨當一面的人。和這樣的人交手,而且還是兩個,的確是個讓人頭痛的事情。」
「可是你最後還是贏了!」鐵面眼中露出了少有的笑意。
舒俊點頭一笑,道:「不錯,最後的確是我贏了。我想說的是,除了實力之外,我的運氣,也似乎一直都很好。」
「運氣麼?」鐵面一笑,「我倒是沒有想到,堂堂的舒門主,竟然會將自己的成功歸功於運氣。」
舒俊哈哈一笑,道:「我只是在實話實說罷了。」
兩人這一番談話,甚是歡暢。這也是他們來到這個地方首次談的如此開心的一次。雖然舒俊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片困境。可是舒俊一直都堅信,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可以離開這裡!
山洞內,血池旁。一身黑袍的徐國師,緩緩轉過身,白色的長眉,微微顫了一下。
見此,趙補天忍不住問道:「國師,結果如何了?」
徐國師臉色凝重,緩緩道:「陰陽傘中的那股力量實在是太強大,尤其是剛才的那一下爆發力,連我也差點受到力量的反彈。」頓了頓,又道:「不過補天少爺可以放心,眼下我已經將陰陽傘施了禁錮。短時間內,它會一直被沉浸在血池之中,直到鐵面留下的氣息,完全消失為止。屆時,陰陽傘,也就可以重新使用了。」
聞言,趙補天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按捺的激動,他忍不住問道:「國師,那這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徐國師雙眼微微閉起,雙手一掐,沉思道:「最多七七四十九天吧。屆時,老夫一定會讓補天少爺感到滿意的。」
趙補天得意的笑了起來,道:「如此一來,就勞煩國師了。」
「補天少爺客氣了,老夫能夠為補天少爺辦事,自然是老夫的福氣。」徐國師客氣道。
趙補天眼神微微一變,道:「之前國師曾說過北冥海的事情,晚輩現在倒是對北冥海很感興趣。只是近來煩事太多,等到陰陽傘能夠使用之後,我會率軍攻打千林仙城,然後揮兵北上,進攻大秦皇朝。若是這一切順利完成之後,晚輩倒是有個不錯的建議,不知國師是否有興趣一聽?」趙補天的目光落在了徐國師身上。
聽到趙補天這麼一說,徐國師的眼皮微微一跳。他心中當然知道趙補天要說的是什麼。既然自己剛才都已經將北冥海的事情告訴了趙補天。那麼他一定會動心。只要是修真之人,在聽了北冥海的傳說之後,就會忍不住動心。更不要說是像是趙補天這般野心極大的人了。
當下,徐國師也不激動,淡淡道:「補天少爺請講,老夫洗耳恭聽。」
趙補天微微一笑,道:「等到大秦皇朝被滅之後,我願意親自帶人,前往北方的極地,尋找北冥海。只是關於北冥海的事情,我知道的畢竟還太少,到時候,我希望國師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聞言,徐國師心中激動不已,臉上卻是強忍著心中的激動之情,淡淡道:「補天少爺放心,對於北冥海一事,老夫已經研究了大半生。如果補天少爺真的有此意的話,那麼老夫將義不容辭的幫助補天少爺!」
聽到徐國師這麼一說,趙補天喜道:「如此一來,那我們一言為定。屆時,就要靠國師來指路了。」
說著,在場的三人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軍師,難道我們就這麼一直等下去嗎?」黑暗中,夜劍形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洛九天低聲道:「老周不是已經出去查探消息了麼?我們這麼多人,如果全都出去的話,動靜難免會引起敵人的注意。一旦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們還是在這裡安心的等待老周回來吧。」
聞言,夜劍形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道:「唉,也不知道周大哥到底去了哪裡。都出去這麼長時間了,可還是沒有什麼消息。」
看到夜劍形一副無聊的樣子,洛九天忍不住輕聲笑道:「小子,別這麼無精打采,時候到了,自然有任務要給你做。」就在洛九天說話間,周天玄悄悄返了回來。
剛一看到周天玄的時候,夜劍形便激動的問道:「周大哥,你可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