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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遙,到底怎麼回事?」看到夏遙一臉的痛苦,鍾墨忍不住問道。他所認識的夏遙,臉上從來都掛著微笑。認識他這麼長時間以來,鍾墨幾乎就沒有見過夏遙皺過一次眉頭。可是如今看到他臉上的痛色,才讓鍾墨清楚,這份感情,對於夏遙來說,一定很要命。
夏遙緩緩道:「鍾老哥,你可認識白鳳麼?」
「白鳳?」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鍾墨大吃一驚,難道夏遙所愛的人,便是白鳳這個狠毒的女人嗎?念此,鍾墨的一顆心沉了下去。白鳳的狠毒,鍾墨一清二楚,像是夏遙這種人,一旦深陷其中,必定難以自拔!
「不錯,我是認識她。」鍾墨道,「夏遙,難道你喜歡的人便是白鳳嗎?」
夏遙嘴角露出一絲的苦笑,「不錯,鍾老哥。從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已經無法自拔了。」頓了頓,又道:「當初我聽到你在舒俊手下謀事的時候,本打算下山找你。可是卻無意間遇到了白鳳。接著,我知道了她是趙補天的手下。那時,我真的很想去找你,一起輔助舒俊。可是卻無法撇下白鳳。後來的事情,我不用多說,想必你也清楚了吧?」
鍾墨沉重的點了點頭,道:「我明白,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難道就這麼下去嗎?」
夏遙一臉無奈,苦笑一聲,道:「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以前我浸淫在箭術之中,幾乎忘了其他。可是現在因為有了白鳳,我幾乎忘掉了一切,眼中只剩下了她。」
「夏遙,你應該知道白鳳是什麼人,愛上她這樣的女人,你一定難得善終的。」鍾墨勸道,「如果你還將我鍾墨當成兄弟的話,現在就和我走。」
夏遙抬頭望著鍾墨,苦笑搖頭,「鍾老哥,若是能走的話,當初我就走了,何必要等到現在呢?」
聞言,鍾墨為之氣結,「夏遙,你一個堂堂的男子漢,難道連這點情關都看不破嗎?」
夏遙苦笑點頭,道:「不錯,我的確是難以勘破這點情關啊。」言語中,極為失落。
說到這裡,鍾墨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夏遙。他瞭解夏遙的為人,在夏遙的人生當中,箭術,一直都是他的追求。現在既然他能將白鳳和他喜歡的箭術相比,足可以看到他對白鳳的用情之深。
屋內,暫時沉默了下來。唯有一盞孤燈的燈芯,時不時的爆裂一聲,發出聲響。
直到半晌之後,夏遙才是開口道:「鍾老哥,你這次來,若只是為了勸我歸順舒俊的話,我想,你還是早點走吧。因為我無法拋棄白鳳。」
鍾墨苦笑一聲,道:「不錯,在來這裡之前,我的確是有這個想法。可我更想弄清楚,我的兄弟夏遙,到底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鍾墨情緒激動,臉色有些通紅。
夏遙望著鍾墨,心中矛盾至極。夏遙一直都是個高傲的人,從小到大,他幾乎沒有什麼朋友。直到認識鍾墨之後,他才是將鍾墨當成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可是如今,他卻不得不敵對自己最好的兄弟,為了一個女人,捨棄了多年的兄弟情義。
「夏遙,如果有一天,你我戰場相見後,你能殺我嗎?」鍾墨一字一頓,目光緊盯著夏遙問道。
夏遙一怔,眼中滿是慚愧之色,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鍾墨的問題。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夏遙能對鍾墨下得了手嗎?答案,沒有人會知道。夏遙不想這麼做,更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鍾老哥,不管何時,你都是我夏遙最好的兄弟!」夏遙道。
鍾墨冷笑一聲,道:「夏遙,也許你無法忍心對我下手,但我一定會殺你,而且絕不留情!」
夏遙眼中閃過一絲悲色,沒有開口去問為什麼。他對鍾墨的瞭解,也正如鍾墨對他的瞭解。鍾墨說了這話,幾乎就等於斷絕了一切的情誼。
「我認識的夏遙不是你這個樣子!你說的對,當初的那個夏遙,早就死了!」鍾墨恨聲道。
夏遙一臉頹然,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眼中,滿是悲色。
「鍾老哥,若是真有那麼一天,那你下手千萬不要留情。」半晌之後,夏遙長吐口氣,臉上恢復了一絲的微笑,「也只有那樣,才可以讓我早點解脫這種困頓的生活。」
聞言,鍾墨心中微微感歎。他嘴上雖然說能下得了手,可是要真到了那個情況,他一定不會下手去殺夏遙的。之所以這麼說,也無非是想激將夏遙,讓他迷途知返。可惜,還是沒有任何的成效。
此時,在四皇子贏玉的府邸之內,趙補天和贏玉正在緊鑼密鼓的籌辦著計劃。一名探子從外面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在贏玉耳邊輕聲附語了一陣。雖然不知那名探子說了些什麼,但是贏玉的臉上卻滿是得意的微笑。
待到探子講完,退下之後,贏玉將目光落在趙補天身上,微笑道:「趙兄,鍾墨果真來了。」
「來了麼?」趙補天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既然他自投羅網,那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
贏玉略微擔心道:「可是這樣做,我又怕夏遙誤會我們利用他,著實有些難辦了。」
趙補天搖頭一笑,道:「這個不必擔心,我們既然要做,就不能露出馬腳。只要我們做的天衣無縫,夏遙自然不會懷疑我們。」
對於白天戰場上夏遙和鍾墨的對話,趙補天和贏玉一清二楚。當時,他們就想,夏遙若是當場不歸順舒俊的話,以鍾墨的為人,一定會暗中來勸說夏遙。因此,趙補天和贏玉才故意讓府內的戒備鬆懈下來,就是等著鍾墨自投羅網。
果真,鍾墨來了。趙補天和贏玉的機會也來了。若是在別的地方,趙補天和贏玉想要留住鍾墨的話,的確是有些困難。可是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就算是舒俊來了,想逃出去,也有些困難,更不要說是鍾墨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動手吧。」贏玉笑道。
趙補天微笑點頭,接著,霍然起身,與贏玉一起離開。
此時,鍾墨和夏遙兩人依舊在屋內。雖然兩人的話語不多,可是一旦開口,必是說一些令彼此傷心難過的話。可無論鍾墨說什麼,都無法勸說夏遙歸順舒俊。
半晌之後,就是連鍾墨也覺得自己的廢話太多了,看著一臉悲色的夏遙,鍾墨沉聲問道:「夏遙,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願回頭了嗎?」
夏遙一臉矛盾,但還是點了點頭,「鍾老哥,你不要怪我。命運便是這般安排,我也無能為力。」
「命運!命運!命運個屁!」鍾墨的火氣徹底被點燃,怒聲罵道:「夏遙,你還算是個男人嗎?竟然為了一個不值得你愛的女人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算是我鍾墨瞎了眼!認識了你這種窩囊廢!」言罷,鍾墨轉身便走。
夏遙眼中滿是慚愧之色,望著轉身離開的鍾墨。可就在鍾墨打開門的瞬間,夏遙臉色大變,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鍾墨,別來無恙。」門外,趙補天一身長衫,正微笑的望著鍾墨。
鍾墨也是吃了一驚,哪裡會想到趙補天就在門外。當下,打起十二分精神,提放著趙補天,沉聲道:「廢話就不要多說了,既然今天我來這裡的行蹤已經被你們發現,該如何處置,痛快的動手吧!」言罷,鍾墨長袖一抖,古劍已經握在了手中。
屋內的夏遙也是這時才反應過來,衝到門口,道:「補天少爺,這此鍾墨來,是為了解決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希望你不要為難他。」
「哦?解決你們之間的事情麼?」趙補天眼中滿是嘲弄之意。
夏遙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怔怔的站在原地,心中緊張至極。若是鍾墨就此被擒的話,他夏遙更會慚愧了。如今,只希望趙補天可以給自己一個面子,放鍾墨離開。
「夏遙,用不著你替我求情,我鍾墨這點骨氣還是有的!」鍾墨沒有理會夏遙的求情,冷冷道。
趙補天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微笑,道:「鍾墨,原本我是打算要聽夏遙的話,放你一馬的,可是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沒辦法了。」
「哼,趙補天,少在那裡做好人了!你是什麼東西,老子比你自己還清楚!」言罷,鍾墨手中古劍一抖,挺劍刺了上去。
「鍾老哥,不可!」看到鍾墨說動手就動手,夏遙連忙上前攔住。可是鍾墨的古劍劍氣凌厲,夏遙赤手空拳,如何能擋?當下,夏遙身子只能攔在趙補天面前,不斷躲閃著鍾墨的攻擊。
「夏遙,既然鍾墨非要這麼做,那就不能怪我了!」言罷,趙補天高聲道:「府內侍衛何在!」話聲剛落,遠處便奔來了一隊士卒。
見此,夏遙急道:「鍾老哥,你快走!再遲就來不及了!」
鍾墨冷笑一聲,道:「夏遙,我是生是死,與你再無關係!動手吧!」
夏遙心中焦急萬分,這裡可是四皇子贏玉的府邸。若是待會兒眾修士高手都趕來的話,鍾墨就是插上翅膀,也難逃一死了。想到兩人以往的情誼,他夏遙怎能看著鍾墨送死!
當下,夏遙轉身急道:「補天少爺,看在夏遙的份上,還請放鍾墨離開!」
趙補天微微歎口氣,道:「夏遙,非是我趙補天不給你面子,而是他鍾墨不給我們面子。我本來已經答應讓他走了,可他卻偏偏不走。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聞言,夏遙對著鍾墨大喊,「鍾老哥,算我求你,趕快走吧!」
鍾墨冷笑不已,「廢話少說,不用在那裡做好人,我鍾墨不領你的人情!」言罷,手中的古劍淋漓一劃,舞起一個劍圈,將周圍衝上來的士卒斬殺殆盡。可是剛等鍾墨殺完一批的時候,遠處的士卒,已經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其中,還有眾多府內的高手修士。
見此,夏遙臉色大變。這一次,鍾墨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