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還真會演戲!」夜劍形一把提起裝死的黃三,論起蒲扇大的巴掌,左右開弓,將黃三兩邊的臉,打的高高腫起。,
黃三再也不敢裝死,痛的大叫起來,「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誰讓你剛才裝死的!」夜劍形罵道:「我們幾個都是拼了命的打,你小子卻躺在地上裝死,要不是看在你認識前往裂天谷路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丟出去,餵了那幫窮奇了!」
黃三挨了打,也不敢有什麼怨言,只是一臉委屈道:「夜大哥,我什麼也不會,剛才就算是衝上去,也只能給你們添亂啊。」
聞言,夜劍形也想起黃三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凡人。剛才若是不躺在地上裝死被窮奇抓去的話,損失的只是他們這一方。看來,黃三這小子倒也做的沒錯。
雖然夜劍形知道自己錯怪了黃三,但若是讓他承認道歉的話,比登天還難。當下,一把將黃三扔在地上,道:「好,這次就饒了你!」言罷,逕直坐在地上,打坐休息。
「舒老弟,窮奇大軍雖然暫時的退了下去,不過你看,他們卻圍在外面,圍而不攻。」周天玄粗眉緊皺,望著如潮水般圍在外面的窮奇大軍,沉聲道:「若他們就這麼和我們耗下去的話,吃虧的可是我們。」
舒俊明白他的意思,可眼下,除了這座破舊的烽火台可以作為防禦的地方外,再也沒有其他安全的地方。短時間內,他們是走不出雪域草原,若是冒險離開了這座烽火台,只會招來窮奇大軍的瘋狂追殺。
念此,舒俊也不禁覺得這次真的走到了絕境。趙補天為他布下的陷阱,終究是將他罩住了。
「想不到我們行動如此隱秘,還是被趙補天發現。」舒俊歎口氣,言語中,頗有失落之意。
周天玄明白舒俊的心思,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舒老弟不必這般喪氣,這裡本就是暗影皇朝的國界,若是換做趙補天是我們,怕不會比我們好到哪裡去。」
「眼下可有什麼好的脫身之策嗎?」舒俊知道周天玄是在安慰自己,強打著精神,問道。
周天玄搖頭歎息一聲,道:「雪域草原幅員遼闊,短時間內我們肯定是走不出去。整個平原內,除了這座烽火台外,我們怕是哪兒也去不了。」
舒俊知道周天玄所言不錯,只能心中默默歎息一聲。目光所及之處,卻是看到了洛九天正一臉凝重的盯著腳下的地板,若有所思。
「九天?」舒俊忍不住開口,輕輕問道,「你在想什麼?」
洛九天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迷惑,隨即又搖了搖頭。舒俊看他一副沉思忘我的樣子,也沒有再開口打斷他。
半晌後,洛九天終於長吐口氣,沉聲道:「主公,我們所在的這座烽火台,來歷怕是真的不一般。」
聞言,在座的幾人都是紛紛一怔,目光齊齊的望著洛九天。舒俊問道:「九天,這話怎麼說?」
洛九天指了指腳下滿是坑坑窪窪的青石地板,道:「剛才我不經意間看到了腳下的這些地板,上面刻了許多奇怪的文字。」
聽洛九天這麼一說,眾人才是注意到了腳下的地板。可仔細看了半天,除了一些奇形怪狀的可都形文字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特別的地方。
夜劍形看的心煩,不由喪氣道:「軍師,這些破地板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洛九天捋著鬍鬚,沉聲道:「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地板上的文字,是一種符咒。只要我們可以開啟符咒的話,也許就可以啟動這座烽火台的防禦。」
「啟動烽火台的防禦?」眾人驚道,「軍師,真的假的?就這麼一座廢棄的烽火台,也有防禦嗎?」夜劍形瞪大了眼,驚奇的問道。
洛九天也不敢抬肯定自己的想法,「是真是假我也不敢肯定,只是這座烽火台太過古怪。我們進入雪域草原已經有幾天的時間了,可一路上只遇到過這麼一座烽火台,而且這座烽火台的規模又這麼大,遠遠超出了普通烽火台的規模範圍。所以,我猜想,這座烽火台一定有它的特別之處。」
「九天,你的意思是這座烽火台有自己的防禦陣法嗎?」舒俊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洛九天緩緩點頭,「不錯,應該就是這樣。只是該如何啟動,我卻有些不明白了。」說著,洛九天又是仔細的觀察起地板上的古怪文字。
「這座烽火台年代久遠,就算是有防禦的陣法,過了這麼長時間,怕也難奏奇效了。」周天玄忍不住擔心道。
「眼下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舒俊沉聲道,「九天,你仔細觀察陣法的啟動法子,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來處理。」
洛九天充耳不聞,依舊是目不轉睛的望著地板上的古怪文字。
就在此時,空中的嗡嗡聲又響了起來。窮奇大軍,又密密麻麻的開始圍攻了。
「主公,窮奇大軍又攻上來了!」司空劍橫望著如烏雲一般四處湧動的窮奇大軍,一臉擔憂道。
舒俊長吐口氣,沉聲道:「各就各位,準備迎敵!」
「殺!」隨著窮奇王的一聲令下,窮奇大軍揮舞著雙翅,雨點般衝了過來。舒俊在攻出一波石器發射器之後,祭出了陰陽雙錘,就地狂舞起來。
無數的窮奇,在陰陽雙錘的攻擊下,化成了粉末。斷肢,殘翼,灑落了一地。鮮血,也從空中灑落下來,滴在了青石地板上,隨著青石地板的溝壑,流動起來。
洛九天一直觀察著青石地板上的文字,當窮奇的鮮血順著文字的筆畫流動時,正好經過了洛九天的眼前。
在鮮血的塗染下,頓時,一個個清晰的圖案出現在洛九天的眼前。
「主公,我明白了!」驀然間,洛九天起身而站,雙目射出一道令人難以置信的光芒,「居然是這樣!」
「軍師,那就趕快啟動防禦陣法啊!」夜劍形飛劍一揮,掃落一批窮奇之後,扭頭對洛九天喊道。
洛九天沒有答話,而是取出一把銀製的小刀,割開了幾隻窮奇的身體,讓窮奇的鮮血,逐漸塗染整個地板。
片刻的時間,眾人腳下的地板,已經被窮奇的鮮血所塗滿。無數奇怪的文字,也在鮮血塗滿的那一刻亮起,發出了隱隱的光芒。
窮奇王飛在半空,看著烽火台上發出了那無數道隱隱光芒時,忍不住驚道:「那是什麼東西?」
周圍的窮奇也都茫然不解,望著顏色逐漸加深的光芒,眼中滿是驚駭。
「成功了麼?」舒俊轉身問道。
洛九天一臉興奮,可隨機又凝重疑惑起來,「怎麼會這樣?」腳下的青石地板上,雖然亮起了無數的銘文,可是那些銘文卻沒有發出任何的攻擊。銘文的顏色,已經不再變化了。顯然,已經到了盡頭。
「難道是年代久遠,陣法真的失去了當初的奇效了嗎?」洛九天一人喃喃道。一股巨大的失落,不由湧上了心頭。想到自己發現陣法,到啟動陣法的經過,洛九天滿是失望。若是烽火台的陣法真的失效的話,他們這些人,怕也難逃窮奇的虎口了。
念此,洛九天不由仰天悲歎一聲。就在他抬頭的瞬間,天際,一顆流星拉著長長的光尾劃過,落入了烽火台的另一方。由於烽火台的遮擋,洛九天並沒有看清那顆流星到底飛向何處。可是烽火台上的一處碉堡,卻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洛九天大步流星的跨了過去,沿著地板上銘文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烽火台上的碉堡處,一個奇怪六角形圖案,在夜色中微微發亮。
洛九天心中一動,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滴落在六角形的圖案上。就在鮮血流滿整個六角形圖案的時候,光芒一閃亮起,但隨即又暗淡下去。
洛九天心中一驚,暗想,難道自己的血難以啟動這座烽火台的防禦嗎?念此,洛九天全身一震,忽然想到了舒俊。
「主公!」就在舒俊那邊廝殺慘烈的時候,洛九天忽然驚呼了一聲。
舒俊還以為他遇到了什麼危險,轉頭望去,卻見洛九天呆呆的站在碉堡面前,臉色凝重,正望著自己。
「九天,怎麼了?」舒俊斷喝一聲,將數十隻一起攻來的窮奇一一擊落。
「要想啟動這座烽火台防禦的話,只有一個辦法了。」洛九天臉上驚疑不定,顯然,他也不敢肯定結果的確切性。
「管他什麼辦法,軍師,趕快啟動吧!」夜劍形手腳酸軟,已經有些力竭,「再不啟動,我老夜就要死了!」
「九天,告訴我,如何啟動!」舒俊也是緊張的問了一句。
洛九天一字一頓道:「要用主公的鮮血,滴在這個圖案上。」說著,指了指身後的六角形圖案。
舒俊想也不想,陰陽雙錘一晃,擊退了數只來攻的窮奇,一個箭步,衝到了洛九天身邊。
「主公,剛才我已經用我的鮮血試過了,可是卻啟動不了。在場的,也只有你身份特殊,若是還無法啟動陣法的話,我也沒辦法了。」洛九天聲音平靜,可舒俊聽來,這平靜的聲音中卻帶著一絲害怕和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