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氣大振的千林城大軍,勢如破竹,一路攻佔了鳳城。、.而提前就潛身在鳳城之內的鍾墨,也開始帶著數百名的殺手,屠殺城內抵抗的勢力。
不消半日,整個鳳城已經淪陷了大半。城主鳳天鳴帶著隨身的侍衛,從城南方向拚死突圍,卻被舒俊派人圍困在一座大戶人家的府內,欲沖不能。
「主公,鳳天鳴那老狐狸被我們困在裡面了。」夜劍形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舒俊舉目望著眼前這座被包圍起來的府邸,深吸一口氣,「鳳天鳴,出來吧!」
「舒俊,想要我鳳天鳴的性命,還沒那麼容易!」鳳天鳴高聲道,「我鳳城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帶兵攻我鳳城?」
舒俊瞳孔微微收縮,淡淡道:「我需要理由,但是對你來說,卻並不需要。」
裡面的鳳天鳴聽了舒俊的話,微微一怔,顯然是沒反應過來舒俊的話。沉默了半晌之後,才道:「舒俊,你可否放我一條生路!」
「可以。」舒俊想也沒想,脫口答道。
「主公……」夜劍形擔心道,「要是放了鳳天鳴那老狐狸後,我們不是前功盡棄了?」
舒俊搖搖頭,「能少一分殺戮,便少一分。我沒有那麼殘暴。」頓了頓,又提高了聲音,「鳳天鳴,你帶著你的手下出來吧,我不會動你分毫!」
話聲落下很長時間之後,裡面依舊一陣的沉默,沒有人回答舒俊的問題。
「主公,是不是鳳天鳴這老狐狸跑了?」夜劍形皺著眉頭問道,「難道在裡面有暗道嗎?」
舒俊心中一驚,身子閃電移動,躍上了高牆。身後的眾人看到舒俊衝了進去,也都紛紛跟了上來。
院子很大,三進三出。舒俊派人搜索了很長時間,卻並沒有發現鳳天鳴等人的身影。最終,在後院的一口枯井中,發現了一條暗道。
舒俊當先下了暗道,一路追蹤鳳天鳴。暗道幽暗,一片漆黑,追了大約有半個多時辰,舒俊才是走出了暗道。而此時,已經來到了鳳城的城外。
夜劍形查看著地上凌亂的腳步,喃喃道:「主公,鳳天鳴應該帶人向東南方向走了。」
「東南方向?「舒俊眉頭微微皺起,「九天,東南方向是什麼地方?」
洛九天沉聲道:「東南方向再走不到百里的路程,便是萬鬼城。」
「萬鬼城?」舒俊心中一動,「難道鳳天鳴要去萬鬼城?」
洛九天臉色凝重,眉頭皺的很深,「萬鬼城是一條不歸路,一旦進去,再出來,怕就困難了。」
混亂域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一座城池,便是萬鬼城。傳說,那裡是死人聚集的地方。活人,一旦進去,就再也不會出來。
「主公,怎麼辦?我們要不要追上去?」夜劍形忍不住問道。
舒俊眉頭緊鎖,沉思片刻,「算了,鳳城已經落在我們手中,鳳天鳴本事就是再大,沒了這個資本,也再難和我們為敵。」當下,轉身離開。
幾天的時間,舒俊便一口氣攻下了鳳城。不久之後,四皇子贏玉攻佔龍城的消息也傳來。自此,龍鳳兩城,盡皆被破。整個混亂域,又開始動盪不安起來,剩下的城池,時時擔心舒俊等人動向,深怕他們哪天一個不開心,率兵滅了自己的城池。
鳳城,高台上。舒俊一身青衣,舉目望著西沉的落日,久久不語。
鍾墨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後,看到舒俊沉思,也是靜靜站著,沉默不言。
「老哥,攻城之前,我就和你說過,城破之日,我一定會和你在鳳城內痛飲幾杯。」舒俊霍然轉身,微笑的望著鍾墨,「既然現在鳳城已經被我們攻下,我想也該是我們不醉不歸的時候了。」
看著舒俊臉上的微笑,鍾墨眉頭微微皺起,「酒,當然是要喝。只是在喝酒之前,我有一事要問你。」
「嗯?」舒俊一怔,道:「老哥有什麼事情儘管開口,難道和我還這麼客氣?」
鍾墨微微苦笑,目光望著舒俊,「老弟,你心裡是有什麼不開心的麼?」
「不開心麼?」舒俊低低的念了幾句,緩緩轉過身,目光又被那一輪漸漸沉下去的吸引所吸引,「老哥,之前我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在這個世界稱王稱霸的。可是……」說到這裡,話鋒忽的一轉,「自從我們攻下鳳城之後,我心裡並沒有多少的開心。」
「嗯?你難道不高興麼?」這一次,輪到鍾墨有些迷糊了,「鳳城一戰我們大獲全勝,可以說是為我們將來的霸業邁出了很重要的一步。這樣的好事,應該值得開心才對。」
舒俊歎口氣,「不錯,我心中也是這般想。可是一想到那血腥的戰爭,和死傷無數的戰士,我心裡就有些難受。不管是誰,他們都有父母親人,可是卻因為這戰爭,慘死他鄉。這種滋味,我不知該如何去形容。」
舒俊鳳目微微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玉質般的俊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愁容。吸引,落在他有些疲憊的臉上,將背影長長的拉在身後。
鍾墨望著舒俊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一直都很瞭解的舒俊,此刻竟然變得有些陌生。尤其是看到他那落寞的背影,更是顯得有幾分蕭條之意。
「老弟,你應該明白。在這混亂域中,每天都有人死,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因為沒有一個統一的政權。所有的城池各自為國,時常爆發各種規模的衝突和戰爭。」鍾墨輕輕走到舒俊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想讓這種混亂的生活結束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統一混亂域,建造一個如大秦皇朝般龐大的修真皇朝。也只有這樣,生活在這裡的每一個人,才能安寧。」
「只有通過戰爭麼?」舒俊反問道。
鍾墨微微點頭,「除此之外,再無他法。即使是你不來統一,也會有其他的人插手此事,尤其是暗影皇朝和大秦皇朝,早就對混亂域垂涎欲滴了。要是混亂域落在他們手中的話,怕是更無安寧之日了。」
聽了鍾墨的話,舒俊似乎明白了什麼,黯然的點頭。夕陽,已經完全沉了下去。黑暗,又降臨到混亂域。
「老哥,閒言休敘,今天既然有時間,我們就痛快的喝幾杯!」半晌後,舒俊展眉輕笑,心中不快,一掃而光。
鍾墨微微一笑,從身後提出一罐烈酒,笑道:「我早就有這個準備了!」說著,仰頭痛飲了一口,將酒罈遞給了舒俊。
舒俊也不客氣,接過酒罈,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口。烈酒如火,趟過他的喉嚨。舒俊心中忽然豪氣頓生,忍不住高聲歌唱起來:
「草木青青,遠來友人。山花綻笑,明月開懷。
春光過眼,只是一瞬。你我情誼,可傳萬載。
白雲悠悠,只是虛於。千秋如恆,草木青青。
遠來嘉賓,心如金玉。振振有聲,佳人綻笑。
友人是誰,說與你聽。巍巍山河,大哉痛快!」
「好!」鍾墨聽著舒俊的聲音,也是觸景生情,忍不住與他一起高歌。兩人,就在鳳城城頭的高台上,痛飲高歌,無不瀟灑。
直到夜幕時分,兩人才是作罷。
夜劍形聽到舒俊的歌聲後,有些惶急的跑了上來。看到舒俊和鍾墨兩人微有醉意,忍不住歎了口氣,「主公,大皇子那邊有消息了。」
「嗯?大皇子有消息了?」聞言,舒俊身上的酒,頓時醒了一半,「戰況如何?」
夜劍形咽口唾沫,道:「暗影皇朝的鐵騎,破了大皇子的軍隊。大皇子率著餘部,正投奔我們而來。」
「唉,這大皇子果然不是打仗的料子。整天沉溺酒色,一事無成!」鍾墨忍不住歎道。
「主公,那我們該怎麼辦?」夜劍形問道,「是否要打開城門,迎接大皇子等人?」
「必須要迎接,眼下,我們最大的敵人是暗影皇朝!一定要和大秦皇朝站在一起。」舒俊霍然起身,「傳令下去,全城戒備,隨時戰鬥!」
「是!」夜劍形應了一聲,跑了下去。
「想不到,這麼快就又要開戰了。」鍾墨目光望著濃濃的黑暗,喃喃道,「這次暗影皇朝一插手,大秦皇朝勢必反攻。而一直沉寂的大炎皇朝,怕也早就按捺不住了。這天下,怕是又要鳳烽火四起了。」
「老哥,正如你所說,只有通過戰爭,才可以結束一切的痛苦!既然如此,那就陪著我一起戰鬥到底吧!」舒俊望著鍾墨,真摯道。
鍾墨心中感動,一把摟住舒俊的肩頭,哈哈笑道:「好,我鍾墨能認識像你這樣的兄弟,就是戰死沙場,也沒什麼遺憾了!」
聞言,舒俊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笑道:「胡說什麼,只要我舒俊還有一口氣。就絕對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們!」
鍾墨頑皮的瞪了他一眼,笑道:「老弟,什麼時候口味這麼重了?你老哥我可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搞不得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舒俊聽了啞然失笑,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鍾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