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半彎狼牙月,在烏雲的遮掩下,發出淡淡昏黃的光亮.幾顆疏星,一閃一閃,如微弱的燭火,只要經風一吹,就會熄滅。
大秦皇朝的帝都城外,無數的黑影,在夜色的掩護下,朝著帝都奔去。為首一人,一身青衣,兩道劍眉,彰顯著剛毅的性格。這人便是鍾墨。此次出城,他正是要將潛伏在城外的這一支奇兵悄無聲息的帶回城。
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和舒俊必須要給敵人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勢。只有這樣,才可以以最小的犧牲,來獲得最大的勝利。
「停!」在前奔走的鍾墨,忽然一招手,沉喝一聲。
「老大,什麼情況?」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停在鍾墨身後,一臉緊張的問道。
鍾墨沒有說話,只是做個噤聲的手勢。頓時,幾百人的隊伍悄無聲息的四散開來,隱藏在濃濃的夜色中。
前方一條管道上,驀然出現了數十道黑影,竟然也朝著大秦皇朝的帝都奔去。
「老大,那是什麼人?」一名手下,吃驚的望著那些黑影,悄聲問道。
鍾墨眉頭緊鎖,搖搖頭,「怕是暗影皇朝的人吧。」
「暗影皇朝的人?」那名手下失聲道,「他們這麼快就行動了?」
鍾墨沉默不語,待到那些人走遠後,忽然下令,「待會兒進城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切記不要被守城的軍士發現,否則,哪兒也別去了,都給我滾回去!」
「老大放心,我們肯定不會丟老大的臉!」一人輕聲說道。
鍾墨滿意的點點頭,「這樣最好,這次將你們帶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更好的訓練你們!你們可都給我爭口氣,在舒俊面前,我可是誇下海口了!」
不久之後,這幾百人的隊伍又開始前行。半個時辰左右,便來到了大秦皇朝帝都的外城。此時,夜色正深,城門緊閉。守城的軍士,大多數已睡著。
鍾墨觀察了一下地形之後,便對著一幫手下揮手,率先攀著牆壁,向上爬去。其他的人也如他一般,躡手躡腳的朝上攀爬。
這一行數百人,不到半個時辰,就悄無聲的來到了城內。鍾墨在一條小巷內清點了一下人數後,滿意的點點頭。一個不少,這就是他想看到的。
「記住我們說好的信號,接下來就看你們各自的實力了!」鍾墨意味深長的對眾人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熱血澎湃。接下來,他們要隱身在帝都內的每一個角落,打扮成普通的人,一旦舒俊那邊有任何的情況,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一聲令下後,幾百人的隊伍分散開來,各自找方向離去。鍾墨看到手下的人都走完的時候,才是折身準備返回舒俊的住處。
片刻,鍾墨來到了門口,眼前一道人影一閃,躍入了高牆內。他心中一驚,難道又有什麼人要暗殺舒俊?
念頭還未落下,整個人如一陣風,輕輕的掠去,跟在了那人的背後。
走在前面的黑衣人似乎並不知道跟在身後的鍾墨。而讓鍾墨吃驚的是,這人對這裡的佈局似乎很瞭解,不到片刻,便來到了一處閣樓上。
冷月無光,樹木森森。那人隱藏在黑暗中,學著貓怪叫了幾聲。鍾墨心中暗笑,現在就讓你怪叫一會兒,待會兒就輪到你哭了。
那人叫完過了半晌,身形一閃,朝著閣樓摸去。鍾墨抬頭望了一眼,不由心中大驚。眼前這座閣樓,正是白鳳的住處。要是被這黑衣人發現了白鳳,怕又是一番危險。
念此,鍾墨再不猶豫,朝著黑衣人的後背,劈出一掌。掌風凌厲,如刀似戟。黑衣人身手顯然也不錯,聽到風聲後一掌揮出,迎了上去。
砰!兩掌相交,鍾墨和那黑衣人都是退後數步。
「你是什麼東西?」鍾墨皺眉問道。
「你又是什麼東西?」黑衣人似乎不懼,反問道。
「你娘的,竟然敢頂嘴!看老子怎麼收拾你!」話未說完,鍾墨身子急轉,如旋風般衝向黑衣人。
黑衣人眼中殺機劇盛,雙手一伸,竟然長出了兩隻鋒利的長爪,宛如鷹爪,堅如鋼鐵。
「居然有這等妖術?」看到對方的雙手變成兩隻鷹爪,鍾墨心中暗暗吃驚。這幾天碰到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奇怪。
當下,鍾墨鎮定內心,開始專心禦敵。黑衣人顯然修為不錯,若非如此,早就被鍾墨身上所散發的殺氣嚇跑。
兩隻鋒利的鷹爪,直直朝著鍾墨的面門抓去。鍾墨連連後退,可讓他吃驚的是,那雙鷹爪竟然隔空伸長,不管他退到哪裡。鋒利的鷹爪就在他眼前數尺距離之前。
「嘿,還有點本事!」鍾墨被對方的實力激起了求勝的**,雙手一揮,右手驀地多了一把飛劍,朝著鷹爪斬向。
金鐵交擊聲響起,迸起了數點火花。那雙鷹爪被飛劍斬偏的方向,可是卻毫髮無損。向右一掃,欲要將鍾墨攔腰截斷。
「好傢伙!」鍾墨吃了一驚,飛劍輕輕一轉,射出數道劍芒,流星般射向那那人。
那人面門毫無防備,只能撤回雙爪,擋住劍芒。這一招圍魏救趙,頓時扭轉了局勢。趁此,鍾墨飛劍大開大合,出手凌厲,攻的對方沒了還手的力氣。
看到對方被自己攻的連連後退,鍾墨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接著,身子凌空躍起,飛劍當頭落下。
黑衣人一驚,連忙揮舞著雙爪去擋飛劍,可不想鍾墨半途換招,飛劍打個轉,斜刺裡刺去。鋒利的劍鋒,正在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動!」鍾墨冷喝道。
那人稍一猶豫,果然停止了掙扎,一雙眼憤怒的望著鍾墨,眼中怒火欲噴。
鍾墨絲毫不以為意,冷笑道:「剛才你不是還學著貓怪叫嗎?現在怎麼不叫了?」
黑衣人冷笑一聲,並不答話。
「說,到底是什麼人派你來的?」鍾墨威脅道。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死也不會說的!」黑衣人斷然道。
「好啊,我倒是看不出來,你還是條漢子啊?」鍾墨輕笑一聲,接著大喊起來,「夜劍形!趕快滾過來!」
這一聲喊,別說是住在院內的夜劍形能聽到,就是連城外怕也是能聽到鍾墨的這一聲喊叫。還在睡夢中的夜劍形,一個機靈從床上滾了下來。想也不想便衝了出去。
「誰在叫我?」夜劍形光著身子,跑到外面,才是問道。
「這裡!」鍾墨喊道。
夜劍形順著聲音走去,來到閣樓前的一片空地時,正好看到了鍾墨和那黑衣人。
「咦?」夜劍形奇怪道,「鍾大哥,這是什麼情況?」
「別問那麼多了,眼下有個好玩的遊戲,你想不想要玩啊?」鍾墨沒時間和他解釋,當下便道。
夜劍形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玩鬧,一聽鍾墨有好玩的遊戲,來了勁兒。想也不想便笑道:「當然要玩了,這還有什麼商量的餘地嗎?」
「老哥!」就在此時,舒俊的聲音響起,「這是怎麼回事?」
鍾墨回頭望去,正好看到了舒俊帶著司空劍橫等人過來,「老弟,看我給你帶來的一份大禮。這小子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來這裡,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舒俊走了過來,目光打量了一下那名黑衣人,沉聲問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你管不著,你也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是不會說的。」黑衣人冷冷道。
「哎呦,好大的脾氣啊!」夜劍形一巴掌抽了過去,將那黑衣人的一顆門牙打飛,「小子!你以為老子幾個都是吃乾飯的啊?待會兒大刑伺候,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主公,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閣樓上的窗戶打開,貌美傾城的白鳳露出了秀臉,望著樓下這一幫吵鬧的人群問道。
「啊,這是怎麼回事?」白鳳驚呼一聲,嚇得臉色蒼白。
「白姑娘,沒事,沒事。」夜劍形搶著叫道,「我們抓到了一個敵人,正在嚴刑拷打呢,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把他帶走吧,省的在這裡打擾白姑娘休息。」司空劍橫提議道。
白鳳一雙秀目掃過那名黑衣人,「那大家也早點休息。」說完,便又關住了窗戶。
黑衣人望著閣樓上如曇花一現的白鳳,眼中滿是淒然。夜劍形看到後,還以為他害怕接下來的刑罰,哈哈笑道:「待會兒你可是別嚇的尿褲子!」正要伸手去拉那黑衣人時,卻不想黑衣人一頭栽倒在地上,七竅汨汨流血,竟然當場死亡了。
「什麼情況?」夜劍形俯身查看,正要去伸手去摸那人鼻息時,卻被舒俊一把攔住,「不要碰他!」
「嗯?」夜劍形回頭問道,「主公,怎麼了?」
舒俊臉色沉重,沒有說話,只是朝著地上死去的黑衣人怒了努嘴,示意夜劍形去。
夜劍形回頭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黑衣人的屍首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化成了一灘膿水。自己剛才要是去摸他的話,怕是也要跟著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