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道友,如你所說,這枚聚元丹,對元神出竅境界以下的修士,服下之後可以直接提升一重修為,那我是不是應該等等再服?比如,等我的境界在本命元嬰九重的時候服下,豈不是更好?」舒俊立刻想到了這一點。
「不是的。」
梟飛絕搖了搖頭,說道,「這枚聚元丹,其實是有一定的『價值量』的,比如,在舒道友這個境界,服下之後可以直接提升一重境界。而如果換到本命元嬰一重兩重的修士身上,說不定可以直接提升兩重!當然,如果舒道友想留到本命元嬰九重的時候再服,到時能不能直接提升到大圓滿的境界,在下可就不敢保證了啊!」
「好,我明白了!」
舒俊點了點頭。
說白了,這枚聚元丹,就好比一頓飯。十歲的孩子可以吃兩頓,二十歲的人正好夠吃一頓,而三十歲的人,可能只能墊墊饑而已。
這樣的話,舒俊就不用糾結了,回頭立刻就把這枚聚元丹服下,早一刻服下,修為就早一刻提升。
「這幾天的收穫,還真是可觀得很啊!」舒俊心裡暗暗得意,運氣好得快要逆天了!
自打舒俊遠離地球,來到這玄冥星後,幾乎每天都是打打殺殺的,什麼時候像最近這幾天似的,事事一帆風順,而且總有好東西送到自己手上?
舒俊想,如果像這幾天這樣的好運,自己能夠永久享有,那可就爽了!
……
收好了「地核之火」和聚元丹之後,舒俊和梟飛絕一起,離開了這座大殿般的精舍,又沿著來時的道路,返回為舒俊安排的住處。
嗖!
嗖!
嗖!
在沿路趕回住處的途中,不遠處的海邊上,一道道的劍氣和嗖嗖之聲,不絕於耳。更有五色霞光時時閃過,色彩十分絢麗。
「舒道友,你怎麼了?海邊的這些劍氣,乃是先行購買了武器的修士,在海邊試用一下,並非有戰事發生!」
梟飛絕微笑著,看到舒俊皺起了眉頭,好像正在傾聽什麼似的,忙向舒俊解釋。
「不是!我好像聽到,周圍有我某個兄弟說話的聲音,而且……好像發生了什麼爭吵?」
舒俊正在側耳傾聽著,索性拋灑神識,洞察一下周圍的情況,果然聽到,在海邊有木小萱和夜劍行,以及丹修塵默的聲音。
他們三人,明顯在和另外的一男一女,正在爭吵著什麼。
「舒道友,有事?」梟飛絕問道。
「不錯,有事!」舒俊說道,「到海邊去看看,我有朋友在那兒,可能遇到了點麻煩!」
「哦?放心,有我梟某人在,不管在這大自在海島上發生什麼事,絕對會保證舒道友的朋友,不吃一星半點的虧便是!」
「嗯,先謝了!」
舒俊點了點頭,立刻奔著爭吵聲傳來的方向,和梟飛絕一起趕了過去。
這裡距離海邊,只有一公里之遙,以舒俊和梟飛絕的速度,幾乎三五個呼吸之間,也便趕到了。
完全不出舒俊的所料,視線之內的海邊上,果然有木小萱、夜劍行和丹修塵默三人。
在木小萱、夜劍行和丹修塵默的對面,還有一男一女兩人。
這兩人都很年輕,舒俊遠遠地看過去,見男女兩人面貌有些相像,而衣著也頗有些相似,應該是兄妹兩人。
舒俊催動望氣術,洞察到兄長的修為是元神出竅一重,而妹妹的境界是本命元嬰八重。
這兄妹兩人的衣著,十分光鮮,特別是做妹妹的,渾身上下穿金戴銀,一陣海風吹來,全身環珮叮咚,頭上不知道插的是什麼珍禽的羽毛,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一看就是很有來頭的妹子。
此時,木小萱、夜劍行和丹修塵默,正和對面的這對兄妹對峙著,木小萱臉上通紅,一看就是動了怒。而夜劍行和丹修塵默的臉上,也很有憤憤之色。
「小萱,劍行,塵默,發生什麼事情了?」
舒俊拉著一串殘影,疾如流星趕月,來到三人的身邊後,立刻如是問道。
「情哥哥,你來了?你去哪了呀!」
夜劍行和丹修塵默還沒有說話,木小萱卻對著舒俊撒起嬌來,就像弱女子終於遇見了自己的偉丈夫似的,指著對面的兄妹,說道,「情哥哥,這個女子不講理!她踩著飛劍,在這兒飛來飛去的,飛劍差點傷到我,我在生死關頭把飛劍打壞了,她居然要我賠!」
對面的這對兄妹,兄長並沒有說什麼,很沉得住氣的樣子,而妹妹卻捂著嘴笑了起來,低聲向哥哥,說道,「還情哥哥,真沒見過這麼不知羞恥的女子啊!哈哈,可笑!」
這位妹子只是滿臉的嘰嘲之色,卻並不向舒俊解釋什麼,顯然是沒把舒俊這號人物看在眼裡。
「彥羽?彥芷?」
一旁的梟飛絕,看到這一對兄妹之後,臉上一臉的詫異之色,「兩位彥家兄妹,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是梟師兄?哼,你問她!」彥芷滿臉的傲狠之色,指了指對面的木小萱,一副主子看奴婢的眼色。
「舒道兄,還是我來說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吧!」
丹修塵默站了出來,說道,「就在剛才,我和小萱、劍行兄到海邊散步,想看看這大自在海島上的風土人情,結果走到這裡時,一道飛劍突然射了過來!」
「正是!」夜劍行接過話頭,說道,「當時走在最前面的,是小萱。小萱一看飛劍的來頭十分猛烈,來不及躲閃,琴音驟然一發,就把那把飛劍給打爆了!而飛劍掉落在地的同時,這一對兄妹也站了出來。這位女修當即要求小萱,除了賠償她的飛劍之外,還要給她磕頭道歉!」
木小萱向舒俊點了點頭,示意事情的經過,正如丹修塵默和夜劍行所說。
舒俊也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轉向那位名叫彥芷的女子,沉聲問道,「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麼?」
「哼!說是便是,要說不是,也不是!」
彥芷仍是滿臉的傲岸之色,說道,「有一句話說的不對!她不是『來不及躲閃』,而是根本就沒打算躲閃,隨便出手就把我的飛劍打爆了!所以,她得賠我的飛劍,還要給我磕頭道賺,不然的話,這事兒沒完!」
「沒完?」舒俊冷冷一笑,「這事兒怎麼個沒完法?願聞其詳!」
舒俊雖然沒在場,但是一聽夜劍行和丹修塵默的轉述,再看看這彥芷的臭臉,一想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舒俊知道,修為到了木小萱的這個境界,當猝然遇到什麼危險時,比如遭遇偷襲、或者有飛劍暴射而來時,心裡所萌發的第一個意識,並不是想著該往哪裡躲避,而是想也不想,直接出手轟擊過去,把壓向自己的這道威脅給打爛!
就像一位手執鋼刀的勇士,當有猛虎或惡獸偷襲他時,他不會考慮自己如何躲避,而是直接一刀揮過去,將對方斬為兩半,這如同條件反射一樣。
所以,要說當時木小萱面對突然暴射而來的飛劍,是「來不及躲閃」,這話完全正確。
而對方的飛劍被打爆,這也一點都不奇怪。
在之前,舒俊就已經瞭解到,在玄冥星修真界,飛劍的種類極多,其中有攻擊型飛劍和非攻擊型飛劍,這兩個大類。
攻擊型飛劍,品質極好,不但可以踩在腳下趕路,更是可以用來殺人的利器,這樣的飛劍,沒有十分強大的神通,很難損毀。
而非攻擊型飛劍,也僅僅是「飛劍」而已,只能踩在腳下充當坐騎,趕路的速度很快,但是並不能當作武器殺人,當飛劍遭受攻擊時,很容易損毀。
這種非攻擊型的飛劍,由於鑄造劍身的品質有限,所以加持在劍身內的法陣,便不可能像攻擊型飛劍那樣穩定,所以,要說飛劍飛離主人的身軀,像脫韁的野馬似的,暴射而去,這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總之一句話,木小萱打爛對方的飛劍,而沒有被對方的飛劍弄傷,在舒俊心裡,是很樂意看到這個結果的。
「哼!什麼意思?」
彥芷怒目看著舒俊,冷冷笑道,「打壞了我的飛劍,不但不賠、不向我賠罪,居然還敢頂撞我?你們可知道,我彥芷是什麼身份?我彥家是什麼身份?我父親又是何人?」
「呵呵!」
舒俊不禁搖頭微笑,說道,「你父親是何人,這只有你母親知道!在下何敢與聞?」
「廢話!我母親當然知道我父親是誰!」彥芷像看傻子似的,看著舒俊。
同時,舒俊也像看傻子似的,看著面前這個自以為冰雪聰明的傻妞。
舒俊在罵她,她和她的哥哥,竟一點都沒聽出來。
舒俊所說的「只有你母親知道」,和「你母親知道」,完全是兩個意思。後者,確實等於是一句廢話,說來沒味。但是,前者的意思,一般人可就真聽不出來了。
「只有你母親知道」,這七個字的意思,說來也挺毒,是說彥芷是個野種,所以別人誰都不知道她的父親是誰,當然只有她母親一人分得清,誰才是她的生身之父。
要不是看這丫頭太猖狂,一副張口就能咬人一口的可惡嘴臉,舒俊也不會說這麼毒的話了。
可笑的是,這丫頭不但沒有聽出來,反而說自己廢話。
在場的這些人中,梟飛絕是兩頭都認識的,他看到事情越來越僵,連忙站出來,說道,「大家不要誤會!既然都是大自在海島的朋友,那就是一家人啊!一家人之間,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談的?」
說到這兒,他向彥芷說道,「彥家妹子,你損壞的那把飛劍,算在我身上,怎麼個賠法,你說句話吧!」
「哼!你以為你算什麼人?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彥芷聽到梟飛絕的話,不但沒有見好就收,反而冷冷的來了這麼一句,「誰損壞了我的飛劍,就由誰賠!梟飛絕,這兒沒你的什麼事,你走開吧!」
梟飛絕滿臉的尷尬,臉上現出一絲怒色,隨即笑道,「彥家妹子,你火氣真不小……」
舒俊忽然搖了搖頭,向梟飛絕、木小萱、夜劍行和丹修塵默說道,「咱們走吧,這裡沒什麼事了!」
說著,舒俊便向沒事人似的,真的招呼著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