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鷹客和熊師的對話,舒俊心裡放心了。看來,鷹客暫時不會對木小萱下手。
「鷹客,這一整船的貨物,著實不少!雖然是仗著老大發給咱們的『火毒殤氣』,但是咱們好不容易混上船,幹下這一票,也真是功不可沒!只要咱們把船開回家,老大賞給咱們十分之一的貨物,咱們就有得樂啦,哈哈!哈哈!」
熊師看著船後艙的貨物,得意不己,彷彿整條船上的一草一木,都已在他的收穫之中。
聽到熊師這番話,舒俊心裡明白了,「看來,這批水賊的人數相當有限。而在這一艘船上,就只有鷹客和熊師這兩個傢伙而已!」
「小子,看什麼看?找死是不是?回頭老子把你奴化,讓你做老子的奴隸!有個本命元嬰境界的奴隸,這滋味一定很爽吧!」
這時候,鷹客正在向躺在地上的一位青年修士,厲聲喝罵著。
這位青年修士躺在地上,渾身使不出半點能耐來,就像廢人似的,但是目光中卻充滿了仇恨,憤憤地瞧著鷹客,如此則遭到了鷹客的侮罵。
彭!
一聲悶響,鷹客抬起腳來,向地上這位青年修士重重踹了一腳。
鷹客那剛猛的腳力,踹在了青年修士的臉上,可能鷹客真想在將來奴化他,所以只是重創,卻並沒有一腳踢死他。
而這位青年修士,明顯是血氣方剛之輩,現在作為魚肉之身,挨了重重的一腳後,目光中居然還是充滿了憤恨之色,簡直一副恨不得食鷹客之肉、飲鷹客之血的樣子。
「娘的,還敢仇視老子?看老子不一掌拍死你!」鷹客大怒,像擇人而噬的魔鬼似的,便要對青年修士下殺手。
雖然,舒俊並不知道這位青年修士的修為境界,但是看他所表現出來的氣勢,絕對遠在遠在鷹客本命元嬰三重的境界之上。
但可惜的是,這位青年修士和船艙中其他修士一樣,都是廢柴爛泥一般的存在,本事再大,現在也施展不出來,只能任人魚肉,毫無還手之力。
「啊!」
青年修士突然慘叫了一聲,他的臉上佈滿了火焰,整張臉竟像燃燒起來了似的,顯然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而舒俊突然發現,這位青年修士的目光之中,有一種勇者、甚至可謂王者的無畏氣概,就算是在敵強我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生死關頭,這種無畏的氣概也不曾因此而收斂。
鷹客是個暴躁之人,誰敢犯他,必殺無赦。
現在,鷹客便露出了他那烏金製成的金色手臂,要一臂插入青年修士的胸腔之中,掏取青年修士的五臟六腑!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舒俊突然站起,厲聲喝道,「住手!」
「住手」,這短短的兩個字,在水賊鷹客和熊師聽來,簡直可謂是晴天霹靂,他倆人的整個身軀,都為之震了一震。
「你……你……」
看到舒俊居然站了起來,像個沒事人似的,鷹客和熊師瞠目結舌,一副不可思議之色,「你怎麼沒……沒躺下?」
「屁話!」
舒俊沉聲一喝,指著自己腳下的地板,喝道,「跪下!」
聽到「跪下」這兩個字,鷹客和熊師兩人互望一眼,怔了一怔。
他兩人的修為誠然不高,但是混在水賊隊伍裡,向來都是讓別人給自己跪下的主兒,除了老大龍煞之外,平日裡給誰下過跪?
現在,如果僅憑舒俊一句話,鷹客和熊師就乖乖給舒俊跪下的話,那真比直接讓他倆去死,還要難堪得多。
看到兩人沒有反應,舒俊調動體內真氣,一股磅礡而又渾厚的氣息,挾帶著隆隆的聲音,向跟前的鷹客和熊師灌輸過去「跪下!」
這一回,「跪下」二字,簡直有翻江攪海,五雷轟頂之威。
一股股強大的念力、氣息,隨著耳畔一聲聲的「跪下……跪下……跪下……」,強行灌輸到鷹客和熊師的腦海之中。
頓時,兩人就像木偶似的,面無表情,一點反抗都沒有,乖乖地跪倒在了舒俊的腳下,像是磕頭認罪的樣子。
鷹客和熊師,兩人一個是本命元嬰三重的境界,一個是本命元嬰二重的境界,在舒俊本命元嬰六重、甚至可以與元神出竅境界的高手一較高低的實力面前,毫不誇張地說,就像兩頭小土狼,面對一頭猛虎,猛虎一甩尾巴,就能秒掉他倆。
「好!」跟前的那位青年修士,目睹了舒俊的所作所為,勉強鼓起全身的力氣,向舒俊讚了個「好」字。
舒俊也向他點頭示意,現在急於拷問鷹客和熊師,所以也沒有跟青年修士說些什麼。
「說,你們水賊這次出動,打劫這三艘船,總共出動了多少人?」舒俊向鷹客和熊師沉聲問道。
鷹客張了張嘴,正想交代些什麼,但是眼眸中凶光一閃,悍惡之性居然又流露出來,「老子不說!老子是水賊中的頭目,聲勢浩大,有數萬人之眾!如果你敢動老子一下,管教你灰飛煙滅!」
「好吧,還是我先讓你灰飛煙滅吧!」
舒俊無奈地搖了搖頭,右手的整個手掌,剎時間佈滿了火力,整個右手都像是一塊大火板似的,冒著熊熊的火焰!
自從在三清劍塚的第二關,吞噬了浴火狂人的火焰殘軀之後,火焰沉澱到舒俊的體內,而舒俊的血脈和氣息,也得到了火焰的滋養,如此一來,舒俊的每一個攻擊,都帶有烈火攻擊。
「小子,你想幹什麼?嚇唬老子?」
鷹客看到舒俊右手上熊熊燃燒的火焰,心裡頓時就慌了,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好硬起頭皮說狠話,「老子不信,你真敢動老子!?」
「不信不要緊,我可以做給你看,好讓你放心!」舒俊微笑著,提起了那烈烈燃燒的右手。
彭!
雷霆萬鈞的一擊!
舒俊的右手,以開山撼岳的大力道,一掌打向鷹客的頭顱。
轟的一聲響,鷹客那圓滾滾的頭顱,直接被打飛出去,落在近前的地板上,熊熊地燃燒了起來。
就像一個塗滿了汽油的足球,在劇烈地燃燒似的,鷹客的整個頭顱,都已是一個火球的存在了。
哧哧哧
舒俊左右手齊出,隨著哧哧的割裂空氣的響聲,舒俊又補射了幾指,鷹客那個燃燒著的頭顱,霎時間便灰飛煙滅,被舒俊的「烈焰陰煞指」射成虛無。
而與此同時,舒俊抓起鷹客的無頭之軀,像丟稻草似的,一下就丟到了船艙之外。
就在這具無頭之屍落入海中之前,整具屍身在半空中轟的一聲悶響,肌肉燃燒,化骨為灰!
原來,舒俊在抓取鷹客屍身的同時,掌中所蘊含的火焰氣息,便已經灌注到鷹客的屍身之中。而當鷹客的屍身被丟出艙外時,這股氣息便恰到其時的爆炸,將鷹客的屍身炸成齏粉!
舒俊虐殺鷹客,從出掌拍飛他的頭顱,到把他的屍身炸成虛無,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手法麻利之極,簡直就像樵夫砍柴、農夫鋤草,可謂行雲流水,殺得酣暢之極。
船艙地板上躺著的一眾修士,目睹了舒俊這殘暴而又令人解氣的一幕,紛紛向舒俊翹一翹大拇指,臉上也都流露出振奮之色。
舒俊微笑著,目光盯在熊師臉上,沉聲說道,「我的手段如何?還算可以吧?」
「這……這……」
熊師早已經嚇得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作為水賊出身,平日裡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但是還從未想過,一個人居然可以像鷹客這樣,死得如此悲慘,居然連搓灰都沒剩下!
「饒命!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說,我全說啊!」
熊師算是徹底被舒俊震住了,一顆心已經向舒俊屈服了,面對殘暴而又強大的舒俊,他連一點反抗的念想都生不出來。
「你們水賊,總共有多少人?這次出來劫船,又出動了多少人?你們的老大是誰?」舒俊也是想節約一點時間,好做更多的事情,所以一口氣就問了三個問題。
「我們水賊,總共有八萬人!這次出來劫這三艘船,出動了十五個人!這艘船上,就只有我和鷹客兩人。」熊師漸漸地穩定了受驚的心,說道,「至於我們的老大,他叫龍煞!」
「龍煞?」
舒俊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和鷹客所說的『火毒之殤』,這是什麼東西?從實招來!」
「火毒之殤,是我們老大龍煞的夫人,火毒夫人新近煉製的一種液態的火毒之氣!」熊師說著,從身上取出一枝幹枯的樹枝來,「這段樹枝,經過火毒之殤的浸泡,上面集滿了火毒之氣,我和鷹客,就是用這段樹枝,讓船上的所有修士中毒的!」
舒俊點了點頭,看了看眼前這段樹枝。
這段樹枝,約一尺來長,通身是白霧色,猛一看,就像是刷了一層白漆似的。但是仔細觀察,可以看到這層白色的霧狀存在,閃爍著微弱的光暈。
「這火毒之殤,有何厲害之處?」
舒俊沉聲問道,心裡同時想到,既然這「火毒之殤」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倒一整船的修士,這說明此物十分陰毒,十分厲害,自己倒是極有必要收取一份,以備不時之需!
熊師回答道,「火毒之殤,是將烈火與毒素融為一體後的一種氣態存在,散發之時,無色無味,神鬼難察,修士吸入體內後,會像尋常人喝醉了酒似的,不但體內的真氣被火毒之殤的氣息封印住,無法催動施放真氣,而且四肢沒有半點力氣,只能躺在地上,連普通人都不如!如果強行催動體內真氣的話,只會受烈火焚身之苦!」
舒俊點了點頭,難怪剛才那位青年修士,臉上呈現出火焰焚燒之相,原來是強行催動真氣之故。
想到這裡,舒俊心裡突然又一動整個船艙中的修士,無論男女老少,全都中了這「火毒之殤」,為什麼自己卻安然無恙呢?這事兒怎麼解釋?
要說修為較高者,可以免疫「火毒之殤」的話,那就更不對了。像木小萱、夜劍行和丹修塵默,他們三人的修為,都比自己本命元嬰六重的境界更高啊,而且這個船艙之中,還有兩三位元神出竅境界的高手,不也同樣中了「火毒之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