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看來,水賊或海盜的實力,應該是挺強悍了。『.」
舒俊點了點頭,又問道,「按你所說,再過十天,就是大自在海市開市、進行每年中最盛大的一次貿易之時,這幾天押著貨物前來大自在海市交易的人,肯定不少,水賊們有貨可劫。然而平時呢?平時水上應該沒有太多人吧?他們有何貨可劫?」
「舒道兄,此言差矣啊!」
丹修塵默搖了搖頭,解釋道,「南方的這片海域,廣袤無比,過了大自在海島之後,繼續往南航行的話,經過一片冰洋之後,據說可以到達玄冥星的北大陸!這幾年,據說有不少北大陸派出的船隊,押著整船的貨物,都是些靈石或奇異植株之類的,要航行到咱們南大陸,進行大宗的交易。而這些航船,只要被水賊們劫下一艘,就夠水賊們三五年的開銷用度!」
「塵道兄,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啊!」
夜劍行佩服的點點頭,看來修士還是散修好,家族中的子弟們,哪能像散修一樣日行萬里,知道這麼多?
舒俊想了想,說道,「咱們一行四人,實力說強,誠然不算多強。但是說弱,也不見得會敗給水賊們。總之小心行事,安全到達大自在海島才是最重要的!」
「不錯!」丹修塵默點了點頭,說道,「據說,在南方海域上活動的水賊們,聲勢非常浩大,分為三大賊黨,撞上哪一大賊黨,都是很難甩掉的麻煩。能不與他們交戰,那是最好的了!」
當下,舒俊一行四人計議了一番,加速趕往南方的海岸。
四人趕起路來,也是各盡其能。
舒俊騎著五色仙鹿,蹬雲踏霧。夜劍行腳踩飛劍,御劍而行。木小萱腳下踩的是一條一丈多長、三尺來寬的大紅綢帶,在虛空中飛行,就像空中之舟似的。而丹修塵默則是利用丹修的一門「輕身秘術」,使身軀如鴻毛一樣輕盈,風一吹就可以前進幾十丈遠,同樣也是快捷無比。
三萬公里陸路,四人趕了三天三夜,雖然也像江湖人士似的,曉行夜宿,但夜宿的時間往往很短,只是半個鐘頭的調息打坐時間而已,並不會真正躺下睡覺。
修道之士的休息,和尋常人自然大不一樣。
尋常人要進入深度的睡眠,才能起到休養大腦和四肢肌肉筋骨的效果。而修士們,只須閉目冥想,即可休腦。打坐調息,讓真氣在體內運行一個周天,就可以完全放鬆全身的筋肉,就像尋常人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似的,整個過程十分輕鬆,休息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
五千公里。
一萬公里。
兩萬公里。
三萬公里。
趕路飛行的過程中,四人腳底下大大小小的山川河流,像一幅幅的畫一樣,飛速地翻閱過去。
終於,在第四天的清早,視線之內一片開闊,一望無際的眼簾之中,全是浩瀚的水面。
「呵呵,可算把三萬公里的陸路趕完了!咱們也可以腳踏實地,感受一下大地的厚重了!」
舒俊微微笑著,控制胯下的五色仙鹿,緩緩降臨到地面上。
從眼下的落地之處,再向南行進三五里路,就可以看到南海了。按照丹修塵默所說,行到南海時,剛剛算是行走了一半的路程,還要行另外三萬公里的海路,才能到達大自在海島。
舒俊自從涉入修真界,來到玄冥星後,隨著自身修為的不斷提升,本人的心念、意志,包括對所追求事物的執著之心,也都有了明顯的提高,無形中就塑造了鍥而不捨的堅定心志!
不然的話,像舒俊這樣,為了一件自己未必絕對滿意、甚至未必絕對存在的武器,大老遠的,從千林仙城趕數萬公里的路,而且中間還要經歷很可能存在的危險,什麼人才能有這種大無畏的決心和魄力?
對於所求的這件武器,別說要現找現買了,就算大自在海島上有一件現成的,而且讓人非常滿意的武器等著人來白拿,中間隔著萬里之遙,怕是也不會有什麼人受這個罪,撿這個便宜。
舒俊聯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簡直比地球上那位去西天求取真經的唐僧還更有實幹精神和求索精神,毫不矯情地說一句,自己可真是好樣的啊!
修道之路,路漫漫其修遠,本來就是一段豐富多彩,而又遍佈荊棘的路程。
舒俊一行四人,從虛空中緩緩降臨到地面上之後,遊目四顧,很快就發現了一個規模很大的驛所。
在玄冥星的修真大世界,但凡是有點人流量的地方,都設有大小不同的驛所。
這種驛所,是專為南來北往的修士而設立的。修士在驛所之中,可以休息、調養、從驛所中購買需要的修真物品,來為自身的真氣做補給,可以說,是一個綜合性的服務於修士的修真機構。
當然,舒俊完全可以把胯下所騎的這頭五色仙鹿,寄養在驛所之中,只需付出一定的寄養代價,自然有人會把五色仙鹿調養的很好。
舒俊想了想,這頭五色仙鹿十分神駿,如果騎到大自在海島上的話,估計會生出事端來。自己身在外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把五色仙鹿,寄養在這家驛所中比較好。
舒俊一行四人,來到了驛所的門口。
「這位道友,我要寄養這頭五色仙鹿,要多少靈石?」
驛所的門口,舒俊向一位穿著金黃色修真道袍的驛所執事問道。
「道友要寄養這頭仙鹿,敢問要寄養多少天?可是趕著去大自在海島交易物品麼?」金袍執事問道。
舒俊感覺,他問的話貌似有點多了,想了一想說道,「道友,你只說,我要付出多少靈石就是了!我什麼時候回來領取仙鹿,我現在還說不準。至於我要去哪裡,請恕我不便透露!」
「道友,您不要誤會。我問的事項,都是驛站的規矩,並不是鄙人多嘴多問。」
金袍執事微笑著,說道,「本驛站的收費規則是這樣的,按寄主所寄養之物,按天收取費用。我看您這頭仙鹿,神駿無比,每日的寄養費用,至少要八十塊上品靈石!您看如何?」
「八十塊上品靈石?」
舒俊沉吟了一下,這個數目,單單一天兩天,倒並不算多。可如果十天半月的話,算起來也是不小的一筆開支。
但是沒辦法,舒俊知道,自己實在不便騎著此鹿,來到大自在海島上,那樣未免太扎眼了,一旦因此鹿而生出麻煩,後悔莫及。
「好吧!」舒俊點了點頭,「我先暫付十五天的寄養金,如果提前回來的話,你們再把多出來的寄養金退還給我,怎樣?」
「那是當然!」金袍執事臉上帶著笑,十分慇勤地牽過五色仙鹿來。
同時,旁邊的另一位金袍執事,則發給舒俊一個金色的牌子,算是他日來領取仙鹿時的一種證明。
當下,舒俊向驛站遞交了一張藏石帖。散發著土黃色光暈的藏石帖上,標有一千二百顆上品靈石的藏石面值。驛站憑此票,可以到玄冥星任何一家藏寶閣的藏石分閣,進行靈石的兌換。
離開驛站後,舒俊正想詢問一下塵默,應該如何出海。不料木小萱先開口,向舒俊說道,「情哥哥,情況有點不妙!」
「不妙?怎麼了?」舒俊一怔,立刻問道。
對於丹修塵默和夜劍行來說,木小萱對舒俊開口閉口的「情哥哥」之稱,他們兩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而現在,兩人也是看著木小萱,一臉的疑惑之色。
木小萱一臉的戒備之色,說道,「情哥哥,在你向那位金袍執事表明,想要在驛所寄養五色仙鹿時,我無意中洞察到,那位金袍執事體內的真氣運轉突然加快了很多,心跳也變快,而心中還產生了振奮之念,這說明,他沒安好心!不是對情哥哥本人沒安好心,就是對那頭五色仙鹿沒安好心!」
「哦?是麼?」
一聽這話,舒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木小萱所說的話,可不是妄言,不是空穴來風的。
眾所周知,修士隨著自身修為境界的不斷提高,神識的洞察力,也是相應提高的。
而修為到了木小萱這個境界,本命元嬰九重,瀕臨本命元嬰大圓滿的境界,她的洞察力可謂無孔不入,在實力比她低的修士面前,洞察力更是可以達到明察秋毫的程度。
比如,一位修士面對自己時,是心存善意,還是不懷好意,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都可以通過神識的洞察力,感應對方體內的真氣運行變化,來得出準確的結論。
一位修士,當他在說謊、在心底萌生惡念時,就算裝得面不改色,看外表跟沒事人似的,其心脈、體內氣息的變化,卻是連他本人也無法控制的。甚至,連自己的惡念已經被人識破,都毫不知情。
「舒道兄,既然木姑娘能洞察到那位金袍執事,對你不懷好意,看來這事是假不了的!」夜劍行皺眉說道,「咱們應該怎麼辦?要不要現在就回驛站,把仙鹿再領出來?」
舒俊搖了搖頭,果斷道,「不要!如果那位金袍執事,真的對我懷有不軌之心,咱們躲是很難躲掉的。而現在回去領鹿,只會打草驚蛇,等於是告訴他,咱們已經洞察到他的不軌之心了,這反而不好!」
「舒道兄,依你之見,咱們又該怎麼辦呢?」丹修塵默也問道。
「按兵不動,以靜制動吧!」
舒俊說道,「不管怎麼說,現在已經都已是山雨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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