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龍權一陣愕然,但更是羞愧難當,他很難相信如此溫柔嬌弱的女孩會說出那番令人羞恥的話,但是她的每一句話又恰好讓自己無法反駁,甚至直指心臟,讓人頓時無地自容。舒虺璩酉
alice見程龍權不做任何解釋,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於是又發出甜美的聲音接著說:「做小三不可恥,女人嘛,總是讓人憐惜的。可是……堂堂七尺男兒的你,淪為小三不說,還是搶一個男人,呵呵……這種惡趣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難道你家人就由得你這樣來?……不過,不管你怎樣,賀的前程名譽我是不會讓你給毀掉的。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乖乖離開的好,以免落得難堪。」
程龍權又是一陣愕然,alice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如雷擊電掣,大腦和身體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雖說是劉賀先招惹自己的,可是自己當初對仇恆不是也有非分之想嗎?想到這,程龍權只覺得呼吸被人阻隔了,心臟難受的好像要爆裂了一般。
alice見程龍權沉默不語,便沒有再說什麼,依舊滿臉純情的笑容,可愛的讓人以為剛才的暴風雨更本就沒有發生。片刻,alice瞟了眼程龍權的身後,眼神微微凌冽了起來,然後,忽地走進程龍權,雙手一把抓住程龍權的胳膊。
被alice忽然觸碰的程龍權,本能的往後輕退一步,雙手往前輕輕一推。也就在這一瞬間,alice竟然像無骨一般的倒在了地上,手臂也擦破了一層皮嫘。
程龍權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瞬間跑過來扶著地上的女孩,口中急切擔憂的說:「alice,alice,怎麼樣,你沒事吧?」
alice一臉痛苦,秀眉緊蹙,原本溫柔的眼睛裡滿是委屈,輕柔而驚異的說:「賀?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這邊辦點事,剛好路過,你這是怎麼回事?」劉賀一臉緊張疼惜的說殍。
「我沒事,只是……」alice說著便畏懼的看向程龍權。
劉賀這才從alice身上移開視線,看向一旁站著的人。這一看,劉賀也瞬間僵硬了。一臉驚愕的看著程龍權,眉頭緊緊蹙在一切,眼睛裡是說不明的情緒。
「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答應他出來的。他說要我離開你,我……我不能離開你,不能答應他,對不起,賀。」alice滿臉淚水,聲音哽咽的說,雙手摟著劉賀的脖子,將自己盡量揉進劉賀的胸膛。
劉賀沉了臉色,雙眼凌冽的看著程龍權,緩聲質問道:「所以你就推了她?!」
程龍權一陣愕然,這半天發生的事讓他一時緩不過來神。看著劉賀懷裡的女孩,程龍權只覺得心像是被萬千個苦無生生的紮著,毫無血色的痛著。「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突然……」
「夠了!真沒想到你會這樣,太讓我失望了。」劉賀憤怒的看著程龍權說。然後便抱起alice便離開了,不給程龍權任何解釋的機會。
程龍權看著劉賀憤然離去的背影,心底一陣抽痛,又見alice投來一記得意的眼神,瞬間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程龍權不經暗歎,多麼可怕的女人。可是,這也證明了自己在劉賀的心裡根本就什麼都不是。只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洩慾工具。
暴風雨過後,天空總是最平靜的。程龍權僵硬的站在路邊,神色呆然的看著劉賀消失的方向。突然感覺視線變得模糊了,溫熱的液體正爭先恐後的從眼眶中流出,好似要迅速脫離那悲痛不堪的身體一般。來來往往的人流不停的跟換著,時間也在一分一秒的流動。可程龍權卻感到無比的孤寂,好似自己被置在萬丈高的懸崖,風無情的刺著他的臉,雪鋒利的割著他的喉,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度年一般的緩慢,且每一分每一秒都如萬千隻蟻獸在啃咬著那顆緩慢跳動的心,其痛更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痛定思過,痛至極點時,大腦便會本能的思考了,任何人都無例外。
托著殘缺的心裡和疲憊的身軀,程龍權緩慢的返回公司。天色尚早,這日的天空意外的晴朗,好似在諷刺著這個世界,諷刺著一切咎由自取的人。十二樓,程龍權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腳步沉重的去了總監室。此刻,他也許更需要尋找某些元素讓自己大哭一場,然後讓自己合理的扮演一個可憐、可歎、可悲的人,由此來安慰那個破爛不堪的心。程龍權推開辦公室的門,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辦公桌,突然想到,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畏懼劉賀,每每跟他說話便會舌頭打結,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全。程龍權又緩緩的看向辦公桌對面的沙發,還記得第一次進這間辦公室時便出了醜,自己對著辦公桌行禮卻不想劉賀竟然坐在沙發這邊。想到這裡,程龍權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苦笑。隨即又想到自己與劉賀在這張沙發上纏綿,那個下午是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想著想著,眼淚便悄然的滑落了下來,不似剛才的那般急促,卻也是連綿不斷。
程龍權無力的靠在門邊,任由身體自由滑落,跌坐在地上。雙眼呆滯,面色慘白的讓人心疼。大腦也在此刻迅速的運轉了起來。(原來,一切都只是一廂情願,夠粉刺啊……也許……她說的對,自己就是個變態,還是個無比花心的變態……我的人生還真是糟糕啊。如此的我,又有什麼臉面去見仇恆,又有什麼顏面再待下去呢?)
窗外,一陣疾風劃過,發出嗚嗚的響聲,似乎在譏諷程龍權的無知愚蠢以及自作多情。
三十三樓,總經理室。「什麼?你要辭職?」單羽鳴看著眼前一臉憔悴的程龍權,一臉驚異的說,又看了看仇恆的辦公桌,還好他剛剛出去了。單羽鳴沉著臉色看了看程龍權,然後站起身又對程龍權說:「你跟我來。」說完便帶程龍權去了隔壁的大會議室。
「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辭職?是仇恆鼓勵你的?」大會議室內,單羽鳴坐在靠椅上一臉疑惑的問程龍權。
「不不不……跟恆沒關係,是……是我家裡出了點事。需要長期離開。」程龍權坐在單羽鳴對面,不敢看單羽鳴的眼睛,聲音有些苦澀的說。
「仇恆知道你要辭職的事嗎?」單羽鳴盯著程龍權,有些緊張的問。
「不,他不知道,我也希望總經理你不要跟他說。恆他好不容易能融入人群,我希望他能正常的上班生活。如果他知道我走了,也一定不會再上班了。」程龍權神色黯然的說。想到仇恆,他的心裡便是無盡的愧疚。
單羽鳴一聽仇恆不知道,瞬間舒了一口氣。但一想到程龍權要辭職還是蹙起了眉頭。「你是知道的,你合同期未滿可是要付一筆不少的賠償金的。」
聽了單羽鳴的話,程龍權倒是沒有多大反應,只是微微的點頭。緩聲的說:「我知道,我會如數賠償的。對不起,總經理。給你添麻煩了。」
單羽鳴見程龍權一臉堅定,眉頭蹙的更深了,沉聲的問:「劉賀知道這件事嗎?」
程龍權一聽劉賀兩個字,神色微震,心漏了一拍,臉色也瞬間蒼白了些,吞吐的說:「他……他現在沒有上班。沒機會向他報告。」
單羽鳴見程龍權的反應便知道他要辭職的事跟劉賀脫不了關係。心中微怒,劉賀那傢伙竟給自己添亂?想了片刻,然後面色犯難的對程龍權說:「如果你非要辭職,那麼也要先經過你的直屬上級批准,最後才由我這邊簽字。你這樣跳級,我可是不能批准的,不然你的直屬上面不找我要人啊。最好你還是再考慮考慮,若果你是家中實在有事,那麼我可以放你長假,多久都無所謂。」
程龍權一聽要找劉賀簽字,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劉賀他是斷然不會見了,況且劉賀估計也不想再見到他吧。程龍權如是的想著,又看單羽鳴一臉堅決的樣子,程龍權不禁有些無奈,但也不好再說什麼。「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給總經理添麻煩了。」說完,程龍權便起身要走,剛轉身,忽又轉身一臉懇求的對單羽鳴說:「總經理,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恆。我……不想他擔心。」
單羽鳴也正想說這件事呢,聽程龍權這麼一說自然是樂的答應。當然,也為仇恆交到這麼個朋友而高興。
程龍權走後不久,單羽鳴便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竄號碼。片刻,那邊才緩緩的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