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婭和尹爍驚險地躲過玉米迴旋鏢,聽到歸徹的話,異口同聲:「要!!」
歸徹坐在一塊懸浮白雲上,將那帖子往高空丟去,離開前丟下一句:
「沒搶到的那個人,中午別吃飯了。舒榒駑襻」
木梓婭和年尹爍互相看了看。
「我讓你先。」梓婭抬下巴姝。
尹爍立刻騰躍起來。
就是這時候,木梓婭也跳起來,扯住了他的褲子。
「小丫,褲子要掉了,鬆手——」尹爍一手救回自己褪到屁股的褲子,表情慘烈:「行行,讓你。劇」
「這哪裡是讓呢,是我贏了。」梓婭飛起來,很自然地踩在他肩膀,以此作為跳板,蹬起來,抓住了揭秘帖。
她懸浮在半空,打開了帖子。
當見到上面所說的第三輪項目的具體內容時,呆滯住。
「小丫,你表情這麼惶恐?」尹爍過來,拿過帖子,臉上笑意立刻褪去,嚴肅起來:「第三輪是隊員互換,自由組合,但先前同隊的決不能組隊,第一關排名越前分數越高,第二關則是同組pk賽。備註,第一關場地在對決區的地底。」讀完,他看向梓婭,「想好怎麼辦了嗎?」
「只能說,挑戰賽的設計者真毒呀。」梓婭咧嘴。
第一關想要得到高排名必須選擇比較厲害的隊友,但到了第二關,厲害的隊友卻會成為自己的對手,這招實在是絕。
「去吃午飯,邊吃邊談。」年尹爍拉她朝著高山上的木屋飛。
梓婭眨了眨眼,島嶼周圍的海風很冷,吹過來的時候皮膚的燥感很強烈。
耳畔,伊爾虛弱的聲音傳來:
「姐,這裡沒有別人,快來……」
這些日子,她唯一習慣的事情就是聽到伊爾的聲音。
她能聽到他的求救,但如何詢問都得不到回答,她沒有告訴年尹爍的是,她想厲害起來的最初原因仍舊是為了伊爾,那個跟她相依為命的唯一親人。
下午時候,歸徹帶著他們兩個到了海邊。
午睡硬是被拉起來,梓婭還處在睏倦狀態,聲音懶懶的:「師父,明天就要回去亞蒂斯了,後天就要第三輪比賽了,你給我多休息嘛。」
「噓,小丫。」一旁年尹爍立刻提醒她,下巴抬起朝著海面。
梓婭循著他視線看過去,見到那些在海面競賽似的的鯊魚時,睡意和疲憊瞬間消失,猛地跳到了尹爍背後。
「報告師父,我不睡了!」
「不睡正好,穿過鯊魚群,拿到遠處的浮板再回來。活著,明天就能離開這島嶼。被吃了,屍骨留在這桃花源一樣的地方也值得了。」
木梓婭悲憤狀:「我上輩子是不是當了你的地主啊,不然師父你這輩子怎麼會對我這麼缺德!」
歸徹忽略之,拿出了喇叭,朝著海面喊:
「兄弟們,即將有肉來了,準備就緒喂。」
說完那些鯊魚就蠢蠢欲動,朝著這邊蜂擁過來,而且還十分有秩序地排隊,活像是擺陣型!
歸徹竄到梓婭的後面,用法術一把將兩人丟到鯊魚群。
「啊啊啊啊——」
眼見就要落入其中一隻鯊魚口中,梓婭閉上眼。
光翼從她背後舒展開來,扇動,周圍流出的微光落在鯊魚上,驚跑了幾隻。
「尹爍,我們比賽誰打昏的多!」她說著,已經拿出了彩虹色瓶劑。
「好勒——」
兩人互不相讓。
海邊,歸徹望著自如地在海面穿梭的木梓婭的身影,嘴角的笑有些無奈,更多是擔憂。
「之後的路該你自己走了。不管你選擇復興還是創造新的世代,願古神能保佑你。」
第二天清早,梓婭和年尹爍收拾了行李,做上快艇。
「師父,你確定不跟我們走?」
「你之後的力量能不能控制全看你自己,老子是時候去尋找春天了。」歸徹不羈地笑。
他們從來不會共同生活太久,感情有了依賴就容易脆弱,這個道理是師父一直教給她的。
梓婭牽強地笑:「就算找到了老婆也別忘了徒弟,記得隨時聯繫,等我找到他,就來找你。」
「臭丫頭,」歸徹手中木頭往她腦袋敲,臉色嚴肅了些,「師父最後提醒你幾句,第一,不要輕易相信人,不管是你視作重要的朋友還是唯一的親人;第二,不投入真心,自然不會萬箭穿心。」
他樣子太奇怪,彷彿欲言又止,梓婭想問清楚,歸徹卻是示意年尹爍開快艇,他則是躍起,身影很快消失在空氣裡。
海風呼呼地吹,快艇離開了海邊。
梓婭望著藍海的天空,眼底網著哀傷。
師父,連伊爾都不能相信,你是這個意思吧……
「小丫,你師父說得對。他也是為你好,別難過。」
年尹爍掐她臉頰。
本來是挺溫情的畫面的,不過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自己身邊,還故意衝她露出帥氣的笑,梓婭一巴掌呼在他臉蛋:「坐回去開快艇,都賣萌幾天了還不夠嗎?!」
尹爍學她口吻:「我都賣萌那麼久你還不喜歡我!!」
「呸——」
中午12點多,兩人回到東校區。
橫幅懸掛,平民和無派者等級的人從門口蜂擁過來,迎接騎士回來。
木梓婭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就被撞到草叢。
「年騎士,求求您了,熾影大人讓騎士預備軍沒日沒夜操練,那幫預備軍現在見到一個人就要來pk,我們這些人哪裡受得了呀。」
「騎士小姐也變了好多……好恐怖……」
「她和手塚校醫前幾天大打出手,熾影大人還幫著一起打手塚校醫!」
「董事會不插手,任由校區混亂!」
……
學生們的控訴一個接著一個,個個差不多要聲淚俱下。
剛爬起來的木梓婭聽到這,立刻踏著飛行靴懸浮起來。
「我等會去解決。」年尹爍安慰眾人,不忘詢問:「明日挑戰賽的準備工作完成了嗎?」
「騎士小姐雖然脾氣變了,工作還是完成得很好。」一個學生說。
「好,我現在去找萱沫和熾影大人,各位回去吧,很快會沒事的。」尹爍說著,啟動飛行靴,跟在梓婭後面。
諸神騎士別墅區
巴洛克風格的別墅外,護衛兵比往常多。
見到木梓婭時,在院子的管家婆婆激動的跑過來,二話不說抓起她,想往屋子裡拖。
「哎,我不想進去。」梓婭笑著,迅速地掙脫,跟管家婆婆保持距離:「如果我沒猜錯,慕熾影在發脾氣,我何必撞槍口呢。」
「所以才要你去啊!」婆婆著急。
「我不是替補。」梓婭還是後退,「我過來這,只是想問問萱沫在哪裡?」
「騎士小姐也在裡頭!手塚醫生也是!你這丫頭是跟少爺吵架了嗎?」
年尹爍尾隨過來,屋子裡頭突然爆發出一聲女性尖叫,他和梓婭對視,兩人立刻朝著裡頭飛去。
「萱沫沒事吧……」梓婭擔心,剛才那聲音透著歇斯底里,她從沒想過萱沫會有這樣失控的時候。
他們不在的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繞過長廊,路過諸多廊柱。
在大廳內,兩人剛進去,就見到一身黑衣的萱沫用鞭子朝著手塚夏揮去。
「我們已經分手了,手塚醫生。」她聲音冰冷,因為情緒過激,臉頰透著慍怒的紅。
手塚夏面色憔悴,目光哀傷地凝視她,任由長鞭落在自己手臂,打出紅色痕印。
而慕熾影坐在一邊的歐式沙發上,拿著瓷碟和瓷杯,安靜地喝著英式紅茶。聽到門開,看了過來,見到是木梓婭,猛地站起來,也不管瓷杯落地濺濕地毯,瞬間轉移到梓婭面前。
「回來了?」說著,自然將她圈起來,抱到自己身側,視線則是在她背後的年尹爍身上定格:「年騎士,聽說你出去修煉,不會這麼巧是和我的人一塊吧?」
「管這事做什麼呀你!」梓婭瞪他,壓低聲音:「萱沫和手塚校醫打架你在那旁觀,怎麼回事?」
「見家長失敗的後遺症。」慕熾影仔細看她全身,感歎:「黑了一點,不過實力大增。」
彭地聲,手塚夏直直地從他們面前閃過,撞到了柱子上。
「我根本沒喜歡過你,何必勉強。」萱沫收了繩子,握拳,任由指甲摳傷手心。
「手塚校醫!」見他嘴巴溢出血,梓婭匆忙過去,順帶讓熾影拿藥箱過來。
「不用了。」
手塚夏推開梓婭的手,依舊朝著萱沫走去,往常的笑意褪去,更多的是悲涼:「你不是不喜歡我,只是不願意跟我承擔未知的將來。」
「哪裡敢呢,如你母親所說,你們手塚家在神之領域有存在的資格,而萱家,只是作為守護一族的其中一家,我哪裡有資格高攀你。更何況,你有婚約,我們根本不可能。你一直在騙我這件事,我不會在提起,也請你消失在我眼前。否則,我見一次,傷一次。」萱沫絕然道,轉身的身影如同暗夜的薔薇,孤單而熱烈。
「我要你跟我離開這裡,丟掉你家給你的枷鎖,拒絕的那個人,是你。我能為你放棄所有,但你做不到。關於我喜歡你,我沒騙過你。我想給你未來,是你不要。」
在她走向陽台,想翻欄杆跳出去前,手塚夏啞聲說。
離開的那個女孩沒有回答,翻身上馬,她的長髮掩住了她臉龐,遮住了她滿臉的淚痕。
「駕!」她抓著韁繩,背對著他們離開。
直到離開了這裡,她才發出痛苦的嗚鳴。
而室內,手塚夏無力地坐在地上,自嘲地笑。
「我想……如果萱沫是會拋下家族離開的人,你當初也不會喜歡她。」梓婭沒有過去,靠著牆,淡淡地說。
「的確。」
「所以呀,你們不是輸給了愛情,而是現實。這樣想的話,會開心很多。」梓婭扯嘴角。
慕熾影看向她,眼神憂鬱。
如果不是感同身受,為什麼你會這樣說?
——他很想問,發現梓婭沒有看著自己,反而是放空狀態。霎時,恍然了什麼。
寵物,我是不是快失去你了?
下午。
萱沫回到自己住所時,嗅到室內有其他人的氣息。
她警惕起來,瞪著紅腫的雙眼。
「手塚夏,你有完沒完?!」話說出口,自己都知道底氣不足。
「抱歉,我不是手塚校醫噢。」木梓婭推開了她房間的門,從裡頭出來,雙手隨意玩著彩虹色瓶劑,笑得像惡作劇成功的小孩。
萱沫鬆了一口氣,表情還有些悵然。
「是你呀……怎麼會在這裡?我以為熾影大人會一直不放人。」
「可能他感覺到我對他疏遠了,所以不敢做太過分的事了。」梓婭在沙發坐下。
疏遠?
萱沫過去:「你們倆怎麼了?——天,你不會以為他和櫻公主有什麼吧?他們兩個不是曖昧關係,熾影大人只是將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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