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末紫沉默不語,似是對這個話題沒有多大興趣,須臾,感覺到發洩室裡的聲響小了,他起身走到房門口,推開門,靠在門框靜靜看著裡頭趴在地上大口喘氣的木梓婭。舒榒駑襻
她雙手戴著拳套,臉上都是汗,睫毛上沾著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順著那弧度滑落,在地上洇出小攤水跡。
「木子。」單末紫上前,蹲在她旁邊,伸出手,「不要忍著,想哭就哭。」
梓婭怔怔看著他的手,幾乎是下意識地撲到他懷抱裡,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臭烘烘的,在他微涼的氣息裡嚎啕大哭。
走到了木屋門口打算接聽慕熾影電話的年尹爍背脊僵直,緩慢回過頭。
望見這幕,拿著手機的那隻手收緊。
——自己在此,不過多餘。
——可是,不甘心。
沒有多說,他離開了木屋。
離開結界才接聽,手機那端,慕熾影聲調陰冷:「萱沫失蹤,速歸。」
木屋內,木梓婭哭累,聲音也啞了七八分,囁嚅說:「扇子,你衣服……有我的鼻涕……」
「那你負責洗。」
「這種時候不都應該說『沒事丟掉好了』麼……」
單末紫臉龐霎時柔和,右手輕拍她背脊:「可我不想縱容你任何。而且我說丟掉了,你會更愧疚吧。」
對於他來說,愛是守護,也是希望對方成為愈好的人的過程。
「你一定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梓婭抬頭,淚眼摩挲,「可為什麼主動跟我交朋友的人,卻不懂呢?」
自幼不被多數人喜歡,即使擁有所有辨別和研究氣體的天賦,依舊難以成為父母的驕傲,他們無聲離開,留下自己和伊爾,可最後,伊爾無故失蹤。
每當自己下定決心要保護在乎的人,命運都會讓那些人離開自己。所以當聽曉笑主動說跟自己做朋友的時候,她真的以為心裡關於友情的那個地方可以有陽光。
可這次,又是自己獨白的奢望嗎?
「因為你和你的朋友都倔強、帶刺。刺蝟為友,靠近得太多反而會受傷,可是如果慢慢地磨合,是可以牽手一起走的。」
他說得很有哲理,聽得梓婭笑起來:「扇子,你一定很多朋友。」
「四個。」
「嗯?」
「我朋友的數目,一直只是四個。赤、藍、粉、靛,跟我一樣名字裡有某種顏色。」
梓婭默默站起來,苦著臉走出去。
——他的朋友裡,沒有我。
猜到她心思那般,單末紫跟在她後面,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發現她就是繞著客廳兜圈子,他唇邊溢笑,拉著她的手腕,使力,將她拉向自己,同時另一隻手抽了紙巾,在她朝著自己撲來時,替她擦鼻子。
「鼻涕先擦掉。」
我耐你啊扇子,評論的親,我讓扇子幫你們擦鼻涕好不好~=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