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間是流逝的,永遠不會停止。
在我還沉醉於紅孩兒的溫情之中,卻感覺他擁抱著我的身體輕微晃了晃,看來毒性又不失時機地侵襲他。
我扶著他向居住的小屋走去。
玉瞳正站在屋外,落寞地出著神,看到我們即刻奔了過來。
「玉瞳,我頭有點沉,扶我進去休息吧。」紅孩兒緩緩說著,臂膀順勢勾搭玉瞳的頸項,整個身體都差不多被襯托著,走了兩步,向四周探尋,「烏金呢?」
「他去林子那邊佈置陷阱,留些蹤跡,免得獵妖者懷疑。」玉瞳回答。在紅孩兒回火雲洞之前,聲東擊西成了他們必不可少的功課。
紅孩兒咧嘴輕笑,略有一些諷刺,「對了,我早上跟你們說的話別忘了,對火雲洞就說我出了遠門,不要引起他們驚恐。」雖是漫不經心的一句叮囑,卻帶著濃濃的離別。
玉瞳此刻一手扶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拉著他勾搭在頸項的臂膀,聞聽此言,止步,正視著紅孩兒,「大哥,」他很肯定地說:「你不會有事的,答應我,等你醒來,我們想法設法一起回火雲洞。」
紅孩兒對這一美好的願望顯得有些無能為力,但還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
玉瞳將紅孩兒扶進屋裡,安置他躺下,呆呆地站在他的身邊凝視半晌,紅孩兒已進入沉迷狀態,毫無知覺。
「靈珠,」玉瞳滿臉莊肅地對我說:「現在我要跟大哥醫毒療傷,你一定要在門口守著,且不可讓人進來打擾,一點意外都不能發生,否則我們的命都可能不保。」
見他如此認真,說得又這麼沉重,我的心慌亂不已,擔心自己不勝重托,「不能等等嗎?等烏金回來,把握更大些。」
「不能等了,再這樣下去,我擔心大哥真的醒不來了,療毒刻不容緩,」大概見我異常緊張,他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甚至帶出一絲笑容,「不必擔心,這院子已被施了隔離法,外面的人察覺不到裡面的任何動靜,烏金不消一刻也會回來,你只要記得不要讓他冒然闖入,要不然我一分神,血就會逆流,害了大哥,一定等我喚你們再進來,切記,切記!」
聽起來這種療傷容不得半分差錯,我只能慎重地點點頭。
門被輕輕地關上了,我蹲坐在門口守著,心裡七上八下,也不知玉瞳的方法行不行得通,一時半會兒又擔心起他們的安危,紅孩兒真的可以度過這場劫難嗎?玉瞳真能扭轉乾坤?
這麼胡思亂想,才發現天已降了一絲暗沉,他們呆在裡面已好久,屋內什麼動靜也沒有,想起玉瞳說「稍有不慎,血會逆轉,」就擔心他們會出意外?
急欲推門進去探個究竟,手觸到門的一瞬那還是放棄了,玉瞳一定不會拿紅孩兒的生命當兒戲,一個把紅孩兒看得比自己還重要的人怎麼可能讓他出意外?
正自站在門口心神不寧,後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小芽兒,你守在門口做什麼?是不是聖嬰哥哥傷重昏迷,不太方便啊?」接著是一陣輕笑。
我赫然一驚,這關鍵時刻竟然把她給忘了,——芙蓉。
我冷臉轉過身,又是一陣暗暗叫苦,站在面前的不是一個,是芙蓉姐妹兩個人。烏金怎麼這麼不小心,將另一個放了出來?一旦她們有什麼舉動,叫我如何降得住她們?
她們看到我臉上的詫異,其中一個笑道:「幸而他們太忙,無暇顧及我,我已經找到妹妹了,此番前來來只想帶走聖嬰,小芽兒,只要你不攔著我們,我們不會為難你。」
「帶走聖嬰?好大的口氣?憑他的能力,你們可以說帶走就帶走?」知道她們怕紅孩兒,只能極力唬住她們。
她們卻不吃這一套,「小芽兒,你不必嚇唬我們,我們早就清楚了,他不是什麼聖嬰,本是紅孩兒,你也不是什麼小芽兒,叫靈珠,虧得我們對你不薄,你竟與他合著伙地騙我們。」另一個說著,深有所恨。